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落在地上的红绳像有生命意识一般,全部缩回了神秘男人的袖口里,消失不见。 司灼张了张口想说什么,又压了下来。 只是用一种极其戒备的眼神看着一步一步朝他们走过来的什么男人。 神秘男人的力量到底有多强大,他们不得而知。当初晔华碰见他也是选择了避开武力解决的方式。 他只是动动手指头就可以将女鬼制服,甚至打了一个响指就让它魂飞魄散了。 这样强大的一个男人,如果跟他们动起手来,会是怎么样的结局。 一败涂地,还是两败俱伤。 “别害怕,今日我不会对你们动手。 我都说了,只是来赔礼。你看看这是什么?” 神秘男人似乎看穿了司灼的想法,他为了打消司灼对他的警惕,在距离他们五步远的时候,停下了脚步。 他停下来之后抬起了那只伸进女鬼体内的那只手,司灼下意识地拽着林烊往后退了一步。 生怕这个男人又搞出什么幺蛾子,他的那个神出鬼没的红绳,可相当吓人。 神秘男人不再说话,直接张开了手掌,只见他手心中飞出来两团柔弱的白光,漂浮在空气中。 他扬唇邪魅一笑,轻轻一推,那两团白光就朝着司灼的方向飘了过去。 林烊身高胳膊长,不等那两团飘至身前,就扬起手臂一把抓在了手心里。 看了看那团白光,略微诧异地说道:“那二人的魂魄在这里!” 司灼寻声望向林烊手里的两团白光,她分不清是不是魂魄,但是林烊既然开口说是。 那么百分百的就一定是。她实在疑惑不解,这个变态男人到底要搞什么幺蛾子。 “你到底要赔什么礼?” 终于忍不住了,不问个清楚,她是睡不着觉的。 “前段时间我有事不在,害得晔萱那个女人擅自做主动了我的人。 不仅破坏了我的所有计划,还让我失去了一个非常棒的棋子。 最重要的是,她不该动你!” 神秘男人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方帕子,垂眸擦拭着那只触碰过女鬼的手,回答的态度也是直接了当。 完全和他以前的行为作风截然相反。 “我怎么不信你有这么好心呢!说吧,一直盯着我不放,到底是什么目的? 为了得到我的宝宝,还是得到晔华!” 司灼怒目圆瞪地盯着神秘男人,脑海里浮现的都是他给他们带来的疼痛。 身边的朋友接二连三的出事,死的死,伤的伤。即使活下来了,也是带着一辈子的疼痛。 这种日子,还不如不要! “我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你们手里的玉石。 你的鬼胎也不过是意外发现的惊喜罢了,还记得我是怎么找到你的吗?” 神秘男人抚了抚面具,双手插在口袋里,很自然地朝着司灼和林烊走了一步。 他咂咂嘴,摇头惋惜道:“啧啧啧……看来你的鬼夫什么都没告诉你啊? 那我告诉你好了。你之所以会和你的鬼夫意外签订冥婚,也是有我的一部分原因吧!” “你最好给我解释清楚是什么回事!” 一听到和晔华的冥婚,司灼的心就莫名的紧张起来。 她突然很害怕神秘男人会说出来什么,但是又特别想知道他会说什么。 林烊紧紧地拉住她的手腕,不让她太过于冲动,做出什么后悔的事情。 “那玉石有两块,一块在晔萱那里,一块封印住了你的鬼夫。 我千辛万苦寻来了封印你鬼夫的那块玉石,可恶的术族竟然出面搅和了,还让我不小心将玉石落入了那荷花池中。 等我摆脱术族的以后,却发现玉石被你带走了,甚至还将和那只鬼签了冥婚。哈哈哈……多可笑?” 神秘男人说着说着就变了脸色,原本的那股阴暗的气势突然迸发了出来。 面具下的眼眸也透着寒心入骨的冰冷。 “我管你可笑不可笑,那你一会要杀我,一会要救我,到底是打的什么算盘。 还在落落家设了什么阵法,也是有阴谋的吗?” 