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这可真是……\" 蕾德微微一抽嘴角,不禁感叹:“换个角度看,的确是一个不凡的……特色。” 唉,身为鼯鼠而怕高,如同身为女侠惧怕乳晕,有何差别? \"你要笑便笑吧。\" 松鼠航悄然叹息,说:“在下正是松鼠,无拦无杆,不登高处的航。” \"呵—”智世被逗得差点笑出声,赶忙捂住嘴。 \"你说你会飞,怎会畏惧这高度?\" 蕾德挤出微笑,困惑地看着他:“此中道理,你能否道明?” “鼯鼠并非飞翔,仅会滑翔。” 松鼠航望着蕾德,一脸肃穆地应答:“滑翔非飞行,但我之畏高却未曾因此稍减。” “未曾遇见过会滑翔却惧高的奇才……” 蕾德审视着松鼠航,神色复杂,说:“常理来说,不应如此吧?” 生物习其所能,鸟翔天而不惧,鱼潜水而不怯。 \"此事久远,溯源自年幼之时。”松鼠航长叹,娓娓道:“那时我孤身游乐,结识了翼人一族的天鹅伙伴,他醉心于花式飞天之术……” “然后……如何?”蕾德望着沉浸往事中的松鼠航,只好耐着性子接下他的叙述。 “那年我还未成年,翼膜尚未成形……” 松鼠航沧桑叹气:“彼辈将我抓住,让我在没有防护的情况下体验了一番花式飞行。自那时起,蓝天在我心中便成为了禁域。对的,每次攀高至一定之处,当年无助的感受便如潮袭涌上,忘却了双翼的存在……” \"这是个悲壮的故事……\" 蕾德面色复杂,如此哀痛的往事,世间大概独此一份属于松鼠航。 \"因此我才恐高。别说展翅飞翔,即使身处无护栏的高处我也感恐慌。” 松鼠航看向蕾德,充满绝望:“唯有栏杆,能给我些许安慰。” “唔” 蕾德托腮喃喃:“其实这病症并非无解……” \"真的!?\" 听到这话,松鼠航双眼一亮,望向蕾德充满希望。 \"确实如此。”蕾德颔首,继续:“你的问题只需要一种飞天法宝。” \"法宝!” 松鼠航靠近过来,神色庄重:“请务必解释此为何物。” \"比如讲,我们可以制造这样一样器物……\" 蕾德手指轻敲下巴:“一个厚度约十几厘米的平板装上栏杆,内有魔能逆重力驱动装置……” “这些都……?” 松鼠航震惊愣住,这世界的人竟如此奇妙吗?什么魔能装置,这都是什么东西啊!他说的每一个字我懂,可是放一起我可一句不懂。 \"哎呀呀,就算制造得出,现在也做不了。”蕾德微笑摇手,道:“还需不少时日。” 这倒不虚言,就像蕾德之前所言,连通世界树的那个世界包含了刀剑与怪兽的奇异领域,寻常世界也有类似地球的世界,还有科学技术高度发展的世界。 各领域互通互联,各种文化交流,所以蕾德能接触手机、电脑、互联网,也能浏览那些本子、论坛。 而这漂浮式的飞翔装置则源自科技极高的那个世界。对蕾德来说用倒是会使用,但要她自己创造,那可就是难事了…… 那什么,魔能路线是怎么回事来着?芯片又是怎么操作? “所以是白指望了!?\" 松鼠航满脸失望,说不出来何必先提期待,他还想着变成“自由飞翔的松鼠”,结果却被告知只是“痴心妄想的松鼠”? 我的妈呀,差距太大,松鼠航的那颗畏惧之心颇难承载。 \"嘛,终有一日能实现。” 蕾德笑容可掬,随后转向密林,说:“看哪,伙伴已回来了。” \"伙伴?\" 松鼠航抬起头,依着蕾德的视线望去。由于蕾德眯眼,他唯有凭方向判断。 约莫七八息功夫,莲华钻出灌木丛,一脸沮丧地说:“蕾德,根本找不着那个懒洋洋看似没有生计只好整天蹲在家里的堕落鼯鼠。这可怎么好?难道我们得自己游历?” 这时,尼禄也跑来,嘟囔道:“琴姬,微臣并未找到那种孤单落魄、形只影单只能凄惶眼神望向其他鼯鼠的那种!” 菲鲁特紧接着回来,抱怨:“蕾德妈妈!怎样是好,我找不到那般散发失败者的霉运,仿佛没人疼惜的鼯鼠。” 美羽最后一个赶到,无奈道:“对不起,蕾德,我也没发现那种游手好闲,活像沙滩上的晒鱼一样慵懒的鼯鼠。” 四人纷纷停在蕾德面前,齐声问道:\"那该怎么办?\" “呵呵,你们不必焦急~”蕾德捧住面庞,微笑道:“所寻之物,在此呢,我们的导游出现了!” \"找到啦!?\" 四人一愣,然后他们视线自然转向蕾德不远处低头沉浸在伤感中的松鼠航。 “……”察觉众人目光的松鼠航全身一颤,他僵硬地转过头,不可思议地看向蕾德,手指着自己。 \"是的是的。” 蕾德依然满面笑容,点点头。 “所以那些话是形容我的么?”松鼠航捂住心口,满脸苦楚地问道,现下请叫他为“痛彻心扉的松鼠·航”。 这搞笑的一幕,究竟何人在旁观赏? chapter 21 - 松鼠的噩梦与飞鼠的天敌 “为何,为何事态竟如此初遇世间之人,遇见无畏惧高之人。双重欢愉交织,却又给我带来了更多愁思。本该是如同梦幻般的幸福光阴啊可何以竟会演变至此刻”松鼠航绝望地坐在朽木之上,浑身透发着令人避之唯恐不及的气息。 “哎呀,先前是玩笑话而已啦~”菲鲁特目睹松鼠航如濒死般的样子,忍俊不禁道:“哎呀喂,没谁说过你不是嘛?别闹气啊,坚强些活下去!” “你在安慰我还是故意伤我?”松鼠航满脸困惑,所谓‘坚强’一词,在先前的话题下似乎别有一番含义。 “当然是在安抚你哪!”菲鲁特眼眸闪烁,活泼地说:“自己想想看,若非坚毅,又怎能熬过来呢?” “说得虽有理,但也未必不是二次打击”松鼠航捂住脸,默默道:“让我静会儿,想静一静——另外,别问静静是谁。” “静一会儿有多久?”菲鲁特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