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兰晴竭力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娇笑着说：“张爷爷，你对抱一哥哥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小姑娘你也住嘴！你利用我思念孙女的情感，和这小子一道骗取我的信任，其心也当诛！”张须陀毫无客气地打断了她的话。</p>
贺若抱一心里已经明白，一定是哪个环节出了差错，让张须陀怀疑上自己了，定了定心神，强装镇静，问道：“张将军，你的意思是我们像那两只小狼一样恩将仇报，想要害你吗？请问有什么证据？”</p>
“哼哼，证据何在？”张须陀从怀里摸出一叠纸，用力甩在他的面前，继续道，“过去的四天里头，我为何按兵不动？是因为我必须弄清楚，你们这两个突然间前来投奔的人，到底是不是奸细。我派人去了郑州城，调出了所有官员的名单，不管文武大小，都在其中，你好好瞧瞧这份名单，看到底有没有姓何的人！”</p>
贺若抱一拾起地上的纸张，快速看了一遍，果然没有一个何姓官员，但嘴里仍不认账：“我的伯父的确在郑州城做事，也许他刚刚被调到别的地方去了……”</p>
张须陀仰天大笑：“刚刚调走？天下有这么凑巧的事情吗？再说了，我已经详细问过郑州太守赵云龙，他告诉我，过往三个月内没有任何的人员调动。小子，如今证据确凿，你还有何话可说？”</p>
“张将军，即便是抱一哥哥的伯父不在郑州城做事，那也只是没有讲实话而已。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谁说家里的事情一定要外扬呢？你也不能仅凭这点，就说我们想要害你啊！”诸葛兰晴替贺若抱一继续分辨。</p>
张须陀仰天大笑：“好，即便你们巧舌如簧，又能赖得掉铁一般的事实吗？郑州的事我且放到一边，昨夜的飞鸽传书，又是怎么回事？你们在放飞鸽子的时候一直在说‘李密’二字，又是怎么回事？如果张某没有猜错，你们应该是向瓦岗寨的李密通风报信，告诉他们张某即将移兵葫芦谷吧？”</p>
此言一出，贺若抱一和诸葛兰晴的脸色终于大变了。</p>
尚未答话，张须陀又向着不远处的一个隋兵问道：“李五常，你是我们的探马，你且说说看，有没有发现瓦岗军正在朝葫芦谷进发？”</p>
“禀告张将军，确实有万余人马，正朝葫芦谷赶来，瓦岗贼首李密、徐世勣、程咬金、王伯当等人都在其中。”探马回道。</p>
秦叔宝枣红的脸色终于也变了，如同喝了烈酒般紫红，眼睛似乎要喷出火来，指着贺若抱一一字一顿说道：“抱一，我要你亲口告诉我，张将军所言，到底是不是真的？你是不是利用了我？我是不是引狼入室了？”</p>
事情至此，贺若抱一知道已经无可抵赖，只好长叹一声，说道：“对不住，秦大哥，张将军所讲都是真的，我是瓦岗寨的人，确实是李密派我来当内应的。”</p>
秦叔宝大吼一声，将手中铁枪重重插在地上，溅起了一大片碎石，眼里充满了复杂的神色，似乎是生气、怨恨和痛惜，又似乎是伤心和痛苦，抑或兼而有之，他连说话的嗓音都发抖起来了：“好，我当你是兄弟，你却当我是傻子，真好！”</p>
贺若抱一愧疚得无以复加，完全不敢看秦叔宝的眼睛，又问张须陀：“张将军，我想知道，你是从何时开始怀疑我们的？”</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