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非被绅士的歪理邪说所吓倒，而是意识到，这并非他一个人的想法，而是整个社会的共识。</p>
这个认知，让他感到深深的无力。</p>
“一定还有别的办法，比如……”</p>
菲勒蒙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男孩的惨叫声打断了。</p>
“求求你们……饶了我……”</p>
“烧死他！”</p>
“吊死他！”</p>
男孩的哀求，反而激起了人群的愤怒，他们挥舞着手中的武器，叫嚣着要将男孩处死。</p>
“住手！”</p>
一个苍老的声音从人群中传来。一个身材高大的老人挤开人群，挡在了男孩面前。</p>
“就算事出有因，也不能在大街上动用私刑！这里是英国，即使是国王，也要受到法律的约束，你们难道比维多利亚女王还要尊贵吗？”</p>
“你是谁？”人群中有人问道。</p>
“我是治安法官！”老人挺直腰板，大声说道，“谁要是觉得自己比我还懂法，就站出来说话！”</p>
听到“治安法官”这几个字，人群顿时安静了下来。</p>
“那……那你说该怎么办？”</p>
“先宣誓。”老人从公文包里掏出一本厚厚的圣经，递到男孩面前，“还好我随身带着圣经。”</p>
男孩被人架着胳膊，惊恐地看着眼前的圣经和老人，嘴唇颤抖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p>
“求求你们……”</p>
菲勒蒙不知道男孩想要祈求什么，但他很清楚，没有任何一条法律，允许一个孩子在这种情况下宣誓。</p>
“他拒绝宣誓！”人群中有人喊道。</p>
“是啊，我也看到了，真是厚颜无耻！”</p>
“他只是个孩子！”菲勒蒙终于忍不住了，大声说道。</p>
老人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说道：“你说得对，是我考虑不周了。”</p>
他清了清嗓子，对男孩说道：“不满十四岁的孩子，没有资格宣誓。这位先生说得对，你叫什么名字？”</p>
“我……我不知道……”男孩怯生生地说道。</p>
“他在撒谎！他怎么可能连自己的名字都不知道！”</p>
“他为什么要撒谎？”</p>
“真的，我真的是孤儿，我不知道自己几岁……”</p>
“他在撒谎！”</p>
闹剧般的审判还在继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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