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老梆子那日真的想坑我” 当尚垣领着木木回到势者数量大增的广场时,第一时间就看见那盘膝坐在塔形建筑旁边的钱老。 此时的钱老哪像在文翔商会交易点时那般招摇和羸弱,其眉心处的势魂光晕早已隐藏至身躯深处。而且那么高的天空,可不是一位势魂境的势者能盘膝静坐的,钱老的这些表现让得尚垣确认他当时就是想坑自己。 “这就是吟星塔,真会重开吗?如此那星辰碑也会重现人间吧” “殿主级强者都发话了,应该不假” “只是复出了,对你我这种属性势力定型的势者来说并无什么好处,难道我俩还能重修不成” “这你就有所不知了,星辰之势乃世界之势,包罗万象,与其他势力并不冲突,我们的势是可以转变为星辰之势的” “这我知晓,可谁能有这么大的魄力,敢将势力全部转变为星辰之势,十分修为变成三分,谁能承受” “是这个理,人圣宗此次重开吟星塔,针对的也是势魂境之下的势者,或者王阶之上资质的势者” “这对他们是极好的,星辰之势只要有成,其战力超群” “吟星塔若是重开,其他宗门必有暗子来此,那次战争是否会在他日重演” 身旁人议论纷纷,从他们的议论中,尚垣也了解到一些人圣宗以及星辰势者之事。 吟星塔是高台上的塔形建筑,其配合人圣宗的星辰碑可以牵引九天之外的星辰之势。 吟星塔关闭,是由于星辰碑受损。 星辰碑受损乃是由于一场冲突。 那次冲突由一位暗子引发,人圣宗与天象宗双方因为这位暗子对峙于东门。 无邪宗和擎天山脉的势兽也趁此机会攻打北城门,北侯不敌,让得他们突破北城门,到达主门,造成了如今主门外面的百里荒野。 面对三方势力,人圣宗自然不敌,只能请出宗门神器—星辰碑,击退三方势力。 如此就造成星辰碑有损,被人圣宗送入九天之上修养。 而吟星塔是星辰碑的配套神器,星辰碑被送入九天之上,吟星塔就只得封闭了。 没有大量星辰之势作为基础,人圣宗修星辰之势的势者才会出现断层。 “吁” 一辆由一匹白色俊马牵引,四面皆被昂贵精美的丝绸所裹,垂掉着宝珠的马车停在了广场边上。 “用二阶势兽拉车,好大的排场” 这匹白色骏马的品阶被众势者看出,纷纷发出惊叹声。 在众人惊叹声中,一群少男少女出了马车。 他们第一时间就往高台看去,他们看到了盘膝静坐的钱老,也看到了其身旁的塔形建筑。 见到这塔形建筑,他们的目光大部分变得火热,随后他们对着钱老遥遥行了一礼,由一男一女领头,分作两股,向着高台方向行去。 “这应该是城主府的车辆” “那领头的两人是谁?” “左边是城主的亲女,夏湘,右边是城主的义子,叶项” “传闻城主亲女有王者之姿,城主义子灵魂境界已至极境,两人都是不可多得的天骄啊,吟星塔确实不一般,将他们也引来了” 有着身旁人的讲解,尚垣也知晓这群人乃是在城主府供职的势者,他的目光自然也落在了领头的两人身上。 左边的城主亲女生有一头金发,贴身的白色软甲将她曼妙的身材包裹住,英姿飒爽之余又显女人气,她眸若清泉,就算是面对拥有盛名的吟星塔也未有一分波动。 右边城主义子身着白色衣袍,黑发披肩,也是一位不可多得的美男子。 见这两股势者前来,周围人连忙让道。 “原来他的大哥是叶项”尚垣在叶项旁边发现了一位熟人。 正是他刚到内城时,差点与之起冲突的那位少年,不过这位少年显然记不起尚垣这位无名之卒,站在叶项旁边,偷偷拿着目光打量着夏湘。 “小垣,哦,姜大哥,你看,那三人好奇怪”木木出声,想到尚垣的嘱咐连忙改口。 “是他们” 尚垣讶然,想不到在这里还能见到他们,这三人正是他初到相城时遇见的那三位。 在尚垣的目光下,两男一女分立在广场边缘。 少女身着麻衣,背负着一个药兜,她静悄悄的站着,药兜中装满了沾有露水与尘土在晨光之下耀耀生辉的草药。 