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孤立无援

赵刚和林风最终还是没有跟我一起走。他们肩负着保护营地其他人的责任，不能轻易离开。我理解他们的选择，就像我理解叶凡的选择一样。 “你要小心，如烟。”林风临走前塞给我一把匕首，沉甸甸的，像是托付了千斤重担。我郑重地点头，将匕首藏进腰间，转身离开营地。 营地外，风雪更大了，天地间一片苍茫。我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在雪地里，寒风像刀子一样刮在脸上，刺骨的痛。可这些，都比不上我心里的痛。叶凡，你在哪里？为什么不解释清楚？为什么就这样一声不响地离开？ “想什么呢？这么入神？”一个粗犷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我猛地回头，看见一个高大的男人站在我身后，脸上带着憨厚的笑容。他叫孙磊，是附近另一个幸存者营地的，今天来我们营地进行物资交换。 “孙大哥……”我认出了他，心里突然涌起一股希望，“你见过叶凡吗？” 孙磊愣了一下，随即摇摇头，“没见过，怎么了？” 我把事情简单地告诉了他，孙磊听完后，沉默了片刻，说：“我陪你去找他吧，这冰天雪地的，你一个人太危险了。” 我感激地看了他一眼，没有拒绝他的好意。这一路上，如果没有他的帮助，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坚持下来。 我们一路向北，寻找叶凡可能留下的踪迹。一路上，我们遭遇了暴风雪的袭击，也遇到了丧尸的围攻。孙磊身手敏捷，反应迅速，总能在危险来临的时刻保护我。 “小心！” 我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孙磊一把推开。一只丧尸扑了个空，尖锐的爪子从我眼前划过，带起一阵恶风。我还没来得及庆醒，就听见孙磊闷哼一声，倒在了地上。 “孙大哥！”我惊呼一声，冲到他身边，只见他的手臂被丧尸狠狠地抓了一下，鲜血淋漓。 “快走！别管我！”孙磊强忍着疼痛，将一把手枪塞到我手里，“去找叶凡，告诉他，活下去……” 他的声音越来越弱，眼前也渐渐模糊起来。我握紧手枪，泪水模糊了我的双眼。 我跌跌撞撞地往前跑，孙磊的话语如同烙印一般刻在我的脑海里：“活下去……去找叶凡……”。可是，眼前除了白茫茫的一片，什么都没有。泪水模糊了我的视线，也模糊了这个世界。 我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我只知道，我不能停下，我要找到叶凡。孙大哥用生命为我争取的时间，我不能浪费。 “叶凡！你在哪里？你回答我啊！”我对着空旷的雪原大声呼喊，声音被狂风撕碎，化作绝望的回音。 就在我快要绝望的时候，我看到远处出现了一片模糊的影子。我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拼命地朝那个方向跑去。 近了，更近了，那是一片废弃的小镇，建筑物在风雪中显得格外破败。我挨家挨户地寻找着，终于，在一个倒塌的便利店里，我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叶凡！”我冲过去，一把抱住他。他倒在地上，脸色苍白，身上满是血迹，一动不动。 “叶凡！你醒醒啊！我是如烟啊！”我拼命地摇晃着他，可是他一点反应都没有。 “没用的，”这时，我才注意到一旁还坐着一个人，正是孙磊，“他已经昏迷很久了。” 我的心顿时沉到了谷底。孙磊告诉我，他找到叶凡的时候，叶凡正被一群丧尸围攻，身受重伤。他拼死杀退了丧尸，把叶凡带到了这里。 “他怎么样？会死吗？”我的声音颤抖着，害怕听到那个残酷的答案。 孙磊摇摇头，“我不知道，他失血过多，需要尽快治疗。” “那我们赶紧送他去医院啊！” “医院？哪里还有医院！”孙磊苦笑一声，“就算有，我们也去不了。他身上的伤，很可能是被王强那伙人打的，他们肯定在追杀他，我们不能轻举妄动。” 我这才注意到，叶凡的衣服破了好几处，隐约能看到里面的伤口，触目惊心。王强……又是王强！这个名字，像是一块巨石，重重地压在我的心头，让我喘不过气来。 “那……那怎么办？”我六神无主，只能求助地看向孙磊。 “别担心，”孙磊沉思片刻，像是下定了决心，“我知道附近有一个废弃的医疗站，里面应该还有一些药品。我去找找看，你留在这里照顾他。” “可是……” “没有可是！”孙磊打断我，“你要相信我，也相信叶凡，我们会活下去的！”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冲进了风雪中，留下我和昏迷不醒的叶凡，在绝望中等待着希望的曙光。 风雪呼啸，便利店摇摇欲坠，仿佛下一秒就会被这末日般的景象吞噬。孙磊离开后，只剩下我和昏迷不醒的叶凡。我紧紧握着他的手，他的手冰冷刺骨，我的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 “叶凡，你一定要撑住，你答应过我要带我去找我爸妈的，你还欠我一顿烛光晚餐……”我一遍遍地说着，仿佛这样就能把他从死亡线上拉回来。 