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玉暖看着褚良生的眼睛也有些泄气，她原以为自己做的很好，可她低下头一看，这一路走来裤脚上已沾染了许多泥泞。 “褚良生，我对你从来不只是垂怜。你与任何人都不相同，你可以是张三李四，可以是人中龙凤，都没有关系。我只喜欢你。” 褚良生蹲在宫玉暖面前，拉着她的手贴在自己的右脸，眼里除了爱与乞求再也看不到别的。 “你第一次见我，在透过我看别人，眼里有难过，有喜欢，有震惊，阿暖，我不是傻子。” 他怎么可能会得到无缘无故的爱，只是他一直心存侥幸，他以为自己不提那位故人就不会有他的存在。 可是他太天真了，他只有他的部分特质，还没有成为全部的他。 “我很庆幸我像他，可是能不能只有我像他？” 宫玉暖觉得自己的手被他的泪珠烫出一个又一个洞，心上也烫出一个洞，她该怎么解释，从来都是他，一直都是他？ “褚良生，我好难过。” 宫玉暖也想哭了，她其实一直不懂褚良生为什么那么没安全感，可她会因为褚良生的难过而难过。 褚良生用宫玉暖的手取出自己右耳的助听器丢在自己手中，再拉着她的手一路下滑，掐紧自己的脖子，笑得纯真又邪魅。 “阿暖，我是取悦你的玩具，是你最趁手的工具，也可以是你最满意的作品，我可以做任何你想我做的事，但是能不能答应我，永远不要离开我？” 宫玉暖抽回自己的手，眼泪也淌了出来，执着地开口，“不可以。” 褚良生近乎绝望，他果然还是太贪心了吗？ “那我可以做小，只要…” “不可以是玩具工具或是作品，你就是你，是我唯一喜欢的人，未来的丈夫，你可以是千百种形状，就是不能是别人！” 宫玉暖打断褚良生的话，她都不知道是怎么变成这样，两个人都淌着眼泪，用尽力气，狼狈又好笑。 褚良生脑袋有些空白，刚刚那么多话里他听到了唯一，听到了未来，她说，他们有未来，她说他是唯一。 “褚良生，你是眼前人，也是心上人，如果必须有故人，那也一定是你，世界那么大，我只会喜欢你，从始至终。” 褚良生突然有些后悔，后悔刚刚摘了助听器，明明他是怕自己听到不想听的东西，可是宫玉暖对他太过包容，纵容得过分，也宠溺得过分。 他太知道宫玉暖是怎样的人，一言九鼎，只要有了她的承诺，就算她不喜欢他了，也会守着她的约定。 他所求不敢是两情相悦，相守一生，不管喜欢与否已经是他全部奢求。 “宫玉暖，我爱你，真的好爱你。” 两人这场谈话全是用尽了力气，宫玉暖一睁眼已经天黑了，身旁已经没了褚良生的影子。 宫玉暖还有些懵，甚至有些着急，脚还没沾地褚良生就进来了。 穿着围裙，一脸温和，浅浅的笑意挂在脸上，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 “已经醒了吗？可是还有一个菜没做好，要不要再躺一会儿？” 宫玉暖心跳得有些快，掐了自己大腿一把。 “嘶，没做梦。” 褚良生立马走过去拍了拍她的手，笑容收了回去，不满地看着她，“干什么？” 宫玉暖看着他蹲下轻轻揉着自己刚刚捏的地方舔了舔嘴皮。 “褚良生，我还以为我在做梦呢。” 褚良生顿了一下，重新挂起笑容看向她，轻声细语地开口:“没做梦，我想通了。” 宫玉暖有些惊喜地看他，她还以为他会陷在这个圈里许久。 “想通什么？” “想通你在我眼前，我也在你眼前，想通我是你的追随者，等你真的到有一天不想要我了，我再去焦虑离开。现在最重要。” 宫玉暖当然听出他的话里还是悲观，不过已经进步了许多，肯定地点了点头，“是啊褚良生，现在最重要。” 从今天之后，褚良生似乎都没有以前那样患得患失，那位故人是他也好，不是他也罢，宫玉暖都在他的身边。 当初开直播是褚良生的无奈之举，现在这份工作足够支撑他们的生活，更何况与他之后的打算息息相关，所以也就放弃了直播这条路。 不过很显然，有了那个综艺的加成，他们俩走在路上每天都能被人认出，不过褚良生一点也不觉得烦恼。 多一个人认出，就多一个人知道他和宫玉暖在一起，他是她的，他的所有权在宫玉暖那儿。 “褚良生，蓝蓝叫我们早点儿过去，你准备好了吗？” 今天程蓝订婚，宫玉暖起了个大早，想要过去早点陪陪程蓝。 “好了，走吧。” 程蓝将宫玉暖和褚良生放在了指的单独的包间，“你就在这儿坐着，要是无聊了就出去转转，等我应付完那些就过来？” 宫玉暖笑眼盈盈地看着她，“程蓝小姐，今天是你的订婚宴诶，这样合适吗？” 程蓝挑了挑眉，勾唇一笑，“没什么不合适的。我先过去了。” 褚良生今天穿得不算正式，可他却莫名有些紧张。 “阿暖，出去转转吗？” 褚良生难得想融入人群，宫玉暖自然愿意，只是当他看到人群的那一刻他便定住了。 宫玉暖拉了拉他，“发什么愣？” 褚良生看着面前盛大的景象，祝福声不绝于耳，脑子里都是他和宫玉暖的将来。 “阿暖，我们以后也会像这样吗？也会受到那么多祝福吗？” “会啊，我们会在祝福声里把爱意公之于众，在觥筹交错间对视，在高朋满座间耳鬓厮磨，欢欣地说着两个人才知道的情话。” 褚良生喜欢这样的画面，他静静地盯着宫玉暖。他的目光太过深情，深情到让宫玉暖以为这个世界只有他们两个。 “那之后呢？” “什么？” “这些场合是人类爱意巅峰的时候，那之后呢，你对我。” 宫玉暖心脏跳得飞快，恍惚间已经主动与褚良生十指相扣。 “那是我们新的，一路向前走，没有回头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