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彬顺着妹妹的视线望去,他松开了段桦,“那是你嫂嫂,礼部侍郎于淼的女儿。刚嫁进我们府中半月,你记忆里有她吗?” 他此次回京就是为了成亲,这门亲事还是在几年前,父亲回京时特意订下的,因着战事,推迟了两次,此次终于得以完成。 段桦摇了摇头,她对这位新嫂嫂并无印象。 “既然你不记得,那就过去给你嫂嫂见个礼吧。”段彬微笑着说,“她人挺好的,我相信你们会聊得来的。” “至于岑申……他做事向来有分寸。先……唉!走一步看一步吧。”他无奈地摇了摇头。 段彬在前边带路,领着段桦朝湖边走去。 “少夫人,少将军在这抱着亲妹妹,实在是于礼不合。真的不上去劝阻一下吗?”向嬷嬷陪着于嫣看了许久,从段彬拉着段桦走向亭子时就一直在这边观察着。 “自家兄妹,说说贴心话,没关系的。”她虽才嫁进将军府,小姑子纵然也有些不太靠谱,但是她的夫君,还算是靠得住的。 “嫣儿,来。”段彬伸手牵过于嫣的手。“手怎么那么凉,在这待了多久?” “没一会,刚来,看到你们兄妹在说悄悄话,便没过去打扰。”于嫣微笑着回答,她的声音柔和而甜美,给人一种暖暖的感觉。 “嫂嫂好。”段桦行了个礼,随后仔细端详起于嫣来,眼里全是好奇。 于嫣大约十八九岁,身着一袭淡雅的粉色长裙。姿容秀美,清丽温婉,一张艳若鲜花般的脸蛋上,美眸灵动似水,头发乌黑如墨,盘成一个优雅的发髻,脸上淡淡地涂抹着脂粉,蛾眉轻扫,淡雅如菊,显得清新而脱俗。 “桦儿,客气了。”于嫣微微怔愣了一下,随即回以一礼。 “我们先回府吧。”段彬扶着于嫣,并护着段桦朝着府门口走去。 “回府?这还没开宴,不吃过晚宴再回去吗?”于嫣有些困惑地看着段彬,不明白他为何突然决定回府。 段彬看了眼段桦,才转向于嫣低声问,“你刚才离席的时候见到岑世子了吗?” 于嫣摇了摇头,她一直在后院的女席,是看不到岑世子的。 “今日这席,不适合我们吃,回家吃面去。” “桦儿,你嫂嫂煮的面条可好吃了,一会你多吃点儿。”段彬转头对段桦说道,语气里充满了对妹妹的宠溺。 “那就麻烦夫人辛苦一下,随便煮碗面给我们兄妹俩吃吧。”段彬笑着对于嫣说道。 段彬也就是前几日因公务繁忙,夜里饿了,于嫣才亲自煮过两次面给他吃。今天他主动提出让于嫣给他煮面吃,还真是头一次。 “煮个面而已又不费什么功夫,就怕你们俩觉得过于简单了。”于嫣笑着回道。 “不会不会,先谢谢嫂嫂了。”段桦望向于嫣和段彬,她心里乐开了花,因为她最爱吃的就是面条了。 回想起在西北的日子,府里的厨子经常为她煮羊肉面,那种独特的香味和口感,她一直念念不忘。 三人开心地离开了安远侯府,段彬和于嫣边走边聊,段桦多数则是静静地听着,偶尔露出浅浅的微笑回应。 他们的笑声和谈话在冬日的暖阳下显得格外温馨。 将军府和安远侯府紧挨着,两家距离非常近。 一回到府里,于嫣便迫不及待地去了厨房,开始准备煮面的材料。 段彬看着她的背影,眼中满是宠溺和温柔。 他怕段桦一个人胡思乱想,便打发她也去厨房,让她去帮于嫣打下手。 “阿七。”段彬轻声呼唤,他的目光转向一旁守候的暗卫。 阿七立刻现身,恭敬地等待着主人的吩咐。 “你亲自去查一下清风庵……”段彬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他沉声在阿七耳边轻语。 “若是真的发现了什么,找到确凿的证据后,送份大礼给刑部的郑迁。” “是,少将军。”阿七拱手,转身便消失在夜色中。 叶明和两个侍卫闯进正殿,他们手中提着三个被蒙着黑罩的人,这一幕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原本熙熙攘攘的正殿瞬间变得鸦雀无声,众人的视线都聚焦在这三人身上。 岑道远原本微皱的眉头在看到岑申身着白衣、提着剑走进来时,瞬间舒展开来。 看来,有戏看。 太子赵元扈看着岑申,眉头微挑,“启扬,你这是怎么了?姑父过寿,你提着剑来,似乎不太合适吧?” 岑申向太子行了一礼,平静地回答道,“见过太子殿下,我来此是为了寻人。” 他转过身,目光如炬,扫视着在场的众人,“谁是赵久何,站出来。” 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起来,众人的目光纷纷投向了赵久何。赵久何站在人群中,心中忐忑不安,只见他犹犹豫豫的站出来,显然有些紧张和局促不安,“我…我就是,世子可是寻我?” 岑申的目光在眼前的男子身上轻轻掠过,眉头微皱。 这赵久何比自己矮了半个头,身无二两肉,仿佛风一吹就倒,连衣衫都撑不起来,一张脸长得男不男女不女的。 他不禁疑惑,段桦是瞎了吗?居然看上这样的货色。 岑申用剑鞘轻轻挑开了其中一个男子的面罩,露出了他那张满是灰尘、脏兮兮的脸。 “认识吗?”岑申问赵久何。 赵久何看了一眼这个被叶明按住的男子,眉头微皱,露出一副困惑的表情,摇了摇头说,“不认识,岑世子,这是什么意思?” 岑申并没有回他的话,而是示意侍卫拉开另两人的头罩,他们也都是一身脏兮兮的,头发凌乱的壮汉。 “那这两个人呢。”岑申接着问道,只见赵久何身旁的人想要上前,但却被岑申一个眼神吓得一动也不敢动。 太子赵元扈轻轻的敲了敲寿星公岑道远的桌子,“姑父,启扬这是要做什么。” 岑道远捂着嘴,靠近太子身边说道,“先看戏吧,我也不知道。” 得嘞,白问。 “都不识得。”赵久何面带愠色,却不敢发作。 他看着像是会和这些下等贱民相识的样子吗?这岑世子着实过分了。 岑申指着第一个男子,冷冷地说道,“这位李大材,三年前入室劫财,奸污数人,刑十年。”说完,他一脚踢倒了李大材,李大材疼得直叫唤。 “依我看,这种人就该死。”话音刚落,岑申就拔出了剑,一剑刺进李大材的前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