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安城外十里的凉亭之中。 房玄龄已经是三十多岁的人,却是泪眼婆娑。 李兆忍不住笑道:“小房,哭哭啼啼作甚,让你去修河筑堤,又不是让你去上战场拼命。” 房玄龄声音颤抖的道:“玄龄感激恩师能给我这个机会,玄龄一定不负恩师的期望。” 李兆身后的另外三个学生皆是露出羡慕的眼神。 几日前的早朝上,李明乾问话一众官员是否愿意前往河南整理河事,结果不出李兆的预料,根本没有人愿意去。 太子和老三之间也是互相推辞,生怕被李明乾强行点名。 谁都知道这修河筑堤是吃苦不讨好的差事,历来被安排去干这事情的官员,大部分都是朝中受排挤的人。 李兆这个时候站出来推荐自己的门生,自然是没有人出言阻拦,甚至在大部分人看来,这李兆的脑子不太好 别人都是想尽办法撇开关系,这家伙倒好,自己主动往坑里跳。 跟着这家伙的门生也真是可怜 只是这些官员怎么都想不到,李兆的门生们一个两个都恨不得去河南的是自己,哪里会有半点怨言。 李兆拍了拍房玄龄的肩膀,接着从怀里掏出一个锦囊。 “碰到了你无法处置的时候,再将锦囊打开。” 房玄龄认真的点了点头,恩师这几日已经将此去要做的事情一一交代,在房玄龄看来,恩师除了没有亲自去河南道,几乎已经将一切都打点好,如果自己还不能完成任务,那还不如找块豆腐撞死算了。 凉亭外除了朝廷安排的随行人员,还有上百号大唐建筑公司的人,这些都是能工巧匠,而且十分熟悉水泥的配置和使用。 十几辆马车停靠在官道上,每一辆车上都荷载了八百多斤的水泥,后续阿里商行还会持续往河南输送水泥。 房玄龄等人自然是在府上见识了李兆使用水泥,可以说这简直就是神器啊,直接颠覆了四个人的三观。 当知道这水泥是通过恩师的新学所发明出来的后,四人对于李兆的崇敬之情则是更加深沉。 李兆叮嘱道:“我给你挑选的这些人都是工部出身的,别看他们都是匠人,他们才是你这次修河筑堤最需要倚仗之人。” 房玄龄连连点头,认真的回道:“学生谨遵恩师的吩咐,只是只是学生此去不知道何时才能回来,还望恩师照顾好自己的身体,几位师兄弟,恩师就托付给你们照顾了” 其他三人也是面露悲伤的神情,虽然四人之间相处的时间并不长,但却是每日在一起学习恩师的新学,这种特殊的羁绊无形之中已经根植在四人心中。 郭嘉严肃的道:“二师弟,你且去安心办事,我等会替你好好照顾恩师!” “恩师!保重!学生去了!” 房玄龄终究是忍不住悲伤的情绪,为了不让恩师看到自己不堪的模样,房玄龄鞠了一躬便转身朝着车队走去。 原着里的一代名臣,李兆不知道自己的安排会将房玄龄的命运轨迹改成什么样,但是有一点李兆是确信的,房玄龄这样的的人,不管怎么改变,他依然是房玄龄,依然会成为让人瞩目的存在。 车队浩浩荡荡的顺着官道往北边而去。 李兆能看见房玄龄从马车里探出头,还在不住的回望。 李兆抬起手揉了揉眼眶,老子怎么还有点舍不得这个家伙 徐宾开口笑着道:“恩师就是刀子嘴豆腐心,明明舍不得二师兄” 徐宾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李兆一个眼神给吓得闭上嘴 “你们三个,今天的数学试题做完了?化学实验做了?尤其是你徐宾,你现在连二元一次方程都没搞明白,再学不会,别怪为师把你逐出师门!” 徐宾顿时一脸的无辜比起另外三位师兄他的新学进度自然是最慢的这就是学霸和学渣的区别啊。 燕王府 自打完颜弘光和金木必回到西凉后,燕王李明渊便整日愁眉苦脸。 原本谈好的事情,这两人回西凉后不仅翻脸不认人,而且还断了燕王在西凉一切利益。 燕王几次三番书信表明自己与截杀之事没有关系,奈何完颜弘光是认定了此事就是燕王的手笔,并且表示绝对不会和燕王有任何瓜葛。 为了提升自己旗下私兵的战力,燕王本来还花了重金从西凉购买了上千匹战马。 结果西凉单方面收了钱之后,自己连一根马的毛都没有看见纯纯的赔了夫人又折兵,关键是这件事还没办法找谁理论。 燕王怎么也想出到底是谁在背后坑自己,自己与西凉的合作可是极其隐秘,谁会提前收到风声?而且还能嫁祸到自己头上? 不仅如此,张居正在前不久上呈朝廷的奏报中表明,自己的封地里偷税漏税,实际的人口和土地,与封地黄册之中的记录完全不符。 李明乾便是以此为理由直接让燕王留在临安,而且还派了锦衣卫十二时辰在燕王府外盯梢。 虽然自己的私兵藏得很好,但燕王还是怕被张居正查出什么端倪。 这家伙一路南行,根本不按常理出牌,明面上在宁王的封地,结果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就又跑到雍王的封地。 已经有一大半的皇室宗亲被张居正搞得焦头烂额,而且这家伙还是个油盐不进的主儿,燕王前前后后差人去给张居正送礼,都被张居正的家人直接拒之门外。 如今燕王的处境可谓是一言难尽,即便有心处理这些事情,但被限制在临安城,他却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许攸一瘸一拐的从门外走进来。 “燕王殿下,九殿下登门拜访。” 李明渊愣了愣,他想不到李兆会来找自己,但还是开口道:“让他进来吧。” 不多时李兆便笑嘻嘻的走进李明渊的书房。 “是谁招惹了燕王叔叔?告诉我,我去帮您打断他的腿!” 说罢李兆还看了许攸一眼,许攸则是突然觉得背后一凉,怎么感觉九殿下看自己的眼神怪怪的 燕王叹气道:“我的事情可不是你能帮得上的,老九你来我府上作甚?可是又被老二陷害了?” 李兆自然是顺着燕王的话说:“那倒没有,为了报复老二在我封地里豢养私兵,我手下的人已经断了老二几条走私的线路,如今老二倒是没有再来招惹我。” 燕王故作无奈的说道:“唉,你们几个兄弟之间互相争斗,也不念及一点兄弟情分,这老二着实太过分了。” 李兆在心中吐槽,这燕王果然是个演技派,明明是他在坑害自己,居然好搞得像个老好人 “燕王叔叔,被圈禁在临安城里,不好受吧。” 李兆的嘴角浮现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燕王微微皱眉,这一瞬间,他感觉自己这个侄儿有点让他觉得陌生 燕王摆摆手:“其实临安城挺好的,我倒是想在临安多待一段时间,何来的圈禁一说,不过是配合朝廷罢了。” 李兆摸着下巴,缓缓的笑道:“我如果有办法让您离开临安,燕王叔叔可有兴趣?” 闻言,燕王顿时脸色一变。 “嗯?我的好侄儿,你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