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看你这美人喽。”孙毅盘膝而走，闻言嬉笑道：“不然还能看什么？” 碧姬闻言脸色更红了，嗫嚅道：“我虽然看着是人，但我是魂兽，不是人，这只是我的人形。我的本体还是只翡翠天鹅的。” “嗯？”孙毅闻言一愣，看着宛如小姑娘般一脸不知所措的碧姬，孙毅不由得朗声大笑：“哈哈哈哈，碧姬，我一心修行，不思他物，这你可以放心了。” 说完之后，孙毅也不再看碧姬，闭目养神，光明剑已经有灵性，可以自己飞向极北之地，只是再精细一点的确切位置，却是需要孙毅自己掌控。 没想到，此时的碧姬还是个纯情小丫头，孙毅记得斗二之时好像提起过传言碧姬乃是帝天的女人。 孙毅没看过的斗四里更是明确写到，紫姬与碧姬两凶兽想要为渡劫失败的帝天殉情而去。 看来现在还没有发生。 说起来，兽龙与天鹅会生出什么来呢？似乎兽龙没有生殖隔离来着，还是说只是精神恋爱？ 也对，帝天本体那么庞大，有点不好找，至于说人形态下…人形态只是看着像人而已，生理结构应该是不具备的…吧？听碧姬所说应该是这个意思… 孙毅闭目心里思考些这个生理问题，碧姬则小心看一眼孙毅，见其确实没什么异动，这才放下心来。 说起来碧姬见孙毅两次，一次是孙毅初至，碧姬误认为孙毅对瑞兽不利。另一次，就是这次，孙毅仗剑执戟，横行霸道，蛮不讲理，非要击杀帝天，最后更是敲诈勒索把自己掳走。 但此时真的近距离观察孙毅，碧姬心中不由得暗道：“这人族还挺帅气的，气质也好，一点也看不出那种霸道蛮横来。” 剑眉星目，相貌堂堂，阳刚健壮，但并不给人压迫感，反而像是朗月疏星，日月经天，给人一种自然和谐之感，值得信任依赖托付。碧姬心里想到。 “你在看什么？”碧姬正看的有些出神时，孙毅突然开口，语气有些戏谑。 “没，没看什么。”碧姬脸色顿时就红了，慌乱的道同时转过身去。 孙毅摇头失笑，随即以手托腮，无聊的看着外面的云彩脚下的大地，看它们不断的变换，可终究没有什么出奇之处。 看了一会，孙毅再度看向碧姬，果然，还是美女好看，碧姬又挪过身子，面色羞红的面对孙毅坐下，小脸低着。 孙毅就笑起来。 而后孙毅和碧姬渐渐随便聊起天来，聊着聊着碧姬开始说起她漫长岁月里尚还记着的一些事情，例如弱小时的艰辛，救助魂兽阻止战斗的满足。 孙毅想了想，讲起看过的一些故事，哼唱一些已经很久没有听过的歌。 “蓝蓝的天空低垂…你在思念谁？”碧姬小声的哼唱着，声音干净清澈，倒是不错。 这是《虫儿飞》，孙毅也记不清这是什么类型的歌了，应该是儿歌吧，不过词浅情深，朗朗上口，孙毅倒是记得清楚。 “月光把天空照亮，撒下一片光芒点缀海洋…”碧姬轻轻的哼唱着《霞光》，孙毅微笑，感觉很是放松。 “碧姬，你可是凶兽，怎么也得生活了几万年吧？怎么还像个小姑娘呢？”孙毅意识疏懒，随口问道。 “我虽然生活了几万年，可感觉就像是活在同一天，没有什么分别。”碧姬摇摇头，满是渴望的看着孙毅：“所以我挺羡慕人类的，生命虽然短暂，可一生经历很是丰富，每天都是全新的一样。” 经历丰富，每天都是全新的一天？孙毅闻言愣了愣，不再说话。 《活着》啊！太难了，人类的生活，哪里是碧姬想的那般波澜壮阔新奇有趣呢？