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曼茹才刚挥起胳膊,她的手腕就被一只粗粝的大掌给牢牢握住。 握住她手腕的人,自然是她的丈夫,乔宗昊。 乔宗昊一只大掌握着傅曼茹的手腕,另一只大掌则温柔抚摸着她的肩头:“曼茹,气大伤身,你气坏身子,我会更难受。” 傅曼茹浑身止不住的发抖,声音都带着颤音:“宗昊,你放开我,我今天非得打这逆子一巴掌我才能消气。” 乔宗昊极力安抚着傅曼茹:“阿渊他毕竟是集团总裁,二楼还有那么外人瞧着,别让他难堪。” 傅曼茹声音尖锐说道:“难堪?他要是知道难堪,他今晚就不会做出这样让雅雅和星纬难堪的事情来!” 她深呼吸一口气,继续说道:“宗昊,你快放开我!” 傅司渊知道今晚他做的事情触碰到母亲的逆鳞,他到底还记得母亲正在生病住院,虽然他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事,但是这在母亲看来,可是影响极其恶劣的事情。 而傅曼茹的架势,这一巴掌是非打不可。 傅司渊也确实害怕母亲再气坏身体加重病情,态度当即软下来,他望向乔宗昊,郑重其事说道:“乔叔,您别拦母亲,母亲教育儿子天经地义,她现在还在生病住院,只要打我能让她消气,挨多少巴掌我都心甘情愿。” 傅司渊话音方落,只见乔宗昊放开傅曼茹,抡起胳膊向自己脸颊掴来:“原来你还知道你母亲正在生病住院!” 傅司渊只是定定站在原地,没有丝毫闪躲,眼睁睁看着乔宗昊的巴掌打上来。 乔宗昊并没有手下留情。 只听“啪”的一声脆响炸裂,傅司渊被打得脚步趔趄,身体向后退了几步。 雷力和关衡两人大吃一惊,连忙上前扶住他。 张明月和郑艳爱子心切,两人早已结伴冲向表演舞台,阻止袁星纬和陈卓雅的“表演”。 而留下来一左一右伴在乔宗昊、傅曼茹身边的袁雷和陈德发,看到乔宗昊痛打傅司渊这一幕,着实震惊不小。 乔宗昊身为赫赫有名的唐人街教父,可确是出名的“妻管严”,他对继子更是视若己出,疼爱交加,从未听闻他对继子动过哪怕一根小指头。 可是现在,乔宗昊竟然扇傅司渊耳光,而且在他们这些外人看来,可是丝毫没有手软。 正如乔宗昊所言,傅司渊作为傅氏集团总裁,在如此多外人面前狠掴傅司渊巴掌,这举动确实惊人不已。 虽然今晚傅司渊戏耍袁星纬和陈卓雅的的所作所为,实在是让袁雷和陈德发愤怒蒙羞,但是碍于乔宗昊,他们两对夫妻虽然气得险些吐血,但是却全都不敢怒,也不敢言。 袁雷和陈德发都不傻,他们自然明白乔宗昊这是“做戏”给他们瞧,目的就是让他们不要再追究。 虽是做戏,但是乔宗昊却真是下得去手。 袁雷和陈德发心中的怨气消散不少。 但是自家的孩子今晚受到如此大的委屈,相信很快就会成为全笑柄,这样天大的丑事,令两家人蒙羞,仅仅一个耳光,到底不能抹平。 乔宗昊既然做戏给他们瞧,袁雷和陈德发当然也要配合。 袁雷首先发声:“昊哥,咱们还没弄清楚状况,你怎么也不给司渊辩白的机会,一上来就打孩子啊?” 陈德发也当即开口:“是啊乔先生,有话好好说,别对司渊动粗。” 乔宗昊一双眼眸如同鹰隼般犀利锋芒,他只是无比阴沉盯着傅司渊,一字一顿:“道歉。” 傅司渊站直身体,他用舌头顶了顶被打的脸颊,唇角勾起一丝笑意。 他挥退雷力和关衡,大踏步走到乔宗昊面前,站定。 傅司渊一米九的身高,比乔宗昊还高出半个头,虽然在乔宗昊面前,他姿态恭敬,微微低着头,但是他无与伦比的强大气场,在威名赫赫的唐人街教父面前,气场竟然还略高一些。 傅司渊虽然微微笑着,但是他的眼神却冷如冰窟,让人望而生畏。 袁雷和陈德发虽然身为长辈,但是他们在傅司渊面前,却不敢摆长辈的架子。 甚至相比乔宗昊,他们更惧怕傅司渊这个后生晚辈。 尤其当傅司渊站定在乔宗昊面前,若有似无向他们投来淡淡一瞥,两人皆是心神俱震,各自情不自禁向后退一步。 傅司渊微微挑眉:“乔叔,您说什么?” 乔宗昊掷地有声:“道歉。” 傅司渊嗤笑出声:“向谁道歉?” 他话音方落,乔宗昊再次挥动胳膊,狠狠向傅司渊脸颊掴来。 堪称惊天动地的一巴掌,如同惊雷炸响在大堂。 傅司渊这一次有所防备,他站姿沉稳,高大挺拔的身躯如同山峦般巍然不动,也仅仅只是脸颊微微转动到一侧。 可即便如此,在场所有人都感受到,这一巴掌比上一巴掌,力度更重,更狠。 无论是一楼大堂的人,亦或者围在二楼围栏处看戏的酒客,无不被眼前景象所震慑。 傅司渊虽然是乔宗昊的继子,但是他更是傅氏集团的掌舵人。 乔宗昊教训继子并没有错,但是他竟然大庭广众之下掌掴傅氏总裁,这无疑让所有人目瞪口呆。 二楼看戏的酒客都是聪明人,他们全部意识到,乔宗昊当着他们这些外人的面对傅司渊挥掌相向,不过是做戏,而观众则是袁星纬和陈卓雅的父母。 乔宗昊不过是想给袁、陈两家一个交代而已。 他们既然已经完成充当布景板的使命,这戏后续如何发展,他们这些外人已经不配观看。 二楼这些人,当属康纳地位最高,面子最大。 所有人都向他使眼色。 康纳不得不清一下嗓子,鼓起勇气说道:“乔先生,您好。” 乔宗昊抬头向二楼围栏处望去,一眼便锁定被众人簇拥在最中间的康纳。 乔宗昊笑着说道:“原来是康纳先生,好巧,你也在这里喝酒?” 康纳连忙说道:“乔先生,是这样的,我和朋友们在包厢里喝酒,突然听闻一楼发生骚乱,好奇心驱使,便走出包厢来瞧瞧究竟是发生什么事,出来一看,才知道原来是傅先生和夜店老板解决一点私事。 “我这也是因为和傅先生是老朋友,所以闲聊几句,便逗留到现在。现在乔先生和乔太太过来,我们这才知道原来其中想必有些误会。我们自然不敢打扰乔先生处理家事,乔先生请您继续,我们这就回自己的包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