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玉暖有些不高兴,“他来做什么?” “三皇子说有事找您。”绿竹如实禀告。 “好吧,你让他在外面等我。”宫玉暖不舍地放下褚良生的头发,“我得出去见见他,你要和我一起去吗?” 褚良生摇了摇头,“公主快去吧,三皇子应是有重要的事情找你。” “啊?哦哦哦,好吧,那我们讲了什么我回来告诉你哦。” 宫玉暖摸了摸鼻子,还有些不适应,褚良生就像变了个人似的,怎么这么大度? 宫玉暖舔了舔嘴皮,确定他真的没有生气,试探性地迈出一小步,“我真的去了哦。” 褚良生看着她的动作发笑,“嗯,去吧。” 宫玉暖点了点头,“走了哦。” 然后一步三回头,确定他真的没有生气,甚至隐隐带着笑意,一直看着她离开。 宫玉暖看着褚临一个人坐在那儿,不愧是男主,仪态简直满分,真像是个翩翩公子,可惜这位翩翩公子有太多小心思,而且不确定因素太多,实在不能留在身边。 宫玉暖走近,褚临起身,“三公主安好。” 宫玉暖笑了笑,在他身旁寻了个凳子坐下,“三皇子安好,你也坐呀。” 褚临坐下给宫玉暖倒了杯水,“天气冷,公主喝些热水。” 宫玉暖笑着接了过来,放在前面,却没有喝,“三皇子找我什么事?” “啧,都不再聊聊就进正题吗?”褚临脸上有些不耐,“能和褚良生聊,不能和我聊?” 宫玉暖放平嘴角,不再和他打太极,“我以为三皇子很能忍呢。” “我以为三公主是聪明人,我和一个任人随意践踏的质子间,谁更有优势已经很明显了。”褚临眼神中带有轻蔑。 宫玉暖无所谓地点了点头,“所以嘛,外界不都说我骄奢淫乱,我就只看皮囊怎么办呢?” 褚临呵笑一声,“一副布满恐怖疤痕的身体?你能看上?” 宫玉暖不满他这样的说辞,看他的眼神又凌厉几分,“三皇子是聪明人,可天下没有占得两头好的事,既然与我二姐商量好,就不要想着也搞定我。” 褚临挑了挑眉,意味深长地看了看宫玉暖,“原来三公主也不像传闻那般不学无术嘛。” 宫玉暖觉得无聊打了个哈欠,“都这么久了,你与我二姐想必也商量好了,反正我这浮玉阁是容不下你这尊大佛,二十天后,三皇子就该回我二姐姐那儿去了哦。” 褚临摩挲了下手指上的玉戒,“三公主当真是有趣,我当初不过就是想看看能让褚良生那样的人变成如今这个样子的人是什么样的,果真没让我失望。” 宫玉暖越听越不耐烦,和褚临说话咋就这么费劲?本来头就疼,还得跟他比计谋,很烦。 褚临主动忽略了宫玉暖脸上的不耐,继续开口,“不过我天生就喜欢挑战,三公主,说不定你会喜欢上我呢?” 宫玉暖干笑两声,翻了个白眼,胡乱点了点头,“嗯嗯嗯,你找我到底什么事?” 褚临什么时候被这样敷衍过,看着她油盐不进的样子,心中升起一股怒火,表面却还维持着淡定,“明日的花灯节,我想与公主共赏。” 宫玉暖玩儿着自己的手指,直接拒绝了他的提议,“不好意思,明日我要与七皇子出去哦。” “贵国就是这样对待远道而来的客人的吗?还是说,这是女皇陛下授意的?”褚临说得云淡风轻,明里暗里都是威胁。 宫玉暖抬眸看他,勾起一抹弧度,“你在威胁我呀?” 褚临也回了一个笑容,“不敢。” 宫玉暖想了想,不想再与他周旋,绽放出一抹好看的微笑,“三皇子远道而来,我是该尽尽地主之谊,倒是我不细心了,那明日,我与夫君诚邀三皇子一起赏灯,可好?” 褚临的笑容在听到夫君二字的时候已经淡了下来,褚良生是夫君,那他算什么? 这个宫玉暖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可如今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咬牙点点头,“当然好。” 宫玉暖又笑笑,“既然这样,我还有事,先走一步了。”说完毫不留恋地站起来转头离开,留下褚临一人坐在房间。 宫玉暖迅速回到房间,看着褚良生一个人静静地看书,不由地叹了口气,走到他旁边坐下。 “褚良生你好乖哦,一个人坐在这儿看书的时候,好可爱。” 褚良生耳尖红了红,面上却不显,“聊的怎么样?” 宫玉暖点了点头,“他说明日要和我们一起去花灯节,我原本不打算让他去的了,可是他威胁我,我就答应了。” 褚良生温和地嗯了一声,点了点头。 宫玉暖撑着下巴看他,“嗯!?可是我去了这么久,你不再问问我还说了什么吗?” 褚良生只是淡淡一笑,“如果公主想说的话。” 宫玉暖清了清嗓子,两手抱在胸前,“我说我这儿容不下他这尊大佛,让他快快回我二姐那儿去。” 褚良生双目含情,忍不住笑了一下,忍不住拉住宫玉暖的手,“公主应该和他好好说,把他拉拢过来总比多一个敌人好。” 宫玉暖摇了摇头,“才不要呢,我又无心这些,我还给他说,明日我要与夫君共赏花灯,不想带他。” 褚良生在听到夫君两字的时候手忍不住抖了一下,室内安静得好像只剩下他的心跳声,如擂鼓一般,击得他清醒又疯狂。 宫玉暖笑着看他的反应,褚良生过了好久才调整过来,“公主,以后莫在外面提这两字,不利于公主的名声。” 宫玉暖啧了一声,明明刚刚反应就很大,现在怎么又是一副贤良淑德的样子,“知道了知道了。” 褚良生听到宫玉暖的回答勉强扯出一抹笑容,带着淡淡的苦涩,是啊,他这种卑贱的人,怎么可能获得独一份的宠爱,她也没对自己说过多久成亲。 “我不日就会请旨,让母上允许我们成婚的。” 宫玉暖后面这句话彻底翻起了褚良生平静表面下的惊涛骇浪,她说,她要与他成亲,与一个众人唾弃的质子成婚。 “公主,你知不知道你这样,我会受不了分别,受不了失落,受不了你突然对我不好?” 褚良生眼眶带红,手慌乱得无处安放,他知道宫玉暖对他的好别有用心,可是他总是忍不住沦陷。 宫玉暖只是理所当然地点头,“知道啦,我说过呀,我会在有生之年好好对你,让你爱上这个世界。不对,不用爱上世界,爱上自己就好了。” 好好对他,爱上自己,他不要宫玉暖好好对他,他要宫玉暖好好爱他。 “公主,你到底想要什么?” 褚良生受不了这种折磨,这种在理智和她之间不断拉扯最终理智被完全打败的感觉让他舒适又痛苦,可他又深深陷入这种折磨。 这十日他过的开心又难受,有她相伴的日子他竟然觉得是最快乐的时光,可是她一旦离开,自己的心就像被撕裂开来,忍不住去想她,忍不住想她在跟谁说些什么。 刚刚她去找褚临的时候已经是他忍耐的极限,可是偏偏不能让她看出自己善妒的恶心面貌,还要装作云淡风轻的样子。 宫玉暖,你到底想要什么,如果我给了你,你能不能不要离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