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二定其实心里很清楚,吕氏跟了他后没过上好日子,整天吃不饱饭,他爹娘还总是嫌弃吕氏吃的多,动不动就打骂。 碍于孝道,自己也不敢多说。只要开口,他娘便撒泼打滚儿的,周围邻居都来看,说他有了媳妇忘了娘。 吕氏刚开始的脾气也不是那么差,常年吃不饱,她得干活,还得做饭,还得自己带孩子。 要怨只能怨自己没本事,养活不了一家人。 吕氏笑笑没说话,她现在感觉生活开始有盼头儿,倒不是吕二定说要给自己买银簪子。 而是,她现在也能赚钱了。赚的跟男人一样多,以后自己想买什么就买什么,想吃什么就吃什么,再也不用看别人脸色了。 她也要像云依姑娘一样生活,云依姑娘还跟她说了,女人能顶半边天呢。 西屋 三人吃过饭后,柳宴初跟钱向衡各自忙活着。云依悄悄从空间里拿出来一碗黄豆,用水泡了起来。 吕氏夫妻忙着灌肉肠的时候,云依继续淘置她的草木灰,过滤碱水。 差不多的时候倒进去一定比例的棕榈油,然后开始卖力的搅了起来。 可是,由于这次做的比较多,又没法用电动搅拌机,云依搅的十分吃力,不一会儿就没有力气了。 柳宴初尝试了一下,没一会儿也不行了。没办法,云依只好去跟吕二定商量。 “吕哥,我给你加五十文工钱,你能不能帮我搅这个?”云依指了指放在角落的一口半人高的小瓮说道。 “我不知道做不做的来,要不我先试试?”吕二定不确定的说道。他怕自己搅不好,万一灌肉肠也不用他了咋办? 云依明白他的担心,于是说道:“放心吧,很简单,就是用点力气。如果做不好,你就继续灌肉肠!” “好嘞——”吕二定吃了一颗定心丸后,就痛快的放下手里的活儿,拍拍手起身去了瓮边。 “卖点力气,好好学!”吕氏手不停的忙活着,头也不抬的嘱咐道。 “知道了。”吕二定瓮声瓮气的答应了一声后,按云依说的话,开始卖力的搅了起来。 柳宴初无事可干,就在院子里用树枝教大丫跟大瑞认字。云依看到后,盘算着等下次送货的时候,买点笔墨纸砚什么的。 快到中午的时候,云依,把郑屠夫送的几个猪蹄儿拿出来反复的清洗了几遍。 然后开始起锅烧油,做了一个黄豆焖猪蹄儿。云依照例拿了一碗送到了燕嫂那里。 走的是燕嫂子递给自己一个包袱,里面是翻新的两件棉衣。回到正屋后,几个人谁也没有动筷子,连大瑞都忍着一直等到云依回来。 明月居内 几个姑娘正在丫鬟婆子的陪伴下用餐。餐桌上赫然放着一盘风干肉肠。今天请客的是孟锦书。 “锦书,你也太厉害了,最近上京城这明月居的新菜,可不是谁想吃都能吃到的。”一个身穿橙色绸缎夹袄的女孩子奉承道。 “是啊,据说是数量有限,需要提前预定才能行。”另一个头戴粉色头花的女孩子也拍马屁道。 “而且最近每天只预定三桌呢!”还有一个胖胖的女孩子也抢着说道,生怕自己说慢了,被另外两个女孩子比下去。 “小意思啦。大家吃好就好了,赶紧尝尝吧!”孟锦书摆出一副大家做派的样子招呼道。 心里其实在想,你们这些小门小户自然比不上我孟大小姐了,哼! 几位小姐妹吃人嘴短,自然是要说些好听的话奉承孟锦书,更何况还指望她能带自己去见识一些风流才子,以后好找个如意郎君。 “锦书啊,听说你父亲在跟上京首富钱家议亲是真的吗?”头戴粉色头花的女孩子羡慕的望向孟锦书。 “哪有啊,都是空穴来风。只不过是钱家的丁管事来我家走了几趟而已。”孟锦书的野心远不止如此,可是这钱家是巨富,又是当朝贵妃的娘家,家世也算显赫。 有这种风声传出来对自己不是坏事,所以,她暧昧不明的回应着。 “小容,不要胡说了,你以为是你啊,以锦书的容貌嫁给官宦世家也是绰绰有余的。”橙色夹袄的女孩子喝了一口汤后,用手绢轻轻擦了擦嘴慢条斯理的说道。 “就是,就是,楚柔说的对,我觉得锦书入宫为妃也是可以的!”胖胖的女孩子咽下一口肉肠后,又夹了一筷子,头也没抬的说道。 “哎呀,思思,你真是的,多吃点。”孟锦书故作不好意思的说着,手却没停的给胖女孩夹了一筷子风干肉肠。 “对了,听说最近三春晓里新上了一种肥皂啊,一块难求呢!”楚柔吃了一块糕点,感觉味道不怎么样,于是放下了筷子。 “你说的可是这个?”孟锦书对着旁边伺候的丫头挥了挥手后,丫头拿出一个盒子并且打开了。 “哎呀,是这个呢!我排了好久的队也没有买到呢!”楚柔羡慕的盯着盒子里的肥皂说道。 “我听说是数量有限,大多数都送到了各个世家里去了,剩下的每天也只卖一块,先到先得。”以小容的情况,只能看看,不敢奢望拥有。 这三春晓的掌柜的也确实有一手,即便是搞限量供应,也不得罪上京城里盘根错节的各个官宦世家。 “还是锦书厉害,已经入手了。”思思的兴趣只在食物上,这明月居的菜,除了这盘风干肉肠,其他的真是不怎么样。 “这是我爹提前跟三春晓的掌柜的预定的,这不是刚拿到手呢!”孟锦书享受着三人的羡慕,努力克制着自己的优越感。 “你们也不要着急,回头让我爹再去跟三春晓的孙掌柜说说,给你们一人弄一块。” 想到三春晓的孙掌柜,孟锦书脸上不禁浮上了一丝女儿家的娇态。 “说到这孙掌柜,长得可真是俊美,可惜 ”楚柔不动声色的把话题转到了三春晓的孙掌柜身上。 “可惜,年纪轻轻老婆就难产而死,这么几年一直独自带着儿子生活,屋里也没个知冷知热的人。”小容喝了一口茶,没心没肺的接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