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玉暖这样一句平静的话似乎触动了褚良生的开关,一下拍桌而起,“所以你是骗我的对吗?你说要当我的家人,只是随口哄我的是吗?” 宫玉暖没有想到他情绪会起伏这么大,试图拉着他的手让他坐下,发现怎么也拉不动只好自己站了起来。 “我没有哄你,只是你有了女朋友我肯定就要远离你啊。” “我没有女朋友!”褚良生眼眶渐红,好看得让人想让他哭泣,宫玉暖也不知道自己这是什么心理。 “我是说如果以后你有了的话…”宫玉暖很有耐心地解释。 “没有如果!如果要和你分开,我就不会有女朋友!”褚良生双拳握紧,爆起的青筋在拼命抵抗刚刚宫玉暖那些话语。 宫玉暖叹了一口气,算了,此路不通只能换一条路了,“可是我会有啊,我会有男朋友的,他如果介意,我也会远离你。” 褚良生像是丢了魂魄,在无声的对视中率先败下阵来,跌坐在椅子上,自嘲一笑。 “所以我比不过他,是吗?” “我说的是这回事儿吗。!我说的是假如!!假如!!” 宫玉暖看他和个虚构的人都能比成这样,顿时有些头疼。 褚良生沉默不语,那道眼神就是对宫玉暖的判刑,似乎她已经上了刑场,于是乎坐立不安的人成了宫玉暖。 “你最重要,你最重要!!没有假如!可以了吧?”宫玉暖受不了他的眼神,干脆缴械投降,这一回合,是她输了。 “你在哄我。”褚良生表情软化了一些,可声音里面都带着控诉。 “我的祖宗,我哪儿敢哄你啊,你看你一生气,我顿时手忙脚乱,大气都不敢喘一个,还有谁能让我这样啊?”宫玉暖说的全是真话,内心已经在泪流满面了。 褚良生轻笑两声,他被哄好了,“好吧。” “所以我们以后别出去吃了吧,你想吃什么我就做,不会我就学,出去吃太贵了,而且这几次都是花的你的钱,我心里不太舒服。”褚良生朝她挪了挪,抓住了她的一只手指摇了摇。 “那你会很辛苦啊,我也会做饭,那你做饭的时候就我洗碗,我做饭就你洗碗,这样可以吧?” 褚良生对着宫玉暖笑了笑,他知道宫玉暖这样说就是答应了他的提议,他好想蹭蹭她,可是家人似乎不能太经常这样。 “不要。”褚良生摇了摇头。 “嗯?为什么?”宫玉暖不太明白,这难道不是他提议的嘛? “你什么都不要做,你就陪着我就好了,我会做饭,我会洗碗,我什么都会。” 宫玉暖顿时升出一股敬佩之意,褚良生才是这个家最贤惠的人! “那不好吧?对你不公平。”宫玉暖不太好意思,她可不是一个爱占便宜的人。 “我不要公平,我只想要你陪我。” 褚良生挠了挠宫玉暖的手心,让宫玉暖觉得手心痒痒的,可这道痒意似乎传到了心里,怎么心里也是痒痒的? 宫玉暖尽量忽略这股痒意,将手抽了回来,“那我出菜钱。” “也不行,我现在不用担心爷爷生病的钱,这些开支我能负担的起,而且目前看来是有富余的,我会尽快凑到钱还你,你再等等我?” 褚良生余光去瞥宫玉暖刚刚抽出的手,现在已经缩成了拳状,好像刚刚那个位置被烫到一般,在反复被摩挲,忍不住勾唇笑了笑。 “不…不急,而且是还给蓝蓝,不是我。” “她与我无关,你才是我的债主,不是吗?” 宫玉暖真是有些佩服褚良生,怎么能把债主这两个字咬的这么暧昧?弄得她现在口干舌燥的。 “你别这么说话,好怪。”宫玉暖撇过头,重新拿起了筷子,神色有些不太自然,“快吃吧。” “那你答应我了?”褚良生似乎没觉得他有什么不对,反而兴奋得像个孩子。 “嗯,答应了,快吃!” 程蓝每日应付着楚临,与宫玉暖见面的时间都大大减少了,只能手机上聊聊,宫玉暖这些天最大的感触就是楚临太缠人了!褚良生也太磨人了! 学校里面关于他们的流言四起,明明刚开始没什么,可是有一天褚良生非要拉着宫玉暖去食堂吃饭,还偏偏挑了人最多的时候。 宫玉暖觉得自己就像被架在火上烤着,四周的视线若有若无地灼烧着自己,不像对面的褚良生,倒是一派气定神闲的样子。 原以为今天过了也就算了,可是褚良生似乎爱上了食堂的饭菜,拉着她吃了一个星期的食堂,偏偏每次人都很多。 宫玉暖实在忍不了,终于提出了自己的想法,“褚良生,你没觉得我们最近太惹眼了吗?” 褚良生不明所以地抬起头,“什么?怎么了吗?” 宫玉暖朝他坐近了一点儿,“你没发现我们最近去食堂老是一直有人看我们吗?” 褚良生哦了一声,毫无波动地点了点头,“这很正常。你长得那么好看,我长得也还行,他们喜欢看是正常的。” 宫玉暖嘴角抽了抽,“我不是这个意思,你没听到学校的传言吗?” 褚良生当然听到了,可他偏偏装作不知情的样子,“什么传言?” “说我们谈恋爱,已经在一起了,还有些离谱的,说你是为了程蓝接近我,还有些说他们看过你直播,我是你的榜一大姐,反正各种各样的。” “前面的是谣言,可是后面的是真的呀,你很在乎他们说的那些吗?你是不是不想和我扯上关系,不想让别人误会我们的关系?” 褚良生眼神纯净,在叙述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只是说到后面时,莫名可怜的语气让宫玉暖觉得自己像个负心汉。 “我们本来就不是那种关系呀。”宫玉暖莫名觉得理亏,可他们就不是啊! “嗯,如果你不想和我扯上关系,我不会再在学校里和你有牵扯了,抱歉。”褚良生埋着头,不再去看宫玉暖,酷暑的热天弄得宫玉暖越发烦闷。 “我不是这个意思呀,你干嘛曲解我的话呀?”宫玉暖干脆蹲下来,探头去与褚良生对视。 “哎呀,你哭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