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之律先用完早餐,起身离开时,又想起什么:“你昨天怎么在地铁口等我?最近好像没见你开车。车呢?”
他朝院子里看一眼,没看见南初那台颜色吃藕(丑)的卡宴。
似是没想到他会注意到这个,南初愣了下,说:“之前不是跟你吐槽过那台车颜色太丑,就给卖了。”
“这就是你穿着红底高跟鞋挤地铁,把脚磨破的原因?”
“……”
陆之律折回来,大手拖开餐椅,重新坐回她对面。
南初还在啃那块三明治,“你怎么还不走?”
陆之律淡声催促着,“快吃,我顺路送你去杂志社。”
她想也没想就说:“你律所跟我杂志社不顺路。”
隔着几条路呢。
陆之律:“你确定你这腿今天还能挤上早高峰的地铁?”
“……”
这倒是真的。
南初速速吃完早餐,到了玄关处换鞋的时候,本想一脚踩进平时穿的红底高跟鞋里。
可一想,早上有豪车送她,晚上不也一样要挤地铁?
算了,红底高跟鞋就不适合走路,只适合贵妇走在软毯上,迟早要抛弃她。
她脚一伸,正准备踩进一双平底单鞋里。
陆之律似乎看出了她的小心思,忽然说:“喜欢就穿,晚上我去接你。”
南初目光微亮,“你晚上没应酬吗?”
他不是一向忙到九十点才回家?
有时候,甚至是半夜才回来。
陆之律也不解释什么,只丢了句:“最近不忙。”
那……她就不客气了。
南初踩进那双红底高跟鞋里,低头看了会儿脚上的高跟鞋,唇角泛起了浅浅的弧度。
灰姑娘的水晶鞋,在零点钟响的那一刻,会被收回去。
但既然零点的钟声还没响,她为何不享受这最后一刻?
……
这边,薄寒时带着乔予又去了一趟宋知的诊疗室。
宋知给她做过几次治疗,但可能是乔予在独龙会里经受了太大的打击,留下的阴影太大,导致当事人潜意识里就想逃避,对叶清禾的死,根本不想宣之于口,效果不算好。
一番催眠治疗结束后。
乔予还在浅眠中,尚未苏醒。
宋知轻手轻脚的走出了治疗室,将门关上,和守在外面等候的薄寒时说:“你要是真想知道你母亲的死因,也想让乔予从阴影里走出来的话……死马当活马医吧,虽然是冒险了点,但能治根。”
乔予醒来时,耳边一阵刺耳的铃铛响声。
利维坦的声音像是魔咒一般在耳边回荡:“乔予,杀了薄寒时!他可是害死你母亲的凶手!你忘了吗,他逼得你和小相思无路可走,还给你亲生父亲下毒!他是你的仇人啊!杀了他!”
“不是这样的!不是他!你胡说!”
“快!杀了他!”
乔予头痛欲裂,眼前像是看见了利维坦。
她一把推开他,抓起桌上的水果刀猛地插进他右肩!
锋利的刀子,噗嗤一声插入骨血里,鲜血飙了出来,溅在乔予鼻梁上。
她攥着水果刀,疯魔一般的死命往里面捅。
她大口大口喘着气,防备的瞪着他,眼泪却无助愤恨的落下来,声音嘶哑可怜:“薄寒时不是我的仇人……我不能杀他……我爱他……我不要杀他……不要杀他……你闭嘴……闭嘴!”
她双眼猩红至极,握着刀子往他肩骨里,旋转着深入。
薄寒时肩上传来撕裂般的钻心痛意,却伸手将她紧紧抱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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