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棠踩了他一脚，怨念嘟囔道：“不懂欣赏。”</p>
秦屹淮扯唇，揉揉她头?。</p>
榆城寒意渐盛，街头?上的人?都穿了厚厚冬衣。</p>
甘棠要温度的同时?也要风度，里?面穿件高领毛衣，未免得老寒腿，往外面裹了件长?款毛绒大衣，浑身上下的布料哪哪儿都有毛，确定暖和才出发。</p>
她下午照例去乐团练琴，榆林乐团里?最近的人?倒是变多，大概都是慕那两兄妹的名而来。</p>
她半点不奇怪，只?专心准备好自己的事。</p>
甘棠跟林瑜在许老师的工作室弹琴。</p>
琴房内很安静，除了她们三个?人?再无其他人?，许凤萍估计是年纪大了，脾气收了不少。</p>
陆一舟过来的时?候，甘棠正在弹琴。</p>
他敲了门，许凤萍朝他点头?。甘棠背对着他，全身心投入，对此?一无所知。</p>
直到一曲终了，她活动手腕转身时?，才瞧见了陆一舟。</p>
甘棠愣了一下，随即听见他问：“手怎么样？”</p>
男人?语气清浅，进退有度，目光在女生的手上扫过。</p>
甘棠礼貌笑?道：“还?行，不算很痛。”</p>
她没有随口在他面前抱怨，因为这种抱怨大抵会令人?厌烦，谁都不愿意当?一个?情绪垃圾桶；也因为他们的关系并不亲密，不远不近。</p>
保持一个?合理的距离就好，过了这阵子，甘棠也并不觉得自己还?会跟他有再多牵扯。</p>
陆一舟敛了眸子，掩下眼底深深浅浅的情绪：“我?听胡教授说，你几个?疗程已经全部做完，现在还?会吃药吗？”</p>
胡教授是他找来的，他这些?年也一直跟胡教授有联系。</p>
他什么都知道，甘棠也清楚他什么都知道。</p>
她有些?厌倦这样的掩饰太平，可是又不得不应付：“会，都有在吃，我?先?出去排练了。”</p>
林瑜跟她一起出去。</p>
许凤萍坐在一旁瞧了眼陆一舟，她是个?直肠子，有些?不喜道：“我?真搞不懂你，早不来晚不来，你现在又回来干什么？”</p>
许凤萍话音未停。</p>
“要是她不振作起来，重新回到舞台上，你是不是一辈子也不会回来？”许凤萍直击他的内心，“你心里?的结什么时?候能解开？她手受伤又不是你的问题，你一个?人?乱逞英雄担什么罪啊？我?看，你就是对自己要求太高了。”</p>
陆一舟没有说话，他不是对自己要求高，他是懦弱。</p>
演出会场里?，正在排练的人?是方?艾婷，她一月份有场跨年表演，正忙碌训练。</p>
甘棠在下面呆了一会儿，听着她愈发精湛的琴技，心底的那股子不甘早淡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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