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飞叶和沈洛川牵着手回到补给台,一路上吸引了许多目光。可他们不在乎,准确地说,是莫飞叶不在乎。能遇到一个如此爱她、信她、护她的男子,是十分幸运的。 “飞叶,你们俩?”成雅伸着手指,左右摇晃,惊喜地指着两人。 “如你所见。”莫飞叶抬眸冲沈洛川微笑,又面向成雅道。 正当成雅还要八卦什么的时候,昨日今朝院护院侍者之一的书旗匆忙赶来,直奔孔元晖所在,“孔学子,岳老伯传话,山门处有一对夫妻前来求医。” 孔元晖闻言,眸光一沉,一反常态,“不见。” “愣着干什么,出去回禀,不见。” “是。” 成雅走过去,眸光不解,“元晖,见死不救,不是你的风格啊!难不成,来得是什么罪大恶极的坏人吗?”她双手支撑在桌上,离孔元晖很近。他身侧的张永辉见状,赶忙给他们腾位置,自己站的老远。 她身上淡淡的茉莉花香,清香宜人,沁人心脾。 他很自然地将她垂落的发丝,捋至耳后,温和笑道:“你说对了!” “既然此,那就不救吧!”成雅起身,她又不是啥圣母,哪管那么多闲事?! 莫飞叶看着,又望向沈洛川,“洛川,你去参加比赛吧。我自己的往事,我自己解决。” 沈洛川望着她,温声道,“我一直都在。” 说完,便回到了擂台比赛处。 莫飞叶望向孔元晖,此刻的他,也在望着她。 果然,是因为她,而拒绝了顾着的求见。 【“元晖,不必为了我,而违背自己的意志。生死面前,不分贵贱、不分身份、不分性别,亦不分敌我,只是病人。这是雪峦山治病救人的理念,是你的准则。” “他不配你的怜悯!” “不是怜悯”,她轻轻摇头,“若非是他,我也不会来文渊阁,遇到你们啊!这世间,因果循环,是说不准的轨道运行。”】 “你们干嘛心神传音,是有什么秘密瞒着我们吗?”成雅俏皮笑道。 独孤若风几人回头望去,脸上挂着笑,眼神里含着探究。莫飞叶的心神传音,他们听不到,只能听到孔元晖愤愤不平的鄙夷。李左阳知道其中缘由,其他几人推思一下,自然明白。 “嗯,秘密。”莫飞叶淡淡笑道,能遇到理解自己的朋友很难,可她一下拥有了五个。 “永辉,我有事出去一下,有劳你照看了。”孔元晖对着身侧的人嘱托道。 “无妨。”张永辉淡淡道。 “左阳,我也去看看。”成雅冲李左阳挑眉,眼里怀着不好的笑意。 “她去做什么?元晖去医人,她去,怕是杀人吧!哈哈~~”靳鑫朝他们走过来,一脸坏笑。 “哈哈~~没准,真是杀人!”独孤若风坐着,由笑变得严肃,眉上染上寒霜。 莫飞叶和李左阳对视一眼,没说其他。 “杀人?!成雅不会的。”这时,蒋宜婷走了过来,“她只会让人生不如死!” 在这文渊阁,女学子中,除了莫飞叶,成雅和蒋宜婷关系最好。蒋宜婷和靳鑫又同在一个班,因而升平宫其他人见了她,多少还是会另眼相待一番。 “宜婷,你说得比我还恐怖!”靳鑫回应道。生不如死,比直接死,难多了! “不说这些了,刚刚得到小道消息,嫁给魔族少君的女子名单拟定了。” “都有谁?” “天机阁的水清伶是正妃,文渊阁的洛文霞和杨心是侧妃。” 闻此一言,莫飞叶眸中闪过一抹异色,“为何定了杨心?据我所知,她并不属于任一大家族。”能嫁给魔族少君的女子,即便是侧妃,也该出自大家族才是,不然,便是对魔族的懈怠,因为魔族人就是这样认为的。 还有一个原因,杨心与她有所关联,不免让她操心上几分。 “我也疑惑,还细心打听,这才得知,杨心乃是狼山山主前妻之女,从母姓。” 原是如此! “文渊阁几大家族适龄的女子如此多,为何偏偏选了这几个?”靳鑫随口一问。 “血统纯正,向来是神族看中的。他们择中的,是嫡脉嫡出。”蒋宜婷不经意间的话,让几人陷入几分不好的回忆中,“按理说,除了成雅和莫飞叶,也就只剩乌山的乌启珊、破天谷的洛文霞、狼山的杨心,毕竟二级学子中的大部分,早有婚约。” 至于为什么不选乌启珊,大概是因为她是继母所出,而继母章氏乃是妖族,也就是说她的血统不纯。这样算来,杨心的身份虽然尴尬,但好歹血统纯正,嫡脉嫡出。 血统不纯,莫飞叶也是如此。嫡脉嫡出,李左阳和靳鑫都是嫡脉庶出,独孤若风是庶脉嫡出。六人中,唯一好点的就属成雅和孔元晖,一个是嫡四女,一个是独嫡子。 “宜婷,该去招呼同窗了。”靳鑫喊道,朝着二级四班补给处走去。 ‘不选成雅,是注定要她殒命了吗?’莫飞叶心中嘀咕,一股怒气油然而生。 前峰招待厅耳房处,孔元晖正在为许微霜把脉,神色凝重。 “两个选择。一、如果要恢复你夫人的嗓子,就会失去这个孩子;二、你夫人平安生产,但永生再不能言语。顾公子,请做决定吧!” 顾着盯着孔元晖,冷声道:“孔二公子,不会是为了私仇吧?” 孔元晖沉眸,这等人渣,不识好歹。“若非是她请我,我绝不会出现在此处。” 顾着看着他,他的话,不似有假。 他的心中复杂,“这个孩子没了,还会再有吗?” “会,但可能性很低。”孔元晖如实道,“顾公子,你当知道,你们遭遇的这等灾祸,是你们背负的罪孽。” 顾着明白,可他,不悔。 “有劳孔二公子,待我与夫人商议过后,再给你答复吧。”说完,他转身进了耳房,独留孔元晖站在厅堂内。 孔元晖为莫飞叶曾经的真心感到不值,简直是错付一场。顾着满心满眼、至始至终,只有许微霜一人。对飞叶的曾经,只是一场利用吗?他想不通。 若不是飞叶心地纯善,见不得无辜的孩子,就此殒命,早就对他们置之不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