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珍,刘付全那人也实在是太懒了,这都几点了,还躺在炕上睡午觉,再不起来,就连晚上的觉一起睡了!”&lt;/p&gt;</p>
走在去苞米地的路上,王春利对女人说起了赵翠萍的男人刘付全。&lt;/p&gt;</p>
“是啊,刘付全确实是太懒了,体格没那么好的,却整天躺在炕上,若不是翠萍姐能干,整天家里家外地忙活着,他们家非得要饭不可!”林巧珍说道。&lt;/p&gt;</p>
说完了这句话,林巧珍就笑了,“我们还有脸笑话人家呢,若不是你戒了赌,最近卖山货挣了点儿钱,日子还不如翠萍姐家呢!”&lt;/p&gt;</p>
她这么一说,王春利也有点儿不好意思了,脸上顿时就觉得发烫起来。&lt;/p&gt;</p>
确实,如果不是他戒了赌,上山打猎卖山货,估计现在早就断炊了吧,又怎么有资格说别人家呢!&lt;/p&gt;</p>
两口子走到苞米地边的时候,看井员葛拴柱一看他们两口子来了,忽地一下子就跑过来。&lt;/p&gt;</p>
葛拴柱对他们说道,“你们两口子总算是来了,正好排号排到你们这里,若是再不来,我就把号让给别人了!”&lt;/p&gt;</p>
说这话的时候,葛拴柱没瞅王春利,一双眼睛却不停地打量着林巧珍,目光里好像是冒着火。&lt;/p&gt;</p>
“我们这不是来了么!”林巧珍说着,就拿铁锹在水沟上开池口子。&lt;/p&gt;</p>
“嫂子,我也就是那么说说,跟你闹呢,跟你闹呢!”葛拴柱的目光,仍是紧紧地盯着林翠萍,一个劲儿地往她的身子上瞅。&lt;/p&gt;</p>
“你别管我叫嫂子,你自己多大岁数了,心里没个数么!”林巧珍回头瞪了葛拴柱一眼,又继续在水沟上开口子。&lt;/p&gt;</p>
王春利也说道,“栓柱哥,真的是呢,你比我还大三岁呢,咋一直管巧珍叫嫂子呢,这可有点儿不像话啊,哪有大伯子逗弟媳妇的!”&lt;/p&gt;</p>
其实,王春利是知道的,葛拴柱管林巧珍叫嫂子,是为了闹着玩方便而已。&lt;/p&gt;</p>
在白家村一带,光棍们见了嫂子,那是可以随便闹的,一闹起来尽说些磕碜话,如果把女人给说得脸红了,光棍儿就开心了。&lt;/p&gt;</p>
尤其是像葛拴柱这样的光棍,白天黑夜地尽惦记着村里的女人,如果能和好看的女人闹上几句,那可远比小孩子过年还要高兴呢!&lt;/p&gt;</p>
“春利呀,你也别太小心眼儿,你栓柱哥这辈子也就这样了,跟你们有女人的比起来,算是个苦命人呢。”&lt;/p&gt;</p>
“管你女人叫嫂子闹几句,你别太往心里去,就当是做慈善了还不行么!”&lt;/p&gt;</p>
直到这时候,葛拴柱这才回过头来,开始瞅王春利。&lt;/p&gt;</p>
说的倒也是,对于他这样的光棍来说,跟有女人的男人比起来,真的算是苦命人呢,因此,王春利只是淡淡一笑,不跟他计较,也拿铁锹挖水沟。&lt;/p&gt;</p>
两个人两把铁锹,很快就开好了池口子,葛拴柱合了电闸,水很快就顺着水沟流进了苞米地。&lt;/p&gt;</p>
林巧珍很勤快,不想闲着,趁这时候就进了苞米地,在田埂上拔草。&lt;/p&gt;</p>
浇地是个轻快活儿,只要水进了地,是可以坐在地头歇着的,估摸着水快浇满这个池子的时候,到地那头看看,然后就回来开下一个池口子。&lt;/p&gt;</p>
王春利坐在地头,葛拴柱就也走过来,坐在了他的身边。&lt;/p&gt;</p>
“春利,你抽烟不?这可是好烟!”葛拴柱递过来一根“大前门”,态度挺诚恳。&lt;/p&gt;</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