他的呼吸微弱，脸色苍白得吓人。我解开他的外套，想看看他的伤势，却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他的身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口，有些已经开始化脓，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气味。 我强忍着恶心，从背包里翻出仅剩的一点酒精和纱布，颤抖着手为他清理伤口。每碰到一处伤口，他的眉头都会微微皱起，我的心也跟着揪成一团。 “王强……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你……”我咬牙切齿地说着，脑海里浮现出王强那张虚伪的嘴脸。 我依稀记得，末日降临初期，王强只是一个普通的幸存者，和我们一样，惶恐不安地躲避着丧尸的追杀。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逐渐展露出自己的野心和残忍。 他开始拉拢其他幸存者，组建自己的队伍，利用人们对末世的恐惧和不安，不断扩大自己的势力。他制定了一系列残酷的规则，稍有不服从者，就会遭到他的毒打和折磨。 叶凡看不惯他的所作所为，多次与他发生冲突。我知道，叶凡一直想找到对抗丧尸的方法，重建家园，而王强却只想在这个末世中称王称霸。 “叶凡，你放心，我不会让王强得逞的。”我握紧拳头，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保护好叶凡，揭露王强的真面目。 就在这时，我无意间发现叶凡的口袋里好像有什么东西。我伸手掏出来，竟然是一张折叠的纸条。我小心翼翼地打开，上面写着几行歪歪扭扭的字： “王强……疫苗……秘密……” 疫苗？什么疫苗？难道王强手里掌握着什么秘密？我的脑海里闪过无数个问号，隐隐约约感觉到，这背后隐藏着一个巨大的阴谋。 我将纸条紧紧攥在手里，心中燃起了一丝希望。我一定要弄清楚真相，不能让叶凡白白牺牲。 就在我准备带着叶凡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时，便利店的玻璃门被人一脚踹开，刺骨的寒风夹杂着雪花涌了进来。 “你们以为躲在这里就安全了吗？”一个熟悉的声音在门口响起，带着一丝戏谑和残忍。 我猛地抬头，只见王强带着他的手下，出现在门口，他们的脸上都带着不怀好意的笑容，将我和叶凡团团包围。 我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一股绝望的寒意从脚底直窜心头。“呦，这不是我们英勇的叶凡吗？怎么落到这步田地了？”王强带着一脸嘲讽的笑容，慢悠悠地走到叶凡身边，用脚尖踢了踢他毫无知觉的身体，“看来伤得不轻啊，啧啧啧，真是可怜。” 我将叶凡护在身后，怒目圆睁地瞪着王强，“王强，你到底想干什么？” 王强冷笑一声，“我想干什么？你不是很清楚吗？叶凡知道了我的秘密，当然要让他永远闭嘴了。” “你胡说！叶凡什么都不知道！”我试图掩饰着内心的慌张，但颤抖的声音却出卖了我。 王强敏锐地捕捉到了我的异样，他眯起眼睛，目光落在我紧紧攥着的右手上，“你手里拿的什么？拿来我看看。” 我下意识地将手往身后藏了藏，“没什么，只是一些没用的东西。” “哦？是吗？”王强一步步向我逼近，他的手下也围了上来，将我和叶凡困在中间，逃无可逃。 “柳如烟，我劝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王强身后的一个彪形大汉恶狠狠地说，“识相的就把东西交出来，否则……” “否则怎么样？”一个冰冷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带着凛冽的杀气。 我惊讶地抬头望去，只见一个高大的身影逆着风雪走来，他的脸上戴着一副黑色的口罩，只露出一双锐利如鹰隼般的眼睛，让人不寒而栗。 王强和他的人显然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到了，纷纷后退了几步，警惕地盯着来人。 “你是谁？”王强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安。 来人没有理会他，径直走到我和叶凡面前，他的目光在我身上停留了片刻，然后蹲下身，仔细查看叶凡的伤势。 他的动作轻柔而熟练，仿佛是在对待一件珍贵的宝物。我看着他那双熟悉的眼神，心中突然涌起一股莫名的希望。 “你是……”我试探性地问道，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 他抬起头，朝我微微一笑，摘下口罩，露出一张棱角分明、冷峻刚毅的脸庞。 “好久不见，如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