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珧走到姜柔面前,他打开首饰盒,取出那枚鸽子蛋大小的红色钻戒,小心翼翼举到姜柔面前。 姜柔竭尽全力收拾好情绪,她红唇努力勾起一丝笑容,望着孟珧。 孟珧自然看出姜柔是在强颜欢笑,可是他不在乎。 往后余生,他都会将他的阿柔捧在手心呵护宠爱,他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让她时时刻刻都沉浸在幸福甜美的蜜罐子里,分分秒秒都向他展露发自肺腑的甜蜜笑容。 幻想着此后的幸福生活,孟珧再也压制不住内心的欢喜雀跃,唇角情不自禁扬起灿烂愉悦的笑容。 终于,他强行压下嘴角,隐去心花怒放的得意笑容,深情款款盯着姜柔美艳的双眸,郑重其事说道:“阿柔,请你嫁给我好吗?” “柔柔不要!不要嫁给他!” 傅司渊带着哭腔的话语声嘶力竭传过来,宛如万箭齐发,狠狠刺中姜柔的心脏。 心脏痛到让她无法呼吸,强忍的泪水再次肆无忌惮夺眶而出,大颗大颗砸到晶莹璀璨的红钻上。 孟珧的心脏被揪起来,他屏住呼吸,满目期待望着姜柔。 傅司渊乘坐直升机时心情忐忑不安,几乎全程纹丝不动闭眼假寐,下直升机时便感到左腿有一丝麻痹,方才他又一直跪地不起,未曾缓解的左腿僵硬麻木到极致,这才导致他起身狼狈跪倒在地。 他咬紧牙关,拼尽全力重新站起,一瘸一拐向姜柔挪步过来。 傅司渊一边挪动脚步,一边狠狠捶打着关键时刻掉链子的左腿,泪流满面哀求道:“柔柔,你不可以嫁给他,你不可以嫁给他!你只能带着儿子嫁给我,你是我的,你是我的,你只能嫁给我,求求你不要嫁给他……” 他一边说着,一边忍耐着左腿的麻痹刺痛,加快步伐向姜柔走去。 傅司渊的话语无疑越发刺激到姜柔。 现在他对她说,她只能嫁给他?! 可是如今这一切,不都是他一手造成的吗? 五年了,已经五年了啊。 她深陷痛苦的深渊,整整五年。 她也对他怨念深重,整整五年。 她人生中最美好的五年,就这样被他轻而易举摧毁了。 而人生,又有几个五年可以挥霍浪费? 姜柔怨念澎湃,她抬手狠狠抹去泪水,无视傅司渊哀求的话语,更加无视他一瘸一拐向她艰难挪步过来的身影,她深吸一口气,冲孟珧嫣然甜美一笑:“我愿意。” 孟珧悬空在心头的大石,终于沉稳落地。 他英俊的面孔再次绽放璀璨到近乎耀眼的笑容,立即温柔捧起姜柔的右手,准备将硕大的钻戒套上她白皙纤细的中指。 傅司渊的左腿仿佛和他作对一般,任他如何捶打都无法缓解麻痹,他下手的动作越来越凶狠,几乎恨不得将腿捶烂,也是在这一刻,或许他狼狈窘迫的模样连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一时怜悯他,他的左腿终于不再麻痹,恢复正常。 不过数米之遥,他拿出百米冲刺的劲头,像一个横冲直撞的毛头小子冲到孟珧身边,狠狠将他推开,随即抬起左手一把攥住姜柔的手腕,让她逃无可逃。 孟珧被傅司渊粗暴野蛮一推,直接摔倒在地,众保镖立即想冲上来,孟珧做了一个制止的手势,保镖只得停留在原地。 孟珧从地上爬起来,将钻戒紧紧攥在掌心,冷眼望向傅司渊。 现在的傅司渊,无疑是一条狂犬病发作的疯狗。 偏偏这条疯狗还血统高贵,杀不得,虐不得。 如果傅司渊真在雪岛残了废了,那姜柔会恨他入骨,而傅司渊的家人兄弟也会对他进行疯狂报复。傅氏财团的综合实力远超自己,如果正式和傅氏财团结仇斗争,那自己这十多年所积累的权势,将有可能万劫不复。 他不怕万劫不复,他怕他再没有保护和拥有姜柔的资格。 最重要的是,两虎相斗,傅氏财团也必然会元气大伤。 如果他们两败俱伤,那谁来守护姜柔母子的安全? 既然傅司渊已经丧失理智,变成一条疯狗,那也只有姜柔可以制服他。 姜柔甚至可以决定傅司渊的生死。 她已经下定决心不再要傅司渊了,他应该相信她。 孟珧安静站到一旁,黑眸漾着冷笑,静观其变。 傅司渊的大掌用力到几乎将姜柔的手腕折断,痛感袭来,让她几乎无法承受。 姜柔忍耐着身体和心理的双重疼痛,摆出一副无动于衷的表情,冷眼注视着傅司渊。 她冷若冰霜的表情,如同世界上最锋利的刀,一刀一刀凌迟着傅司渊,让他痛不欲生。他几乎是提着一口气,才勉力强撑着自己的双腿,不让自己狼狈倒下。 傅司渊的左手紧紧攥着姜柔的手腕,右手则颤抖着伸进裤袋,从里面掏出一个精美的首饰盒。 傅司渊不敢放开姜柔,他攥着她的右手手腕,单膝跪到她面前,单手打开首饰盒,一枚镶嵌着硕大方形粉钻的戒指,赫然出现在眼前。 当姜柔看到傅司渊掌心乍然出现的首饰盒,大脑便瞬间一片空白,而此时骤然看到粉钻戒指,她的心脏不受控制开始狂跳不止,整个人都仿佛陷入沼泽,正在承受前所未有的灭顶之灾。 原来,深爱的男人捧着钻戒跪在自己面前,是这样美妙沉醉的感觉。 姜柔只觉鼻腔发酸,胸腔发堵,她还未从沉醉中清醒,泪水早已不受控制肆意汹涌,大颗大颗砸到傅司渊卑微昂起的面庞上。 这一次,当姜柔意识到自己再次失控落泪,她并没有慌张掩饰,而是目不转睛盯着首饰盒中那枚隐隐熟悉的钻戒。 这枚粉钻钻戒,她小时候在妈妈的无名指上看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