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遥远的某个异空间内。 夜色昏沉,火把在滞闷的空气噼里啪啦,在火光晃动中,青灰色的圆形祭坛坐落于火把中央。 一群信徒在祭坛前跪拜,他们穿着血色长袍,眼部涂上鲜血,手上结着奇怪的手印。 在祭坛更下方,围着一圈圈青灰色的干尸,像花瓣围绕着花蕊。 还有些人尚未死去,脸上满是憧憬向往,仿佛看到了人生中最完美的景象。 但在祭坛持续不断的汲取中,他们的脸色渐渐发青,血肉丰满的肌肤渐渐变得干枯,像鲜嫩的果子很快在干燥的空气中枯萎干扁了。 从满地人群中飞出一丝丝看不清的能量,汇聚于祭坛中央,凝结成一团充满盎然生机的生命源。 祭坛上布满诡异难懂的花纹,在花纹中,似乎有鲜血在流淌,又像一股游移不定的能量,像在响应着这些信徒的虔诚祷告。 直到祭坛周围所有人类都被吸干,那团生命源才缓缓隐入祭坛花纹中,消失不见。 穿着血色长袍的信徒最前方,一个男人虔诚而癫狂的望着生命源消失在祭坛中,脸上露出心满意足的笑容。 “至高无上的主,希望您对这次的祭品满意。”他喃喃道。 过了一会儿,他身边出现一个半透明的虚影,渐渐凝成实体。仔细看去,他身体内似乎有无数光线折射,似乎这只是他的一个投影,而非真正的身体。 “维德,主已经感受到了你的诚意。”他说,语调极其奇怪,不像人类发出的声音,只是对人类声腔系统的简单模仿。 “阿各斯阁下,”维德狂热的说,“能亲自为主献上祭品,是我最大的荣耀。” “但这还远远不够。在万千世界中,地球不过是主牧场中的一棵小树苗,还不够资格让主将目光投注在这里。你需要做更多……” 忽然,阿各斯的话顿住了,猛然抬头看向黑暗的夜空,似乎感知到什么。 “有人在呼唤主的名讳……虽然只是一个首音节……”阿各斯语气莫名,“还是在地球上……” 维德一惊,“直呼主的名讳!他疯了,他会毁掉地球!” “尽快找出这个人……”阿各斯语气莫测,“不论什么东西,敢直呼主的名讳,必须付出代价!” \\u0026\\u0026 雾城上空,明月高悬。 月光如水,将清辉洒到整个城市,让这座长年被雾气笼罩的城市竟有了通透感。 杨衣落在一个高高的山头上,平复心情,顺便再将自己的躯体重新调整一下。 这夜发生的事情太突然了,原本只是试着找出那头二千人的集合体怪物,没想到竟直接遇到了幕后最魁祸首——而且还是自己不自觉中当了诱饵。 ‘看看你现在,每天忍受着人类生命源的诱惑,为了自己所谓的底线,只好以怪物为食,相较于人,你自己更像个怪物啊!’它阴阳怪气的说。 ‘只要有一颗人心,我就是人。’ 杨衣怪异的扭了扭僵硬的脖子,刚将畸形的躯体恢复原状,身体感觉怪怪的。 ‘怎么,你现在用这一套来催眠自我了吗?如果你自认为的同类——这些人知道天空中那个畸形怪物是你,他们还会当你是人吗?’ ‘我长着人的模样,说着人话,做着人事,谁能说我不是个人呢?’ 她脸上抽动了一下,强迫自己露出一个笑容,只是躯体似乎还有一些细微的细节没有调整好,这个笑容显得有些陌生和怪异。 ‘当你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你就离真正的人越来越远了……’ 它嘿嘿笑起来,笑的别有意味。 幸亏此刻全城人民都已被她强行沉睡,她身上光溜溜的,原本的衣服在身体扭曲时被撑坏了。 杨衣只好做了一回小偷,随便用念力在附近偷了一身衣服穿上,独自回了莲花酒店。 雾城迎来了久违的平静夜晚。 一夜过去,第二天清晨,人们发现有什么不同了。 不但雾气少了,而且那种诡异的气氛也消失了。 直到太阳出现,城中没有一个失踪的人,也没有出现诡异的怪物袭击事件,人们才回想起一个新闻:“唯一s级觉醒者杨衣昨日来雾城解决异生物危害”。 “不会这么快吧!听说五明市同样是a级危害,但超人小姐也花了3天才解决!” “而且,咱们雾城更严重,死的人是五明市的两倍还多!怎么可能来的第一天就解决了……” “可能是异生物类型不同?” “事实胜于雄辩!昨天新闻里说杨衣来了,我原本以为至少得好几天,谁知道,今天早上醒来,我就觉得气氛不对!太平静了!” “那么多觉醒者天天牛逼哄哄的在城里杀怪,但是这么久都没有解决,杨女士来的第一天就解决了!!!夏国可以缺其他所有觉醒者,但绝不能缺杨女士本人!” “人间之神牛逼!” “超人小姐我爱你!您就是神!您就是光!您就是唯一的神话……” …… “我奶奶说要给她立长生牌位!我都不敢说暗地里我在yy她,怕我奶揍我……” “家人们谁懂啊,天天看国家新闻,就是为了看她一眼啊!她那淡定平静的眼神快迷死我了!” “……阴暗的爬过,每天只能看着她的照片发疯,呐喊,想象着她高高在上,用那冷淡的眼神俯视我,我就全身都颤抖起来了,啊,如果被她用睥睨的眼神看草芥似的瞄我一眼,我感觉我能当场激动着火……” “楼上请自重!” …… 此刻,不论是大街上,还是网上,所有关注雾城危机的人们,全部都在谈论雾城今天非同一般的平静,谈论杨衣。 雾城前来支援的觉醒者们,昨夜大部分通宵在外追捕怪物,却莫名其妙的在大街上睡着了,还做了一夜噩梦,早上醒来就发现雾气变淡了,怪物不见了。 而且昨夜的噩梦明明感觉惊心动魄,仔细回想却什么也记不起来,真是奇怪透了。 等他们回到莲花酒店,从与杨衣同来的魏长安那里打听到,昨夜杨衣的确独自一人出去了。 所以,真是她做的? 她怎么办到的?她做了什么? 连续几天都在疲于奔命的觉醒者们,一时间心里千般滋味难以叙说。 他们这么多觉醒者,忙了整整一个星期之久,连怪物产生的原因都没查清。而杨衣,才来的第一天,就将让全城乃至全省都恐慌的危机解决了。 杨衣此刻还在酒店睡觉,对外界的反应毫不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