司灼一时半会没工夫消化神秘男人说的话,她要趁着这个变态没有改变心情之前,追问出更多的答案出来白才行。 “当然是保护你啊!这晔萱在你那里吃了败仗,可是天天要喊着杀了你。 你肚子里怀了一个千年难得一遇的精华鬼胎,而且手上还有我想要的玉石。 没有达到我的目的之前,任何人都不得动你。晔萱,她也不过是我的一个合作伙伴罢了。” 神秘男人话落以后,就邪笑着抬起了手,那袖子下面一瞬间伸出了数道红绳,直冲天际。 林烊以为神秘人要对他们出手,第一时间就将司灼拽到了身后,毅然地挡在她的身前,做好了了随时动手的准备。 神秘男人手里的绳子一直飞升到住院部六楼的楼顶,他对着还在吃惊中没有缓和过来的司灼摆了摆手,双脚轻点,被红绳一点点牵引到了半空中。 “你不许走!你还没有跟我说清楚呢! 你一会要杀了我,一会要保护我,你是神经病吗?你不许走!” 看出来神秘男人是要离开的样子,司灼想要越过林烊上前抓住他。 可是林烊的力气比她大太多,根本冲不过去。 这个男人就是一个疯子,完全不知道他到底要做什么! 他既然和晔萱一样要得到玉石,为什么不把晔萱那颗给抢了。 如果不是为了玉石,他现在又来保护她是为了什么? “你这样撕心裂肺地喊着不让我离开,我会认为你是爱上我了的。 要不,跟我走吧!兴许我还可以放过你的鬼胎一命,让他喊我爸爸。” 神秘男人的身体还在轻飘飘的上升。 面具下的脸竟然放荡不羁地笑了出来,他很绅士地弯下了腰,伸出手对着司灼做了一个邀请的动作。 “呸!你别做梦了。连真面目都不敢露出来,缩头缩尾的小人,你哪儿来的自信啊? 你别走,把话说清楚!” 司灼恶狠狠地朝着神秘男人的方向啐了一口唾沫,气急败坏地冲着他喊道。 “司灼,你给我记好了! 我的名字叫钦月,并不是缩头缩尾的人。 我只是对自己势在必得的东西比较关注罢了,我们来日方长,后会有期。” 神秘男人扬唇大笑,他点了点自己脸上的面具,对司灼留下了自己的名字。 红绳将他越牵越高,月光正好从他的头顶倾洒下来,就在他快到楼顶的时候,停留在面具上的手轻轻地动了一下。 高空中,雕琢精致的金属面具翻转着身子迅速落下。 “铛——铛——” 摔落在水泥地上,翻滚了几下,安安静静地躺在了司灼的面前。 可是司灼再抬头看去的时候,钦月的身影已经完全隐藏在了夜幕之中。 这个家伙就是故意的,说得冠冕堂皇不是小人,扔个面具还要挑个别人看不见脸的距离和角度。 这让司灼不禁想到了一句时下流行的一句话:心机男。 司灼缓缓地蹲了身子,伸出手小心翼翼地要去捡起那个躺在地上的面具。 可是温热的指尖刚触碰到那面具的时候,瞬间化成粉尘,破碎一地。 她吓坏了,猛地缩回了手站了起来。 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地上的粉尘,有惊无险地对着林烊说道:“师父,那个神……那个叫钦月的变态,是人还是鬼?” 林烊将落在披在司灼身上的大衣上的落叶给拍掉后,看了看握在手里的两个魂魄,轻蹙眉头摇了摇头。 “我也不知道。若是人的话,驾驭不了那些诡异的红绳的。 若是鬼的话,他可以毫发无损地进出阵法。真是一个可怕的存在。” 司灼抬头望了望三楼的病房窗户,喃喃道:“好在魂魄找回来了,对杨黛学姐有个交代了。 事情到此为止,我的委托基本上也就完成了。师父,我们去把魂魄还回去吧!” “嗯。外面冷,你先去一楼大厅等我,我一个人去把魂魄还回去就好了。” 林烊点了点头。 抬手指了一个方向,先安排司灼过去了。 “那师父小心点,我先过去等你了。” 司灼刚转身以后,林烊一个纵身就飞向了三楼那间病房的窗台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