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雁伤势很重, 阮清废了大力气才把人救回来。 一开始医师看了情况,对阮清摇摇头说没救了,但偏偏他一直坚持着,或许心中有执念,竟坚持了下来。 陆雁整整昏迷了一周才逐渐苏醒。 一睁眼,看护他的侍从就禀告了阮清。 陆雁看到恩人之后当即想从床上爬下跪下谢恩,身边的侍从看到阮清的眼色,伸手拉住陆雁。 “多谢大人救命之恩,小人无以为报。” 阮清摇摇头,一脸温和的请人躺回床上。 “你重伤未愈,不必行此大礼,你的腿遭受重击,起码要三个月才能恢复,那天晚上,长帝卿殿下为何非要杀你不可呢,还下手如此残忍,如果此事不解决,你终究难逃一死。” 陆雁袖子下的拳头握紧,只说和那晚一样的话,自己与驸马有故交,长帝卿不分青红皂白便要杀自己。 虽然这位公子救了自己,但不知对方是敌是友, 他不想给姝姝带去麻烦。 不知道姝姝发现自己不见了会不会着急。 他得赶紧回到姝姝的宅子。 让姝姝小心长帝卿,他如此残忍暴戾,他害怕 阮清点点头,看着他身上的纱布,眼中满是惋惜,“真真是可惜呢,我若是你啊,还不如待在省城,也不会惹到微生岫。” “而且,我听说,你省城住的房子已经被人买下来了,地契写的是你的名字,而且还有人专门嘱咐地方的人要多多照顾你,不能让人欺辱了你。” “不过现在也来得及,趁长帝卿殿下还没有发现你的行踪,我先送你回省城,如何?” 陆雁心中有预感,但他不想在这个恩人面前表现出来。 他像是很好奇的说道“莫非是驸马?” 毕竟他是驸马故交,怀疑是驸马做的也很合理。 “正是。” 陆雁心如刀绞,但他努力维持着面上的平静,现在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第一位驱赶自己离开京城背后的主子恐怕就是姝姝 但他转念想到长帝卿的残暴,猜想会不会姝姝是为了保护自己,毕竟她害怕自己在省城被欺辱所以她一定是心里有自己的,只是有难言的苦衷,不得不让他走。 可他不想再回到没有姝姝的地方了,这样的日子对他来说度日如年。 “多谢驸马照拂了,我还不准备离开京城,多谢恩人为我考虑。” “小事,那你好好休息,或者找时间,我帮你联系驸马?” “不必了!”陆雁喊出了声,这是他下意识想保护姝姝的反应,他害怕这个人想利用他对付姝姝。 “不用了。”他声量低了几分,“联系驸马岂不越发得罪了长帝卿殿下,此事不急,得做好打算。” “说的是,既如此,那我便不打扰你休息了,不过我可能也护不住你多久,望你早做打算。”阮清眉间染上忧愁,似是很为他的境况担忧的样子。 “多谢,我明白。” 阮清离开房间,眼中瞬间变得厌恶,他拿过侍从递过来的帕子擦拭双手,扔到地上,踩了过去。 他越是遮掩,越是说明他真的与她有关系。 凭什么这样的贱民也配得到她的青睐,定是使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功夫。 要他说,微生岫的下手还是太轻了,如果是他,必定让此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 桃姝自从上次在皇宫开了头之后,就愈发怀念起那刺激的滋味。 面对家里的“黄脸夫”微生岫也越来越提不起兴致。 她开始频繁进宫,今日找女帝聊天,得到丰厚的赏赐后,脚步不自觉的往桃园走。 只是这次没见到那个宫男。 也不知道那个宫男究竟有什么难言之隐,莫不是伺候的主子不许他走?还是拿着他的什么把柄? 派人查了依华宫的主子信息,只知道是民间来的,医术绝佳,一次女帝出巡的时候救了女一命,女帝被他容貌吸引,就直接带回宫中。 既是没有背景的人,那讨要个人很容易了。 只是外女不好直接去依华宫找她。 微生岫深爱桃姝,怎么可能没发现她的变化,他只以为是陆雁的原因,定是那日陆雁那上面使了什么下贱的功夫,迷惑了妻主。 他派人去找陆雁的藏身之处也一直没找到,在桃姝看不见的地方,微生岫的怒气一日日积累。 桃姝在宫里没有收获,但听人说花楼里来了个新人,模样好且干净,晚上正是那个新人的拍卖会。 虽然桃姝觉得花楼里的人模样好不到哪去,但热闹还是想看的。 桃姝到了花楼才发现乌泱泱的都是人,全都在叫嚷让那位男子快出来。 人多了气味也难闻,桃姝放弃了看热闹的想法转身准备离开。 一个小孩撞到了自己,迅速把一张纸条塞到她手里就离开了。 桃姝看到字条的那一刻秀眉皱起,很想责问自己的暗卫办的什么事。 她迅速离开人群,走到当初安顿陆雁的宅子。 宅子的位置很僻静,桃姝今天晚上出门又特意没带侍从。 桃姝推门进去的时候发现宅子里没有一点灯光,四周安静到有些吓人。 她眼中多了几分害怕“雁雁,你不是说找我,有话和我说吗?我来了,你人呢?” 说完之后,一个屋子里传来了点动静。 桃姝深吸一口气推开屋子,她的手臂一下被一股大力拉住,整个人被带入了黑暗中。 “雁雁?!” “嗯。” “雁雁你怎么不点烛火啊,吓死我了。”桃姝娇声责怪的问道。 “对不起姝姝,我忘了。” “还不快去点上。” “姝姝,我们就这样说说话好吗。” 黑夜中,陆雁看了眼自己包着纱布的手和腿,他的手腕上的纱布已经渗出了血,他不敢让姝姝看到,怕她会害怕,也怕她会嫌弃自己。 “姝姝,微生岫有没有欺负你,他对你好不好?” “就那样吧。” “姝姝你要小心微生岫他不是好人” 桃姝正要问发生了什么,她闻到了空气中的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