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玉暖听完后半句勾起一抹笑,直勾勾地盯着他,这眼神似乎在说“你吃醋了?” 褚良生对上她的视线,才发现自己说了什么,眼神不自然地移开。 宫玉暖清了清嗓子,双手撑着下巴,一动不动地看着他,语气带了些可怜的意味,“我哪儿是担心他们,我这不是担心你吗?” 褚良生有些惊讶,挑了挑眉,企图忽略在他耳边乱蹦的心跳声,难道还能关他的事不成?明知可能只是她一时的逗弄,却还是忍不住问了出口。 “担心我?为什么?” 宫玉暖轻哼一声,放下双手,给了他一记眼刀,“那要是他们不在一起,你不就和宫橙澜跑了?” 宫玉暖说得十分直白,直白得弄得褚良生啼笑皆非,刚刚那点儿醋消失殆尽,膝盖与她无意识碰了碰。 “我与二公主又有什么关系?” 没有才怪!她只是不想拆穿而已。宫玉暖扬着头轻哼一声没有同他解释。 “褚临有什么心思得观察了才知道,我要睡了,晚安。” 宫玉暖说完就转过身背对他睡觉去了,褚良生先是懵了一会儿随即笑了出来,“公主是个有脾气的,晚安,公主。” “哼。” 褚良生嘴角上扬,手不自觉地抚摸上刚刚与她膝盖相接的地方,其实他的膝盖早就好了,只是这里常年觉得寒冷,可今日为何如此地暖? 褚良生声音在黑夜中慢慢吐了出来,带着一丝心甘情愿的无奈,“公主,你总是知道,怎么能拿捏住我。” 宫玉暖听了这话在黑夜中睁了睁眼,手指动了动,又闭上眼睛。 第二天清早一起来,宫玉暖发现床榻边早就没了人影,叫绿竹进来问了问,“褚良生呢?” “回公主,褚公子和三皇子在等着您吃早饭呢。” “两人都在?”宫玉暖不由有些惊讶。 绿竹点了点头,宫玉暖拍了拍额头,三下五除二收拾好赶去吃饭,两人见她进来,恭恭敬敬朝她行了个礼。 宫玉暖点了点头,“坐下吧。” 宫玉暖瞅了瞅给她留的位置,呼吸都停滞了,两个人就是不挨着,偏偏把中间的位置留给她。 宫玉暖踌躇了一下,一闭眼坐了下去,她觉得自己就像那出轨的女人,丈夫和小三同时都在等着她一样,她明明和褚临没关系,却还是莫名有些心虚。 “今日菜色还不错哈,是吧?哈哈哈哈。” 褚良生和褚临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褚临率先伸出筷子夹了一块糕点放在宫玉暖盘子里,“公主尝尝。” 宫玉暖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褚良生,见他面色平常,试探性地夹起来咬了一口。 宫玉暖挑了挑眉,“这糕点我好像从未吃过,是膳房新研究出来的菜色吗?” 褚临轻笑了两声,“公主可喜欢?” 宫玉暖诚实地点了点头,“喜欢!挺好吃的。” “那臣明日再给你做。”褚临说这话的时候面不改色,像个贤惠的内眷。 宫玉暖却有些惊讶,“你还会做糕点呢?” 十指不沾阳春水的皇子愿意洗手作羹汤,怪不得能拿捏住宫橙澜那样的人。 褚临只是微笑,“只要是为公主做的,我都愿意学。” 宫玉暖筷子一顿,不解地与褚临对视了两秒,换上平日应对外人的模样。 “三皇子果然心灵手巧,耐心极佳,不像我,只能在喜欢的人身上花心思,在其他人身上,我可一丝一毫的耐心都没有。” 褚良生闻言脊背僵硬了一下,没想到她竟然会这样说,褚临也没想到她会如此直白,倒真有了一点儿传闻中的感觉。 宫玉暖毫不在意褚临的想法,夹了一块褚临做的糕点在褚良生碗里,语气都软了几分。 “快尝尝三皇子做的糕点,想必一定有你家乡的味道,你若喜欢再叫三皇子给你做。” 褚临就这样被忽视,甚至还被当成了厨子,心中涌起一股火气,捏着筷子的手紧得快要爆出青筋,他什么时候这么不被在意过?还是第一次有人在他和褚良生之间选择了褚良生。 褚良生看着碗里的糕点,尽量压制住心中翻涌的情感,慢慢咬了一口,随后在宫玉暖期待的目光中点了点头。 “三皇子做得很好吃。” 宫玉暖嘻嘻笑了,“那就好,你喜欢吃就好,我还以为你还在生我气呢。” 褚良生放下筷子,“臣不敢。” “那为什么今早不等我一起起床呀?”宫玉暖故作无辜地看向褚良生,字眼咬的暧昧至极,仿佛褚临完全不存在似的。 褚良生瞳孔颤了颤,迅速将情绪调整过来,“臣没有,服侍主子是应该的,是臣没做好。” 宫玉暖有些不满地嘟囔,“是不是有三皇子这位客人在,你就不愿与我调情了?” 褚临牙关紧咬,宫玉暖这是明明白白在羞辱他吧,居然忽视他到这种地步。 他是客人,褚良生难道不是吗? 褚良生眸色幽深,神情复杂地看着宫玉暖,轻轻叹了口气,似乎败下阵来的样子,“公主,三皇子还在,莫要胡说。” 宫玉暖乖乖地点了点头,面上却很委屈,“好吧,那快吃吧,我不说了就是。” 褚良生用余光看了看宫玉暖,无奈地摇了摇头,嘴角却绽放出一抹笑意,他很受用。 吃完饭宫苑赐了些东西过来,宫玉暖去领赏了,褚良生和褚临就呆在了一块儿。准确来说,是褚临来找了褚良生。 褚良生正在花园浇花,褚临慢慢走了过来,“你什么时候学会侍弄这些花花草草的了?” 褚良生眼皮都没抬,“人总要找些事情做吧。” 褚临轻笑一声,“怎么?你的事情就是宫玉暖?你居然没杀了她,甚至好像与她感情甚笃,这倒是让我觉得很好奇。” 褚良生放下水壶,转过身来面向褚临,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臣与三皇子好像没好到能分享这些的时候,既然三皇子想赏花,臣就不扰了三皇子的兴致,先告退了。” 褚良生说完就转身抬脚准备离开,却听到一道声音从后面传来,“褚良生,你是南成国人。” 褚良生讽刺地笑了一声,褚临是找不到话说了吗?他在南成国受了那么多罪,还想让他继续效忠吗? “三皇子,我可以不是。”褚良生扔下这句话,毫不留情地走开了。 褚临的侍卫红袖上前轻声在他耳边说话,“主子,需要监视褚良生吗?” 褚临摆了摆手,“浮玉阁内恐怕不好行动,既然能让褚良生这个狼崽子变成这样,越发证明了这个宫玉暖不简单,说不定早就有眼线在监视我们了。” 红袖点了点头,却还是不太理解,“可主子若与二公主早早联手,大计或可早成。” 褚临拿出帕子擦了擦手,“二公主心思缜密,与我合作必不会落下风,不会好拿捏。我原本是准备和她联手,可这宫玉暖看上去可不简单,我不能让这么一个不稳定的因素留下来。” “如若不能为我所用,那就只能除之后快。”褚临眼神锐利,看向褚良生离开的方向,将帕子递给了红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