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七年前……随着她执意下嫁战寒征后,她自愿成为闺中妇人,再未踏过此处半步,祖父更是不久就病逝……</p>
这张案席的侧边,再没有陈家人的身影。</p>
兴许,甚至是再没有出现过如祖父那般的人。</p>
因为华秦朝堂看似威严赫赫,人才济济,可宗室、世家、南楚、盛赵等各方力量全都明争暗斗,暗潮涌动。</p>
当年赢厉就器重祖父,说要与祖父肃清这朝堂。</p>
可惜……</p>
陈玉皎心情变得异常沉重、自责。</p>
她起身跪地,埋头,行隆重的稽首大礼:“陈家有负秦帝厚望,臣女之罪当剐。”</p>
若不是她,祖父定然健在。</p>
赢厉不至于身边无人,独自一人斡旋于朝堂各大党派之间,华秦也定然早已在祖父的辅佐下愈加昌盛腾达。</p>
若是死可以谢罪弥补,她欣然赴往。</p>
“起来。”</p>
赢厉命令她,嗓音冷峻又威严:“陈太傅之死,与你无关。”</p>
当年陈玉皎成婚时,陈太傅本就已是耄耋之年,辅佐政事周旋于各方势力之间,早已心力衰竭,只是一直隐瞒于家人。</p>
陈太傅那般高瞻远瞩之人,还言过一语:“她敢爱敢恨,不愧是我陈家脊梁。但也是时候成长了。</p>
唯见众生,方知万性。”</p>
陈玉皎身边自小皆是良善之人,在当初的陈太傅看来,下嫁,也算是种磨炼。</p>
所以陈玉皎下嫁之事,不过仅仅只是落在那座老泰山上的一粒浮尘,不涉生死。</p>
赢厉并未多言,充满威慑力的目光看她:“寡人不用赶今怀息之人,赢太傅亦无多愁善感之后裔。”</p>
匍匐的陈玉皎眸色微动,是啊,祖父若是在,只希望她大胆的站起来,勇敢坚韧地往前走。</p>
陈玉皎起身,又落坐在侧边那席位。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