开门七件事，柴米油盐酱醋茶，人生不过衣食住行。 孙毅忽的想起异世记忆里名为卞之琳的现代诗《断章》： 你站在桥上看风景， 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 明月装饰了你的窗子， 你装饰了别人的梦。 果然，都是别人家的好啊！ “未曾清贫难成人，不经打击老天真。 自古英雄出炼狱，从来富贵入凡尘。 醉生梦死谁成器，拓马长枪定乾坤。 挥军千里山河在，立名扬威传后人。”孙毅兴之所至，随口叹咏《增广贤文》里的几句，便不再言语，心中有些感怀。 碧姬见孙毅似乎情绪低落，也不再言语，学着孙毅的样子，盘膝而走，单手捧腮微微歪头看着孙毅，碧绿色的眼睛微眯，嘴角噙着笑意。 越发像个小姑娘了。 不过孙毅到底修行日深，不滞于物，转眼之间又恢复淡然姿态，看着碧姬御姐样貌做如此小儿女态，心中有些好笑。 随后孙毅自背后光明剑剑鞘内取出纸笔：“保持这姿势别动，我给你画幅画。” 画的自然是素描，虽然孙毅不曾学过素描，但跟随老孙头，棋书画都学过，琴也跟弄玉学过。虽然这国画与素描不同，但孙毅触类旁通无师自通，自己也能琢磨出来。 画了一幅素描，有事情做的时候，这时间似乎也变快了，可惜不能上色，但素描写实，那一种神韵也是画出来了。 “看看，我画的怎么样？”孙毅将素描递给碧姬，碧姬接过素描，一看之后满是欣喜，惊喜的要与孙毅说些什么，不过孙毅已经站起身来。 “已经要到了啊！画画果然比较费时间。”孙毅站起身来，控制光明剑，速度渐渐慢了下来，此处距离雪帝所在的山谷已经不足百里了。 碧姬见孙毅如此，将到嘴的话咽回，默默捧着那副素描，嘴角带笑看的出神。 “我们到了。”孙毅低头，看着捧着素描画看的入神的碧姬，无奈又说了一遍：“碧姬，别出神了，我们到了。” “啊？哦。”碧姬闻言有点手忙脚乱却又小心翼翼的将素描画收起，只是其并没有魂导器等物品，左看右看，只能拿在手中，用魂力保护着。 孙毅控制光明剑下降，看着碧姬，孙毅忽然轻拍脑门问道：“极北之地你来过吗？此地温度极冷，你可能适应？” 碧姬闻言，也是不太确定的道：“我怎么也是度过数次天劫的凶兽，应该可以吧。” “什么叫应该啊？”孙毅无语，伸手握住碧姬的手，白皙嫩滑柔若无骨：“倒是我失策了，保险起见你跟在我身边吧，早知道就不带你来了，等会我将白寒兰带走吧。 就是不知道冰雪二帝同不同意，瑞兽对于魂兽，尤其是需要渡劫的凶兽太过于重要，二人又对我那属下有恩，不好动手啊…实在不行，我再把你送回去吧。” 碧姬闻言，看着孙毅弱弱的道：“能不能不要送我回去？我想跟着你在人类世界玩上一段时间。” “嗯？”孙毅看看碧姬，随口道：“那就随你吧，不过我有事情要做，不能陪你，我找几个朋友吧。” “嗯嗯。”碧姬忙不迭的点头。 “冰帝，雪帝。”孙毅落入山谷之中，收剑还鞘，对着冰雪二帝随口打了个招呼。 冰帝见孙毅回来，本来心生欢喜，只是见孙毅带回来一个容颜绝美不逊于她，但身材远胜于她，气质也与孙毅较为契合的美女，顿时心中一紧，略带质问的道：“她是谁？你怎么牵着她的手？” 孙毅闻言，也没觉得什么不对，一指碧姬介绍道：“噢，忘了介绍了，她是翡翠天鹅碧姬，来自星斗大森林，擅长治愈魂技，我请她来照顾寒兰。