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污秽的血肉真的有效,两人有惊无险的穿过了怪物的包围。 声音可能是怪物主要辨别活物的手段,嗅觉只是辅助。 所以当两人慢慢的挪动脚步,在怪物间穿行,怪物并未刻意的去靠近他们。 电梯里的众人看的明白,燃起了生的希望,纷纷把剩余的血肉涂抹到身上,战战兢兢的跟随着墨竹的路线走出了电梯。 离开怪物们的包围后,周围的景色变得豁然开朗。 他们置身在一个溶洞里。 一轮暗红色的巨大弯月挂在天上,猩红的光芒把四周都滤上了红色。 这是真挂在天上? 那是一个巨大无比的红色月亮雕饰,弯月状,覆盖在洞窟上壁。不知什么原理,从里面不断发出红色的光给四周带来光明。 除了红色,最多的就是黑褐色,灰黑色。像是有一年墨竹参加学校组织的博物馆展馆里观看的陨石颜色。 周围没有所谓的建筑,更多的是一个个拔地而起的岩洞,像是自然形成的。因为周围所有灰黑色,黑褐色的地质非常的硬,不亚于金属的感觉。 墨竹好奇的打量着四周,偶尔从洞里,还能看到一些扭曲的怪物安静地蜷缩在里面。 不敢打扰他们,墨竹顺着唯一的一条大道向里步行。 通道渐渐变窄,变小,压得墨竹不得不半弯着腰行走,防止把赵四小的脑袋不慎磕碰在岩壁上。 四周岩壁上有一些藻类,也可能是菌类,轻轻用手去捻,就能感觉它从颗粒状变成了粉末状,有点湿滑,在手指上留下黑褐色的印记。 再往里走,豁然开朗。 这里的地形好似一个巨大的漏斗状。 眼前是一条长长的向下的阶梯,阶梯连接着一座非常大的广场,似乎能看到一些建筑的废墟半埋在地里。 洞口处几乎能眺望到整个广场。 墨竹发誓,从没在任何一本书,或者影视剧里看过类似的建筑。就像是倒过来的葫芦扣在地上,上面开了细密的洞,简直是密集恐惧症的福音。 下了阶梯,进入广场。 周围建筑显得非常大,洞也很大,但不够钻进一个人。应该不至于从里面爬出什么鬼东西吧? 墨竹边走,边忐忑地观察着四周。 后面吊着的众人,也纷纷通过了过道来到了这处广场。 又是一阵惊呼。 众人似乎分成了两派意见,一部分人继续跟着墨竹向里探索,另一部分则尝试着向两边摸去。 当然,这些都不是墨竹所关心的。 他抬起头,发现这个广场也有一个巨大的红月亮,比刚刚见到的还要大,几乎覆盖整个广场的1\/10,而手指间刚刚捻碎的粉末正在和月光遥相呼应,发出暗红色的光。 要知道整个广场,起码有近千米长,宽目测是长度的一半,那也接近50万平方米。 这么大的一个月亮是如何建造的呢?又是如何安在头上的呢? 似乎一切的答案都尘封在历史中,不得而知。 墨竹通过了前半片广场,因为他来到了广场的中心处。 一座巨大无比的高台,周围全是阶梯,每十层阶梯后就会有一层方形环绕的平台。再往上还是楼梯,还是平台,一层比一层高,一层比一层小。以此类推一直向上,直到望不见的最高处。 墨竹细数了下,如果算上地面,总共有10层平台。 按理说此时应该绕过平台,继续向里走,寻找出路。 但鬼使神差的,他背着赵四小就这样一步一步地往上,登上了平台的最高处。 那里中间有一个石桌,石桌上左右各立着一个杯子大小的十字形石架子,石架子中间有一个类似烛台的凹槽。 而石桌的中间,摆放着一个石碗,碗里雕刻着大脑的形状。 在石桌子前不到2米处,有一个巨大金属铡刀,高立着。 铡刀下方有一张石床,供人平躺。 石床上雕刻着人形的凹槽。 而铡刀的落点是脑袋的一半,似乎是齐眉的位置。 这怪异的刑具让墨竹不禁联想起电梯口那些半个脑袋的怪物。 这些明显是祭祀用的祭台和献祭用的刑具吧?? 黑灰色的刑具显得污浊不堪,但却没有因时间的关系而和其他建筑一样变的腐朽。 立在那里让人暗暗心惊。 刑具的边上有一个石柜,上面有两个插槽,好像是用来摆放两个盒子似的。 墨竹伸手进去摸了下,里面有一些花纹,摸不出是什么样的形状,看来只有靠拓本才能弄清楚吧? 随着墨竹的手触碰了花纹,一团黑色的影子从墨竹的胸口浮现出来,并缠绕到手上,直通入插槽灌入能量。 周围开始颤动,一些建筑随着颤动终于不甘的化为一地废墟,扬起一片尘土。 墨竹一惊,赶忙缩回手掌。 但四周的颤动并未因此而停下,反而越演越烈。 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动。古人诚不欺我啊。 这一刻墨竹有些后悔了。 随着颤动,周围的建筑仿佛活了过来,从一个个细密的孔中,扭曲着伸出一条条随意舞摆的触手。 肆意地拍打在地上,扬起尘土,或是抽击着其他的建筑。 现在墨竹终于知道,这些建筑为何会如此残破了。 顾不上再胡思乱想,必须尽快离开这里。 周围的触手越来越多,几乎覆盖了整个广场,都在向上攀附。 无论是跟着墨竹的人,还是向两边探索的人,这一刻都魂飞魄散。他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变故突然而至。 一些靠得近的人被触手一沾到就死死地卷住,勒紧。 触手像是要和身体融合一般,分泌出大量的粘液,就像不慎打翻的胶水,粘了一身,拉出一根根的丝线。 只见电梯里逃过一劫的嬉皮士,被触手勒的涨红了脸。满脸的抓痕开始渗出血液,仿佛给触手指明了方向,丝线粘连到伤口处,皮肤变得褶皱,干枯。嬉皮士奋力地甩动着头,只有一边的长发刚飞舞起来,遇到丝线便被裹成一团,抽打在脸上。 他的眼睛向上翻起,脸颊肉眼可见的开始消瘦下去,让两颗眼珠更是突出。 眼珠上布满了血丝,幽幽的发绿,随即嘣的一声爆开了。整个人很快的变成了一具干尸。 触手放开了他,但他犹如一片枯叶,被丝线牢牢地粘在触手上,随着触手而舞动。 这只是一个缩影。 凡是被触手沾到的人,变成干尸也只是快慢地问题。 前后也就十几秒,一个个鲜活的生命都变成了一片随着触手扭动的枯叶。 剩下离得远的人发现触手都在向广场靠近,向上挥舞,便马上趴下身子,找一处残破的瓦砾俯身趴好,总算是找出了一条活路。 而此时的墨竹就很不好受了,他试着向下冲,但没走几步,便被疯狂挥舞的触手逼了回来。 整个广场此时仿佛化身为一只巨大的水怪,无数的触手开始挣脱那些建筑,从细密的洞里继续拉长,向着中间祭坛伸来。 速度极快,触手越变越细,像是爬行的蚯蚓,勾叠在一起,然后拉伸,再次重复,向广场中央最高的祭坛激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