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时后,常易躺在拳击台上气喘吁吁,再也起不来。 傅司渊却只是微喘:“服吗?” “服,我认输。” 傅司渊弯身,伸出手。 常易握住傅司渊的手,借力站起来:“司渊,从小到大,我总是输给你。” 傅司渊扬眉:“终于肯叫我名字了,嗯?” 常易笑着说:“今晚你有心事,你首先想到的人是我,今晚我们只是朋友,不是上下属。” 傅司渊嘴硬:“谁说我有心事?我只是正好有时间,找你算账。” 常易说:“是是是,你是找我算账。”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就我犯的错,如果换做别人,惩罚可不就是和你打一回拳这么简单了。你当我是朋友,我自然也要在你需要倾诉的时候扮演好朋友的角色。” “我说了没心事。” 常易说:“行,那傅先生对我也惩罚过了,各回各家?” 傅司渊翻身从拳击台下来,向换衣间走去。 他头未回:“陪我喝酒。” 深渊俱乐部内部便有一间小型酒吧,只对俱乐部会员开放。 俱乐部已经进行过清场,所以酒吧也空无一人。 进入酒吧,傅司渊直接在吧台高脚凳上坐下来。 常易走进吧台,取出两只玻璃杯:“烈一点的?” 傅司渊:“嗯。” 虽然小酒吧不对外开放,但是酒的品种却一应俱全。 常易打开冰箱,取出冰块分别放到玻璃杯里,然后从酒柜里拿出一瓶威士忌,打开,为两只酒杯倒满。 常易先将一杯酒推到傅司渊面前,然后他走出吧台,在傅司渊身边的高脚凳上坐下来。 傅司渊端起酒杯,同常易碰杯,然后他仰脖一饮而尽。 常易又为傅司渊倒满。 “究竟发生什么事?” 傅司渊端起酒杯,这一次没有一饮而尽,而是呷了一口,晃动着酒杯,漫不经心问道:“常易,你第一次见到她,是在什么场景?” 傅司渊没有提名字,但是常易心知肚明。 他握着酒杯的手指蓦然一僵。 果然,能让傅司渊深夜买醉的,唯有那个女人。 常易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酒,表情严肃:“忘了。” 傅司渊嗤笑:“不是说今晚拿我当朋友吗?” 他去同常易碰杯:“坦白局,嗯?” 常易又喝一口酒,陷入往事沉思。 沉默良久,常易终于开口说道:“在我进入姜氏集团的第18天,我记得很清楚,那天是姜继业的生日晚宴。姜小姐当时在大学城一家中餐馆打工,那是家夫妻店,只有她一个兼职服务员,因为晚宴开始时正是饭点,餐馆正是上客人的时候,她不好意思请假,而是忙过高峰期,才同老板请假。 “她甚至来不及换衣服,就穿着日常服赶来参加她父亲的生日晚宴。她送给父亲的生日礼物是预支工资才买得起的一对袖扣,价值5000元。她满心欢喜将礼物双手奉上,却被姜悦抢到手里。 “不巧的是,姜悦送给父亲的生日礼物也是一对袖扣,价值4万元。然后姜悦当场为姜继业的衣服戴上她送的宝石袖扣,而姜小姐的礼物,则被姜悦当众扔到她怀里。” “晚宴没有结束,姜小姐便提前离场,因为她喝了很多酒,姜继业吩咐我送她回家。在路上,她一直坐在后座上小声抽泣,我从内视镜里对上她通红的双眼,她非常不好意思,连忙去擦眼泪。我对她说,哭出来会好受一点,然后她就放声大哭起来,像个孩子一般。” “第二天是周末,她不想回家,也不想回学校宿舍,她说她想看电影。因为她喝了很多酒,我不放心她一人去看午夜场电影,便陪她一起去电影院。” 说到这里,常易似乎很犹豫,但最终他还是说道:“我陪她看了一整晚电影,作为感谢,她将那份没有送出去的礼物送给了我。” 常易拿起杯子喝了一大口酒,垂眸:“这就是我和她第一次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