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神情都不轻松，拼死待援，却不知援军到了何处。 “他们退下来，说明有秦卒已经来援了。”</p>
“但是这些越人让不让咱们等到援军还是个问题。”</p>
“不管如何，得撑过今日！”</p>
帐外呼啸声再起。</p>
河岸上堆砌起来的木排再次有越人抵着箭矢而来。</p>
“两位先歇息一阵，我去去就来。”</p>
一把拿起放在身边的长矛，军侯起身出帐。</p>
两旁士卒将盾牌挡在其身侧。</p>
秦主将旗帜随风飞动。</p>
喊杀声四起。</p>
有越人临近竹排组成的矮小防线。</p>
无数尖锐的青竹削成的木刺刺出，有的沾上了鲜血，有的则被闪动寒光的吴钩斩断。</p>
……</p>
赵佗看着已经被烧毁的甲申燧，让士卒打扫战场。</p>
这里已经没有一个活着的秦人。</p>
遍地的尸体，身上的甲胄都被扒光。</p>
赵佗的神情依旧，但眼中已有火光。</p>
夜幕再次来临。</p>
这处修建了一半烽燧点燃了烽火。</p>
营帐中，气氛肃穆。</p>
“所有箭矢和劲弩全部丢失，还有两架床弩。”</p>
“南方有烽火，我们还听到了轰鸣声。</p>
甲酉燧仍在坚守，他们还有爆炸弩矢。”</p>
“前面的漓水完全被封锁，那些越人有了床弩，会对楼船造成损伤。”</p>
赵佗听着诸将的分析，最后只能下令。</p>
“明日弃楼船，沿江南下，让工匠将床弩改造，作为前军开道！”</p>
“可是将军，我们的爆炸弩矢，只有三十多支了。”</p>
“那就省着点用，甲酉燧的人已经听到了我们给出的信号。</p>
他们必然会在明日突围。”</p>
夜间并不平静，越人趁着夜色来了几次袭击。</p>
但是都被防守严密的秦卒击退。</p>
就这么挨到了天亮，大军便放弃舟船，转为沿河南下。</p>
轰隆的声响让所有隐藏在草木之间的越人无法靠近。</p>
他们在快速的后退。</p>
十里路，硬生生被轰开。</p>
那升腾的烟雾已经近在眼前。</p>
这时天上再次下起了雨。</p>
轰隆声响停止了。</p>
……</p>
越人似乎知道这些能够发出雷鸣的弩矢会在雨天失效，竟在前方摆开阵势。</p>
还未等赵佗有所准备，便听到一阵奇怪的吼声。</p>
他连忙让士卒拿出望远镜，却看到了让他心惊的景象。</p>
那是一群不知何时出现的大象。</p>
“快！让开前路！让它们冲过去！”</p>
命令仍旧迟了。</p>
那些不知道怎么被驱赶到此的象群朝着秦军的前锋冲了过来。</p>
大地在颤动，哀嚎声不断传来。</p>
那些似乎被激怒的象群朝着密密麻麻的人群直直的冲撞过来。</p>
有人被踩在脚下，有人被直接撞飞。</p>
就像是一块未曾耕种的土地，被犁开了一道长长的鲜红血路。</p>
精锐的士卒在遇到扑面而来的阵势，并没有立即溃散，但仍旧造成了混乱。</p>
队伍变成了散乱的棋子，被随后而来的越人割裂开来，各自为战。</p>
四方喊杀声起，大军被彻底冲散。</p>
数十个亲卫围拢在赵佗的身前。</p>
密密麻麻的箭矢似乎盯紧了这里。</p>
不断有闷哼传来。</p>
赵佗一瞬间明白了一切。</p>
这些越人是逼着他选择沿江而行。</p>
而那个不断鸣响爆炸声音的甲酉燧便是一个诱饵。</p>
“将军！保重！”</p>
有一群越人朝着这边而来，身边有名亲卫持着长刀冲了过去。</p>
他们在不断地后退。</p>
但这里仍旧有了空档。</p>
一个箭矢不知是有意还是无心，就顺着这个空挡射了进来。</p>
赵佗只觉得胸口一阵刺痛，那是冰冷的箭矢刺入内脏的感觉。</p>
“将军！保护将军！”</p>
周围的声音嘈杂喧嚣。</p>
轰隆的鸣响似乎更近了一些。</p>
似乎还有象群的哀鸣。</p>
雨点滴落在他的眼睛之中。</p>
阴云密布的天空似乎会这么一直持续下去。</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