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语亭将吴桐架在自己肩膀上,一步步向停车场挪去。 她没去独秀苑,生怕有什么意外会耽误了吴桐,就直接开回了自己家。 回到家里,她扶吴桐进了自己的房间,把他放到了床上,问他: “好了,回到家了,你看需要我做什么?” 她连说两遍,却没听到吴桐回答,便把他扶着躺下,还在他身上了一张毛巾被,然后拉了一张椅子坐在床边,闭目养神,不知不觉就迷糊了过去。 说实在的,今天这一阵折腾,她也有点身心俱疲了。 也不知迷糊了多久,突然又没来由地惊醒,感到房间里寒气逼人。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大夏天的怎么会这么冷? 她抬眼奇怪地扫视了一下房间,一看吴桐,不由大吃一惊,只见吴桐脸上覆盖着一层白霜,眉毛睫毛都结了细小的冰碴,身上的毛巾被也冒着森冷的寒气。 “吴桐吴桐你怎么了,你快醒醒,别吓唬我!” 她反复用力摇晃吴桐,但吴桐没有丝毫反应。 她急忙打开大衣柜,从里面抱出一床大棉被,盖在吴桐身上。 转身又跑出去,跑到储物室,翻出来一个冬天才使用的暖风机,拿过去放在吴桐床头,插上电源呼呼地对着吴桐猛吹。然后又打开空调,选择制热功能,温度调到了30度。 房间似乎没那么冷了,但吴桐那边的“小气候”并没有改善,他的脸甚至结起了冰壳子。 她用手去抠吴桐脸上的冰碴,然后是脖子上的,胸口上的,但抠去了胸口上的冰碴,脸上的又长出来了。 怎么办? 兰语亭差不多要急哭了。 “不管了,反正我这条命是你救回来的!” 兰语亭三两下把吴桐全部脱光,自己也脱掉了身上的衣物,光着身子钻进了被子,用自己的娇躯,紧紧地抱住了吴桐。 兰语亭这一抱上去,顿时被冻得差点跳起来,这哪里是人啊,根本就是一个大冰坨子! 但她不愿放手,也不能放手,她不知道她这样做能不能救下吴桐,但她肯定,如果她放手,吴桐肯定完了! 现在,她觉得他的血液被渐渐地冻结,意识渐渐模糊,然后两眼一黑,昏迷了过去。 但她不知道的是,在她拥抱上吴桐的时候,吴桐的身体刹那间起了变化—— 他的厌恶的吸髓采元术,竟然悄悄地自动启动了。 在吸髓采元术的控制下,一丝丝元气从兰语亭的体内,悄悄地被吴桐吸收,终于慢慢地唤醒了吴桐的魔功,使他体内的魔罡也开始运转起来。 很快,他体内的魔罡从宕机状态进入了自我修复状态,阴寒之气终于抽丝剥茧般慢慢散去。 吴桐这次运功,在兰语亭元气的帮助下,比哪一次都顺利,愈后效果也非常好,只一个多钟头,他便神清气爽地睁开了眼睛。 但是不对,怀里这个冰冷的物体是什么? 他低头一看,是一具雪白的身体,正把他死死地抱着。 这具身体肌肤赛雪,但冰冷如同死人。 “语亭,你这是……” 吴桐哭喊起来,心头大恸! 作为魔修,他当然明白这是怎么回事——这是兰语亭救了他! 他这次寒毒发作,正好在医院里,因为怕人围观,所以他没有运功抵抗,而是打算回去再说。 没想到等回到兰语亭的家里,他已经陷入昏迷,已经无法自主运功抵抗了! 所以,这次如果没有兰语亭的帮助,他只能继续昏迷,任由体内寒毒大发作,最后身死道消! 他捧起兰语亭的面庞,竟然发现她的眼角出现了几丝清晰的细纹,不由心痛万分。 “语亭,你这个傻姑娘,我不值得你这样啊!” 他重新把这具柔软的身体紧紧地抱在怀里,运起罗刹灭世诀,把源源不断的魔罡度入兰语亭体内。 良久,兰语亭的体温逐渐回升,哼了一声,也终于醒了过来。 醒过来的兰语亭,第一时间就发现自己的裸体,被紧紧地拥抱在一个泪流满面的男子的怀里,这个男子正是吴桐。 经过短暂的惊愕后,她也想起的事情的原委。 她没有挣扎,而是用力向吴桐的怀里依偎过去,还用嘴吻去吴桐脸上的泪珠。 “你醒了,我很高兴!”她喃喃低语。 “你这是何苦,语亭! “我是修炼者,伤了元气就成了那个样,你救我,会损耗你的元气,对你的身体伤害很大的!” 兰语亭笑着说道:“我这条命都是你救了,损耗点元气又怎么了!” 兰语亭的体温早就恢复了正常,但吴桐仍然没有松开她的意思。而兰语亭完全不知道他的意图,只静静地享受他的拥抱。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兰语亭眼角细纹完全消失,吴桐才松开了对她的拥抱。 但他才松开双臂,兰语亭又重新抱了过来,两人又在纠缠在了一起。 此时,他们的身体的不适已经完全消失,情欲油然而起 吴桐不可抑制地暴发出了不可言状的生理反应,兰语亭也冒出了津津香汗,她感到了火一般的燥热,挣扎着坐起来,一手还勾着吴桐的脖子,一手把被子掀掉,然后再向吴桐倒下去。 美妙的娇躯,丰满硕大的雪白,猛烈冲击吴桐的视觉。 他无法抗拒,也不想抗拒,没等兰语亭倒下,他便张开双臂抱了过去。 但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他脑子里突然暴出一声断喝: “住手你这混蛋,你是童玉,你没有这个资格!” “童玉? “是的,我是童玉,我是她的杀父仇人童玉! “是我大笑着把她的父亲从七楼推下来,活活摔死的!” 吴桐如坠冰窖,心情顿时跌落到了冰点。,一个沉重的罪恶感充斥了他的胸膛,他不敢去看这张如花面容,更不敢看眼前这具美妙的娇躯,一时间呆若木鸡。 “你怎么了?”兰语亭不明就里,问道。 “我……我突然想起有个事、我得出去一趟……哦我先去洗个澡!” 他跳下床铺,手忙脚乱地把衣服裤子往身上胡乱一套,就冲出了房间。然后是下楼,跑出院子大门,就连刚刚说过的要去洗澡都忘了,只留下泥菩萨一般的兰语亭,独自在房间里发呆。 “他嫌弃我,他还是嫌弃我!” 兰语亭流下了两行清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