其中一位身着锦服的少年,右手拎着几只笼子,笼中各有一只小兽。 小兽望向周围的双目中现出凶光,低声咆哮着。 咆哮声使得周围人发寒,连忙退避,少年却是不惧怕,继续低头微笑着逗弄笼中的小兽。 另外一位少年身着劲装,单手托着一只斑虎,仰头盯着吟星塔看。 “这少女怎么一副村姑打扮” “我去,她的药兜里居然全是势材” “这位提着笼子的少年也很怪异,他笼子里居然都是势兽幼子” “还有这位,怎么举着只斑虎,身上还全是血腥味,这是灵魂境就开始和野兽搏杀了吗?” “这位是” 随着时间过去,一位位势者降临,有南侯府的天骄,有高人的后代,也有相城内外的势者。 此时离未时还有一刻,广场上已经聚集了不下千数的人群,这些人中大部分是势者,少部分是闻讯而来的内城居民。 “还未来”盘膝坐在吟星塔的钱老睁开眼睛看向北方低语,深邃的目光中寒芒一闪而逝。 “嗖” “敌袭” 突然之间,一道展翅的飞舟自主门上空飞驰而来,如此声势引来周围的居民、势者侧目。凡俗慌乱,连忙找隐蔽处,势者腾空,准备应敌。 “吾乃北侯亲子,梁卓” 飞舟上传来的声音让得腾空的势者立止,注目看去,只见一位青袍少年踏在飞舟之上。 “梁世子,内城有禁令” “无妨” 少年摆摆手打断了来人的话语,随后飞舟驶向圣山。 “钱长老,晚辈有礼了”刹那飞舟降临在广场上方,梁卓踏出飞舟,漂浮在空中,躬身对钱老行礼。 “是北侯亲子,梁卓” “我刚刚没听错吧,他自称晚辈,而不是弟子?” “这他这是想做什么?北侯想做什么?” 地面上的众人哗然,目瞪口呆的看着梁卓,他们都知道晚辈和弟子的区别,这话一出,其意不就是想要独立吗? “北侯派你来,是让你这般说话的?”钱老看了梁卓一眼,淡淡道,但众人皆是感知到他体内的势在提起。 “钱长老误会了,父亲派我来自然是让我入宗的,只是晚辈如今已是势脉境的修为,无法再修星辰之势,也就无法入宗,自然只能自称晚辈了” “好,好,好”钱老连道三声好字,随后体内势力在外形成一道几乎有三丈方圆的宽厚的手掌势形,势形由火属性势力组合而成,裹带着高温的同时,遮天蔽日般拍向梁卓以及他身后的飞舟。 “他至少有势身境,不,势胎境的修为”地面上的尚垣目瞪口呆的看着钱老,今日钱老的表现与那日差距甚大。 “钱长老,你这是”梁卓面色巨变,连忙退避,他怎么也想不到钱老说动手就动手,要知道他乃是北侯的亲子啊。 “啊,长老饶命”飞舟内还有其他势者,见钱老突然动手,连忙哭喊着求饶。 “钱长老,世子并无此意”此时一位老者连忙飞出飞舟,体内势力暴动,化为一只火属性的一丈巨鹰冲向钱长老的势力手掌。 “哼,米粒之光” 钱老宽厚的势力手掌一掌拍下,老者的火属性巨鹰轰然间爆碎,随后势力手掌在众人的目光下,拍向老者、梁卓与北侯府的飞舟。 “世子小心”老者见不能与钱老相抗衡,连忙抓住梁卓,飞回飞舟,期待飞舟能够抵挡钱老的势力手掌。 “轰” 一声洪亮的巨响在广场上的一角发出,这是飞舟被拍落而造成的。 “就算是你爹,若无大事,也不敢在内城上空飞驰”钱老俯视着从飞舟爬出,惊魂未定的北侯府势者淡淡道,“谅你们是初犯,在里面禁闭三日,若这期间踏出飞舟,杀。” “钱长老,你敢,我乃” “世子”北侯府老者连忙拉了一下梁卓,忙对钱老躬身行礼道,“钱长老,世子还小,不懂事,您大人有大量,饶恕他的冒犯之举。” “邓伯,你”梁卓瞪了老者一眼,满脸不服气。 “哈哈”钱老大笑出声,“就算北侯在我面前也不敢这般和我说话,那就关到北侯亲自来找我吧。” 话语一完,钱老没再理会北侯府的众人。 梁卓正想继续与之理论,老者连忙在其耳边低语一番。 梁卓听完,沉默不言的回到飞舟。 “入宗测试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