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斯抬头，露出一张惨白却微笑的脸：“我听到马尔科的声音了……答应我，跟着他突围……”</p>
白素挣扎地越来越厉害，她的手臂已经被扭曲到一个诡异的角度，却感受不到一丝疼痛，直到终于挣脱而出时，手腕已经脱臼垂下。</p>
她用手臂支撑住艾斯的背，将他牢牢扣在怀里，眼睛遥遥瞥见最近的铁墙开始摇摇欲倒。</p>
明明救兵即将到来，她却遏制不住浑身颤抖，甚至不敢低头去看艾斯的伤口，只能死命的将他往自己身前压，仿佛这样就可以把血液再塞回去：“老爹很快就来的，我就在这，我哪儿不去。”</p>
恍惚间，艾斯感受到滚烫的水滴溅到自己身上，想伸手替她擦干眼泪，举到一半却再也抬不起来：“对不起，又让你伤心了……”</p>
白素低头，用脸颊去触碰那只手，只觉得心如刀绞，无法发泄的愤怒与恐慌到了嘴边，却变成停不下来的歇斯底里：“没有你我真的不行的，我胆小、笨拙，一个东西要很久才能学得会……你不能离开我，艾斯，你不能不要我！ ”</p>
“你不是说过你绝对不会死的吗！？”</p>
艾斯却没有力气回应她了。</p>
所有记忆开始在眼前走马观花地闪现。</p>
那些好的，不好的，悲伤的、高兴地，在眼前一幕幕播放。</p>
最后，停在眼前的是托特兰的那场舞会。</p>
不是舞池中的翩翩起舞，不是角落阳台刻骨铭心的一吻。</p>
而是在休息室，映着昏黄的灯光，他看到白素认真地、一笔一笔地写下有他存在的未来。</p>
【“我在启明城的郊外设计了一小片住宅区，”白素在白纸上写出圆滑的字迹，轻声说着自己的想法。</p>
“老爹身体越来越好了，不过也不妨碍有个退休计划”，金发女子拢了拢披在肩上的外套，笑着说道：“小区可以容纳大概一千人的样子，离港口也近，方便出海。”</p>
“那里很漂亮，有着连片的花海，与巴苔里拉岛的景色很像……等明天回去我们去看看吧……”】</p>
那是一个美好到他从来没敢想过的明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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