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她看到旁边破碎容器内的尸体。</p>
那是一只“美杜莎”，女子姣好面容旁是扭曲盘缠的蛇体头发，离开容器后变成毫无生气的胶状物。</p>
她迅速扯下美杜莎头上的蛇尸，系在干枯藤蔓的两端，千枝虽然失去了水分，但仍然软韧无比，在蛇皮的作用下微微弯曲，竟是一把简易的弓！</p>
白素捡起另一根较细的枝条，将玻璃碎渣绑在尾端。</p>
拉弓，瞄准。</p>
破空的啸声响起，这一次，绿光径直贯穿了守卫的左眼眶！</p>
章鱼守卫软软倒在地上。</p>
空气逐渐变得湿润起来。</p>
白素跑上前，将遍体鳞伤的红发天使扶起：“没事了，你现在安全——”</p>
只有两个活人的实验室响起一道怪异的机械声：“自毁程序开启！”</p>
这道声音竟来自章鱼守卫的脑内！</p>
守卫脑部被植入的芯片激活了。</p>
尸体直挺挺立起来，每个腕足吸盘中都伸出一把黑压压的枪孔，没有思考，没有意识，只会无差别屠杀，变成了真正的怪物。</p>
白素脑海中的惨叫更加尖锐，耳鸣愈发严重，勉强拉着天使想躲到安全空间。</p>
天使直勾勾看着她，轻声说了句话便将白素一把推开，用自己瘦弱的身板堵住了白素正前方的枪口。</p>
人工移植的双翼炸开，天使的自毁程序也被迫启动，小范围的爆炸让实验室刮起一阵腥风。</p>
天使破损的头颅滚到了白素的脚边，她的眼神仿佛在看白素，也仿佛在看实验室外湛蓝的天空。</p>
她说：“放我们自由。”</p>
他们终于可以拿回从未拥有过的自由和尊严。</p>
白素缓缓收回仍在颤抖的手，召唤出千枝。</p>
有了水分焕发新生的藤蔓，携卷着主人离奇的愤怒，刺穿了一个又一个造神容器。</p>
怪物们在营养液和玻璃残渣中挣扎翻转，最终都平静下来。</p>
折磨了白素半天的头痛也减轻。</p>
她抹了把脸，控制藤蔓砸穿了实验室的中控平台，向出口跑去。</p>
直到跑出实验室后，白素才发现另一个出口竟然直通大楼外面。</p>
隔着装饰用的玻璃幕墙，可以直接看到瓦尔基岛全景和远处的海天一线。</p>
实验室内的天使向往的天空，原来就在距离百来米的门外。</p>
一想到这里，白素的心情更压抑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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