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司渊从沙发上站起身:“好啊。” 乐智杰从茶几上拿了一盒雪茄,两人离开包厢内室,来到宽阔的露台。 帝尊酒店位于s城最繁华的地段,周围高楼林立,霓虹漫天,通过露台可以俯瞰城市最美的夜景,高楼下道路四通八达,车如流水马如龙。 乐智杰扫视一眼城市中心的夜景,内心的自豪之情汹涌澎湃。 他所获得的一切,全部都是仰仗自己的妹妹,以及面前的男人——傅司渊。 而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自己的妹妹,同样也是为了自己,以及整个乐家。 所以他绝对不能失去目前他所拥有的一切。 虽然他的策划彻底失败,并没有真正伤害到姜柔,反而助那个女人一臂之力,让她成功爬上傅司渊的床,和他发生关系。 马有失蹄,人有失足,乐智杰并不后悔自己的所作所为。 日子还长着呢,笑到最后的,才是真正的胜者。 而眼下,他要做的,就是乞求获得面前这权势滔天的未来妹夫的原谅。 乐智杰抢先一步走到沙发前,他弯身抬起自己的右臂,极致谄媚用衬衫衣袖擦去皮沙发表面微不可察的灰尘。 他身上的白色真丝衬衫,价格起码万把块,如今仿若酒店的侍应生一般,毕恭毕敬服侍着他的未来妹夫。 傅司渊没有阻拦,他抱胸等待着,心安理得接受对方的服侍。 乐智杰认真仔细擦拭着,确保将单人沙发擦拭地一尘不染,他才直起身,望向傅司渊,笑着说道:“请坐。” 傅司渊在沙发上坐下来,姿态慵懒翘起二郎腿,唇角含笑盯着乐智杰。 乐智杰并没有擦拭自己的单人沙发,直接在傅司渊对面坐下来。 他从雪茄盒里取出一支雪茄,用雪茄剪修剪过,亲自点燃,然后双手捧着,递到傅司渊面前。 傅司渊接过雪茄,叼到嘴里慵懒吸了一口,吐出烟雾,挑眉笑道:“是有什么事想同我说吗?” 乐智杰正襟危坐,显得十分拘谨,如同下属面对顶头上司,他双手搓了搓,终于从沙发上起身,走到傅司渊身旁,“噗通”一声,直接在傅司渊面前跪下来。 傅司渊唇角笑意加深,他姿态优雅抽着雪茄,漫不经心吐出烟雾,随即垂眸,一言不发盯向他。 傅司渊虽然唇角含笑,但是乐智杰却心惊胆战,遍体生寒。 虽然乐智杰已经认识傅司渊整整五年,虽说见面次数不多,但是他自认为自己善于洞察人心,但是他却从来都看不透傅司渊。 是啊,即便傅司渊拥有财势滔天的继父,但是他却不靠仰仗继父的势力,而是选择白手起家,创建庞大的财富帝国,这样的天之骄子商界巨鳄,又怎么是他可以看得懂的呢? 巨大的压迫如潮水般铺天盖地席卷而来,将乐智杰裹挟其中,他甚至觉得自己呼吸都变得格外艰难。 乐智杰吞咽一口唾液,终于鼓起勇气说道:“傅先生,我做了一件错事,想必不用我说,您也已经知道。是的,我瞒着薇薇,雇人将姜柔小姐迷晕,并且企图将她带到城郊别墅,威胁吓唬她。 “我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我得知她是您的前女友,并且她故意带着儿子出现在您下榻的酒店,很明显是想和您再续前缘。我这个做哥哥的,自然知道薇薇有多么深爱您。 “薇薇她对您痴心一片,我担心她受到伤害,所以才胆大包天,擅作主张算计姜小姐,目的就是告诫她不要再异想天开接近您,破坏您和薇薇之间的感情。 “我这么做,全部都是为了您和薇薇的感情不受到破坏,我并没有真心伤害姜小姐的意思,只是想吓唬她让她知难而退。可是姜小姐毕竟是您儿子的生母,我知道我做错了,姜小姐也并没有受到任何实质性的伤害,傅先生,请您看在薇薇的面子上,原谅我这一次。” 乐智杰说完,恭恭敬敬在地上磕了一个响头。 当他再抬头,额头微微泛红。 乐智杰请求原谅的过程,傅司渊从始至终唇角含笑倾听,丝毫没有怪罪的意思。 可即便如此,乐智杰却愈发觉得忐忑不安,额头甚至有薄汗渗出。 良久,一直慵懒倚着沙发靠背的男人吸了一口雪茄,欠身,将青白烟雾吐到乐智杰脸上,随即低笑一声,漫不经心说道:“你是真的只打算威胁恐吓她,并没有真正伤害她的意图吗?” 虽然乐智杰恨不得那些人彻底毁掉姜柔,让她成为一个人尽可夫的烂货,但是他自然不会傻到承认。 “千真万确!” 乐智杰信誓旦旦道:“姜小姐是您儿子的亲生母亲,看在您的面子上,我也不可能真的用卑鄙下作的手段毁掉她,我真的只是让那些人吓唬吓唬她,让她不要破坏您和薇薇的感情。” 朱修伟是聪明人,想必不会傻到不打自招。 即便朱修伟真的将他的真实意图揭发出来,反正计划已经被扼杀在摇篮,没有被抓到现行,他打死不承认,还可以反咬朱修伟冤枉他。 最重要的是,订婚宴近在眼前,傅司渊的母亲和继父特意赶来参加订婚仪式,想必傅司渊看在乐雨薇的面子上,为了两家人的友好相处,为了他和乐雨薇的感情,他也不会将事情摆到台面上,过于为难他这个未来大舅哥。 乐智杰虽然冷汗淋漓,忐忑不安,但是他在赌,赌傅司渊会放他一马。 傅司渊又吸了一口雪茄,随手将雪茄放到烟灰缸里,他垂眸盯着乐智杰,唇角那漫不经心的浅笑渐渐消失,幽深的瞳眸乍然闪现一丝森寒的锋芒:“你可以发誓吗?” 乐智杰脱口而出:“当然可以!” 他不信鬼神,不信誓言,他只信金钱和权利。 乐智杰抬起右手,做出发誓的手势,义正辞严斩钉截铁道:“我乐智杰对天发誓,我绝无加害姜柔小姐之心,我所言字字属实,如果我撒谎,就让我天打雷劈,死无葬身之地!” 傅司渊倏然笑了,笑容和煦,让乐智杰如同沐浴三月春风。 傅司渊挑眉,笑着说道:“正如你所说,她并没有受到实质伤害,你毒誓也发了,记住下不为例就行,也不是多大的事情,起来吧。” 正如乐智杰预判的那般,傅司渊果然放过了他。 从始至终悬在半空的心脏,这次终于安安稳稳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