我不确定她是否能适应这极北寒冷，所以帮她驱寒。 碧姬，这两位就是极北主宰，冰天雪女一族族长，雪帝。还有冰碧蝎一族族长帝皇，堪称冰碧帝皇蝎的冰帝。 对了，冰帝、雪帝，你们两人可有什么抵御极北严寒的方法？我还有事需要处理，不可能一直待在碧姬身边的。” “我来吧。”雪帝闻言清冷的道：“这山谷之中，有冰雪女神的残破神像，还有些微冰雪女神的神力残存，我为她求取冰雪女神的祝福，当不惧寒冷。” 孙毅闻言放开手，雪帝牵着碧姬的手，一白衣如雪清冷高贵，一碧绿衣衫温婉自然。两女联袂往山谷内走去。 “冰雪女神？”孙毅看着冰帝疑问道：“此地竟然有冰雪女神的神像？” “有什么不对吗？”冰帝看着孙毅，有些不自然的扭捏道：“冰雪女神本就是雪女一族的前辈成就神位。” “难怪说极北三大族群都具有冰神血脉，本来我还奇怪，雪女乃极北冰雪精华所化，并无父母。怎么会拥有冰神血脉，原来如此。”孙毅有些了然的点点头，又问道：“可你们冰碧蝎与泰坦雪魔怎么也会有冰神血脉？” 难道没有生殖隔离？话说魂兽之间是怎么跨越审美观差异的？ “因为我们冰碧蝎也有成神的前辈啊！”冰帝说到这偷偷看一眼孙毅道：“上古时天地之间没有大劫存在，如今的二三十万年凶兽放在上古早就可以成神了，成神之后，血脉之间就没有隔阂了。而且可以化作人身。 雪女似乎是不能被生下的，只能天地自然孕育，因此生下的是我冰碧蝎一族前辈，那前辈又和泰坦族神只结合生下冰霜泰坦，冰霜泰坦又与雪魔猿结合，这才诞生泰坦雪魔。 不得不说，这口味越来越重…” 说到最后，冰帝也不由得吐槽起前辈的品味，这却是从人的审美角度来说了…… “原来是这样啊…”孙毅一边听着一边往白寒兰身边走去，武魂先天葫芦藤取出，第四神环化作紫金红葫芦落在掌心，孙毅将葫芦口对着白寒兰道一声：“愈！” 顿时一层柔和的碧绿神光将白寒兰笼罩，这乃是紫金红葫芦从生命之水之中提取凝练的生命治愈之光，不过须臾功夫，白寒兰生命气息大盛，伤势已经好了七七八八。 剩下的，就需要好好进补，缓慢愈合，毕竟现在的白寒兰并非纯能量体，并没有达到与天地元素一样纯粹的神只之境，因此伤势的愈合也是需要物质的支持的。 “好了，白寒兰伤势总算稳定下来，剩下的就等慢慢恢复，碧姬解决了寒冷这一问题，我也放心将她留下，我也该做我该做的事了。”孙毅见白寒兰伤势已经好的差不多，总算放下心来。 “你要走了？”冰帝惊疑的道，旋即发现自己表现得太过于热切，脸红转头嗫嚅道：“这极北之地生活太无聊了，我对人类生活很感兴趣，你带我一起吧！” “你怎么也和碧姬一样，想跟着我去人类社会玩啊？！”孙毅闻言有些无语的道：“人类社会没你们想的那么好。而且我此次行事，只能独自一人，你真的想去的话，那就等我回来再说吧。 此次大概要几天时间吧，你都在这极北之地待了几十万年，应该也不急于这一时半会吧？” “呃…那好吧。”冰帝闻言有些失落道，给孙毅的感觉像是一个假期里满心欢喜想要外出旅游，结果被告知要上补习班的少女。 “那几天后再见喽。”孙毅摆摆手，御剑而起：“此事一刻也耽误不得，碧姬与雪帝就由你帮我转告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