酉时,七人从楼上下来,刚刚走到门口,一位年约六十岁的老者,身着儒袍,头戴儒帽,腰缠一块青玉带,手拿折扇,从远处施施然而来。
“蔡夫子,您老来了,快,快请!”
七人看到这位,心里一惊,赶忙迎了过去。
府学的夫子,德高望中,这些年培育出来的进士不计其数。
他们给这位请柬了,但没想着真能来,而且还来这么早。
要知道,请柬上是有时间的。
时间顺序是按照身份的高低而来。
这位也许在所有的来客中身份不是最高的,却是最能压轴的人物,哪怕府学的学官见了这位也得弯腰行礼口称老师。
他们请柬上给出的时间也是酉时末。
他们同进社是读书人的结社,庆典自然请来的都是读书人。
清澜府有一定名望,有一定才学的读书人都请了,那些来清澜府游学的读书人和有名望的大儒也都给了请柬。
“怎么?我不能来?”老夫子颇有顽童风范,听到几人的话,先是把脸一板,质问道。
“夫子,我们”
这话,让几人脸色瞬间大变,刚要说话,却听到这位夫子‘哈哈’大笑起来,道:“你们作为我的学生,虽然说薄有名气,但毕竟年轻,名气仅限于清澜府,压不住场面,今天算是为师送你们的毕业礼,祝你们前程似锦!”
老夫子的话,顿时让几人羞愧不已。
不错!
他们也是这两天才明白过来,只是请柬已经发出了,只能硬着头皮上。
前两天他们被结社的风光冲昏了头脑。
广发请柬。
大景有名的才子,大儒,统统发放了请柬。
但他们忘记了,他们本身并没有什么名气,那些大儒,已经名满天下的才子如何肯来。
来!
岂不是用自己的名气给人家涨威风吗?
甚至其他府城和都城的才子,已经暗中串联。
要给这同进社一个下马威。
到时候,这声势浩大的宴请,来的是大猫小猫两三只
必然成为士林笑话。
君家?
哈哈,如果一个君家嫡系他们也许还会有所顾忌,一个旁支,整個天下没有上万也有大几千。
再说,如果不是君家的名头,今天所谓的同进社的庆典,他们必将,将其脸面砸的彻彻底底。
现在吗?
只是串联不来,算是给了君家面子。
一个小小的结社,没有才名满乾坤的才子,没有名望如天的大儒,居然想用‘功名利禄’把天下所有学子一网打尽,成就自己的名声
只能说,这同进社的几人太不知道天高地厚。
这些事情几人不知道。
但,老夫子这种交友满天下的人如何不知。
所以才有了现在这一出。
只要他一到
很多人看在他的老脸上,不至于让几个孩子太过难堪。
蔡夫子同样没进去,就这么站在门口静静的等待。
时间一点点的流逝,
按照请柬上的时间点,这时候早该有人来了,如今却一人没来
压抑!!
此时卿衣阁门口的气氛很是压抑,周围那些没有资格受到邀请的读书人也没人在说笑。
他们也都感觉到了事情不对。
热热闹闹的庆典,如今却变得冷冷清清吗?
半个时辰过去,除了几个在清澜府有一点小名气的读书人外,并没有任何有名望的大儒和那些名满天下的才子到来。
要知道。
他们早就放出话去,过五关者,有大儒举荐
就怕有什么问题,还动用了自己家族的关系邀请了两位大儒如今没有一个人到来。
此时七人的脸色苍白。
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淌了下来。
此时,他们如何不知,同进社被针对了呢?
今天过后,如日中天的同进社必将成为大景士林的笑话。
这就是那些老的结社的能量吗?
要说这件事情没有那些存在及其久远的老的结社的影响,他们丝毫不信。
那些老的结社在士林的关系错综复杂。
远远不是他们可以比拟的。
起初他们被同进社的盛况冲昏了头脑,根本没有把那些没落的结社放在眼中。
今天,这些结社就给了他们当头一棒。
让他们认清了现实。
“稍安勿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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