余冰如摇摇头道:“各人有各人的缘法,前辈也无须太过自责。”</p>
慕云虽然不明就理,这时却也听出个大概,敢情那位大名鼎鼎的状元郎龙正阳原本竟是华山派门下,如此也难怪杨彦平要自怨自艾了。</p>
杨彦平只是片刻失态,接着便爽朗一笑道:“无妨,杨某人也是真心为龙状元欢喜,日前听闻邢老有意将孙女许配龙状元,不知余姑娘是否了解个中内情?”</p>
余冰如吃了一惊,脱口轻咦道:“前辈此话当真?晚辈孤陋寡闻,的确不曾留意这一讯息,而且莺妹也从未向晚辈当面提起过。”</p>
杨彦平打个哈哈道:“杨某人也只是道听途说罢了,只不过他们二位的确门当户对,倘若日后真能缔结鸳盟,想必也会大大巩固贵派与平凉治剑馆的交情。”</p>
余冰如略一沉吟,却是苦笑道:“若是当真如此,晚辈岂不得改口叫莺妹‘师婶’?唉……师叔比晚辈年轻也就罢了,可这‘师婶’二字,晚辈真怕是叫不出口呢。”</p>
杨彦平听罢也自忍俊不禁,慕云却趁机靠近陶继武,一脸诚恳的道:“陶兄请了,昨晚在下……”</p>
话才刚开了个头,便见陶继武脸上一红,一面拨马闪开一面扬声道:“师叔,侄儿想再去城里的店铺转一转,看能否为邢老添置几样寿礼,还望师叔允准。”</p>
杨彦平微颔首道:“也好,那我便与你一同去吧,余姑娘你们两位也正好清净一阵,得空儿说上几句体己话。”</p>
余冰如大感窘迫,正待出口解释,杨彦平却已哈哈一笑,领着陶继武径自去了。</p>
余冰如想到慕云昨日口没遮拦、随意编造之事,即便体谅他是伤患,却还是忍不住鼻中一哼,隔着面纱狠狠瞪了他一眼。</p>
慕云虽然看不到余冰如的脸色,但想也知道她此刻必定羞恼交集,心虚之下故意岔开话题道:“原来龙……师叔先前竟然是华山派弟子,我可真的从来都没听说过这段渊源,师姐可否给我讲解讲解?”</p>
余冰如又是一声冷哼,随后没好气的道:“谁告诉你龙师叔先前是华山派弟子了?龙师叔其实一直在华山派做杂役,前年冬天才由玄阳师伯举荐投入本派。”</p>
慕云大吃一惊,结结巴巴的道:“所以也就是说,龙师叔只在咱们山上学了不到一年武功,就一路过关斩将拿下了武林状元的名头?!这……这怎有可能?”</p>
余冰如看他瞠目结舌的模样,也不禁暗自好笑,于是缓和了语气道:“有什么不可能的,龙师叔天赋超凡拔俗,堪称百年难遇的武学奇才,否则掌门师祖也不会——师弟你怎么了,可是伤势发作了?”</p>
说话间只见慕云无力的捂着胸口,兀自喃喃的道:“不……不是,师姐你不用管我,我需要好好静一静。呃……老天爷怎地如此不公,我为何就不是这样的奇才啊?”</p>
余冰如见状直是啼笑皆非,可心中也乐得教这轻嘴薄舌的师弟“好好静一静”,两人一同穿街过巷,径往位于城南的治剑馆而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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