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悦,还好你没有冲动。”小桐道,还是心有余悸。 萧睦辰死不足惜,可是,别污了长悦的名声。 “放心,我做事有分寸。”长悦含笑道,随后森然一沉,“若是我要杀人,定当做得悄无声息!”说完,她便眉毛上挑,冲大家灿烂一笑。 她是开玩笑的,想活跃一下气氛。 大家也确实被她吓到了,做事如此果决,果断狠厉,很有王者风范。 不得不说,众目睽睽之下,她胆太大了。 “不出今日,阿悦你的声名,怕是会传遍白城,甚至整个雨昭国。” “在白城能一战成名的,阿悦你是头一份。” 沈修明和司风月你一言我一语,长悦都被他们逗笑了。名声而已,都是别人评判的,她只需要按照自己的想法活着,并找到一条适合自己的路,就很好。 刘子苏始终淡淡地笑着,一颗种子在心底萌芽。 这些朋友们,都在修行路上越走越往前,而自己与他们相差甚远,已没有太多话题可以一同闲聊,更没有可以一起成长的路能够交叉,迟早会与他们越走越远。 东方落眠与孟慧慧的对战,以东方落眠获胜结束。 司风月和张乐天之间,强强相遇,一场激战,称得上精彩。本就是同境界战斗者,谁输谁赢,还真无定论?这注定是一场,持久战。 “旋风斩。” “定风波。” 司风月斩出的一剑,被张乐天很好的化解。一个是锋利的刀刃,一个是温柔的棉花,倒有些相伴相克的意味。 台上精彩绝妙,台下目不转睛。 “真难分出胜负啊!”离结束还有半刻钟不到,沈修明如此感叹。 “你觉得如何?”长悦忽然掉头询问刘子苏,这让他有些愕然。 “我不是,”刘子苏一顿,本想说很懂,但看她很真挚的眼神,便认真看了一眼台上,“我觉得,小月会输。”不是因为不支持朋友,只是他客观的看法。 长悦冲他嫣然一笑,又将视线落回台上。 刘子苏不明白,伸手扯了扯她的衣袖,待她再回过头来,问出心中困惑,“为什么问我,难道我说的不对?看来,我确实什么也不懂。” 他突然的失落,源自于心底的敏感。 长悦握住他的手,衣袖交叠,淡蓝色与淡紫色最是相宜。 “俗话说,旁观者清,你应该能看得明白。你说得很对,足见有这方面的天赋,我只是在思考,该怎样引领你走修行一途!”她向他慢慢解释,很有耐心。 刘子苏只是看着腿上交握的一双手,一只是他的,一只是悦悦的。 她说,我有天赋,想带我和她一起走修行一途! 他情不自禁地笑了! 沈修明和小桐看着他们两个,默默笑了。 长悦说完,见他暗笑,应该是明白自己的意思,就不会想多了,便将视线落回台上。司风月落地时,一个没注意,差点跌出台面,还好张乐天及时拉住了她。这场赛事的胜者,落在了张乐天身上。 最后,长悦、东方落眠、张乐天获得了进入药园的资格。 长悦进入药园不过片刻,便出来了。 “那么快?!”司风月有些吃惊,虽说自家药园随便一株药草都价值千金,可她怎么那么一会儿功夫就出来了,“你是不是没挑?还是说,随便拿了一株?哎呀,不用看在我的面子上,什么贵的、稀有的都可以挑。” 看她如此反应,长悦笑出声来,“放心,我认真挑了。喏!”说着,她的手中出现了一个拇指大小的黑东西,全身黢黑,犹如锅底的炭黑,颜色太浓烈了! “这啥鬼东西!你会不会挑啊?走走走,我带你重新挑!”司风月有些急了,这缺心眼的阿悦,挑个药草都不会! “月姐姐,这是黑雾头,自身就是药,而且还可以孕育出雪雾鸟,其羽毛、血液乃至排遗物皆可入药,是不可多得的灵药。”小桐解释道,她曾经在某本书上,看见过对雪雾鸟的描述。 “黑雾头生长在极寒之地,很难被移种,司风山庄药园里有,足见庄主精心呵护着,才长得那么好的势头。”刘子苏道,对于药理方面,他还是有所了解的。 “阿悦真识货!”沈修明先赞叹一番,随即笑言道:“这么看来,你爹要割爱了!” “无所谓!狠狠宰老头,他自己承诺的,就要守信嘛!”司风月嘿嘿笑着。 司风南只觉大棉袄漏风,浑身冷啊! 一场切磋大赛就此结束,大家将各回各位,只能期待下次相见。小桐他们冲司风月挥挥手,正式告别,转身上了马车,疾驰而去。此次同行的,还有沈修明。 行至半道,宋晚意的马车拦住了去路,她已经恭候沈修明许久。 “淑敏公主,这是做什么?”沈修明掀开车帘,眉目不耐。 宋晚意始终温和地笑着,“修明哥哥,我已经请旨,让母后为我们赐婚,沈尚书已经答应了。”此刻的她,与当时满香楼下娇滴滴的模样,大有不同,反而透露出坚定不移。 沈修明顿时冷了脸色,寒声道:“宋晚意,我本以为你只是小孩子心性,原来也只不过是个以强权压人的无耻之徒!随你怎么便吧,你要受夫君不爱,卑微隐忍之苦,随你。”他毫不留情,说出的话,像刀子一样,割在宋晚意心上。 他说完,立即打了一道术法在马背上,马车立时疾行起来。宋晚意向侧一挪,重心不稳,跌落尘土,染了满身泥土。早晨刚下的雨,湿漉漉的,黏糊糊的。 一滴清泪,落入坑坑洼洼的浑水中。 “小侯爷,淑敏公主她?”被称为小侯爷的男子瞪了他一眼,他不再说话,只是同情地注视着正在哭泣的淑敏公主。 “等她哭够了,送回皇宫。”小侯爷淡淡道,悄然离去。 马车上,气氛淡淡,可能因为雨虽停了,但还是透着凉意。 “修明,不是我说,你过分了。”刘子苏开口道,“宋晚意再有不对,你也不该朝她撒火,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她是一国公主,事情闹大了,对你和沈家都不好。” 宋晚意爱得很卑微,也因此变得失了理智。 但沈修明只是一味拒绝,逃避她的爱意,除了冷言冷语,并没有改善什么情况。 “刘子苏,我当你是兄弟,你一直帮她说话也就罢了,还指责我?”沈修明大吼道,“是她像狗皮膏药一样粘人,惹我心烦,自己不自尊,怪得了谁!她要受气,随她便!她是公主,是雨昭国的公主,关我什么事?早八百辈子,我与他们沈家就没关系了,他们要答应是他们的事,与我有什么关系?你自己多管闲事,心疼她,你娶她呀!”埋藏在心底所有的怒火,终于在这一刻得到爆发。 “你冲我吼什么吼?自己处理不好,还拿我发脾气?!还以为自己是那个沈公子,人人都捧着、敬着?到头来,还不是要我收留你!”刘子苏也怒了。 最好的朋友,最知道怎么才能戳对方心窝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