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站得比较后的官员，更是窃窃私语，以为皇上和卓平听不见。</p>
“唉，没想到，这作画之人，居然是一阉人。”</p>
“若是这画出自阎大人之手，必定是名垂千古的名画！”</p>
“就是就是，出自阉人之手，实在是有辱斯文。”</p>
安佑帝见一众大臣的丑态，嘴角勾起笑意，也不说话，静静地看着。</p>
平时他可没少被这些文官怼，或多或少有些怨气。</p>
如今自己家中的一个奴才，画画都超越你们平时自命清高的文人，看你们还有什么好得意的？</p>
皇家虽然“与士大夫共治天下”，却不希望士大夫太过强势，时不时的打压还是有必要的。</p>
否则，就会尾大不掉。</p>
历史上，很多皇帝重用阉人，祸害文官，其根本原因，往往是文官集团已经脱离皇帝的掌控。</p>
皇帝身边除了阉人，无人可用。</p>
于是，类似魏忠贤等宦官就登上了历史舞台，诛杀清流。</p>
卓平站在皇帝身边。</p>
百官的态度他又岂会看不到？</p>
衣袖里的指甲已经紧紧地掐入肉中，脸上却还要保持着奴才的微笑。</p>
阎拙山出列，道：“下官冒昧，请问中贵人学了这技法多久？这画又画了多久？”</p>
卓平道：“咱家得上仙传艺，花了两日。”</p>
“后来回宫，又花了三日揣摩。”</p>
“再日夜不眠，画了五日，方成这《仙人擒蛟图》。”</p>
“哗……”众官惊叹。</p>
“这不可能。”阎拙山眼里满是震惊，“如此奇画，怎么可能从学艺到成画，十日而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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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有官员叫道：“那张公子，难道给你醍醐灌顶了？”</p>
卓平语气渐冷，道：“上仙传艺，岂是凡夫俗子可比？”</p>
“嗯……”百官微微颔道，这一点，他们倒是和卓平的意见一致。</p>
从张天出现以来的神异表现，真的会什么“醍醐灌顶之术”，也不是不可能。</p>
毕竟，连探人心思的“谛听之术”都有，反过来，给人灌输一些知识，好像完全说得通。</p>
他们身为文人，自有骄傲，不愿意相信这是卓平的努力和天赋。</p>
即使有些文官想到了，也不可说。</p>
卓平的炭笔画，从小自学而成，怎么说都是有点天赋的。</p>
入了宫后，就因为这一手绝活，被皇上看中，是绝对的安身立命的本事。</p>
自然，越发的刻苦练习。</p>
只可惜，他终究是一个人摸索，很多关窍想不通。</p>
素描和3d画法的每一个知识点，都如一堵堵挡在他面前的泥墙，令他不见真理。</p>
直到张天传下了这素描教程，数十年的积累，顿时犹如缺堤之洪水，滔滔不绝，肆意奔放。</p>
加上一心想着讨好皇上，让皇上允许自己拜入张天门下，才有了这幅《仙人擒蛟图》。</p>
史尚书道：“中贵人，请问这技法的最高境界是什么？”</p>
“如今你只学了十日，就能令事物跃然纸上。若是修个几十年，岂不是能使画中人真正活了过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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