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大善人所谓的“寒舍”,其实是一所高大巍峨的朱门豪宅,里面有七八栋房,数十房间,前庭后院,绿树成荫,栏杆和屋檐上雕龙画凤,极尽奢华之能事。屋里屋外,还有许多仆人在来回穿梭。</p>
进门之后,赵大善人领贺若抱一来到膳房,令一仆人端出了热气腾腾的粥水。贺若抱一早已饿得肚皮贴背脊,顾不得粥水烫热,端起碗来,狼吞虎咽,一连吃了三大碗。</p>
赵大善人用悲悯天人的眼神望着他,贺若抱一感到不好意思了:“对不起老丈,我是不是吃相太难看了?”</p>
赵大善人柔声说道:“可怜的孩子,看来你真是饿坏了。我想你的小白马也饿了,我让马夫带它去马厩食些草料,好不好?”</p>
贺若抱一望着赵大善人慈祥的面容,感到一阵说不出的亲切和信赖——他想起了自己的老爹贺若弼,情不自禁点了点头。</p>
马夫牵着“赛珍珠”走后,赵大善人用更柔和的声音说道:“孩子,我看你也累了,这里就是你的家,好好睡一觉吧……”</p>
他的声音似乎有一种说不出的魔力,贺若抱一忽然感到四肢乏力,一股懒洋洋的倦意自心头涌起,忍不住趴在饭桌上睡着了。</p>
不知过了多久,贺若抱一醒过来了,只感到头脑发胀,昏昏沉沉的,脸上有一种烟熏火燎的灼热感,似乎发烧了一般。</p>
睁眼一看,自己并没有置身于先前进食粥水的那间膳房,却分明躺在一间光线昏暗的柴房里!房里散落着长短不一的木条和麦秆,凌乱之余,散发着一股潮湿发霉的味道,还夹杂着若有还无的臭气。</p>
而他的身畔,则平躺着两个眉清目秀的少年,比他年纪略大,大约十三四岁的模样,身穿粗陋布衣,瞧那样子,应是贫寒人家的子弟。</p>
“完蛋,难道又中招了?”贺若抱一本能地伸出右手,摸了摸腰间位置——如同预料的一样,贯虹宝剑果然不在!</p>
“何抱一啊何抱一,你也快奔三的人了,怎么还这么幼稚,这么容易信人呢?义父说了多少遍江湖险恶人心叵测,你倒是好,把他的话都当耳边风了!”他知道自己已经落入了赵大善人精心编织的圈套里,忍不住自怨自艾起来。</p>
过了好一会,才忽然醒起:“我身边这两人为何一动不动地躺着?难道已经死了吗?”伸手到其中一个少年的鼻孔下,却感到了温热的呼吸气息,他想起了自己昏睡过去前的奇特感受,顿时明白了:“一定是赵大恶人在粥水里下了迷药!但别人都还昏迷着,我为什么会醒了呢?哦,定是因为我有内功根基的缘故……这个赵大恶人将我骗来还情有可原,至少我还有一匹白马,一口贯虹宝剑,可这两个少年衣着破旧,大恶人图他们什么呢?”他在一气之下,将赵大善人直接降格为赵大恶人。</p>
正思前想后之际,门外忽然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随后那柴门发出了嘎吱两声。</p>
贺若抱一连忙伏在地上,假装依然昏迷不醒,只是右眼眯着一条细缝,偷偷观察外界的动静。 只见门外亮光处,赵大善人带着两个灰衣仆从,正往柴房里走来。两个仆从抬着一个人,从身形看来,似乎也是一个少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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