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亲们并没有围观,继续跑着步,他们的队长不是仗势欺人的人,这样做定是有原因的。 这边的动静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杨家兄弟,孙成孙就,沈明朗,张勇胜,一一围了过来。 “华笙。”华默迅速后撤,脱离了打斗。 华笙明白,一对一才能试出深浅。 “哥,这人什么底细,竟然能和华笙过这么多招。”而且那身体,明显是受过罪的。 孙成摇头,“不知,昨天太晚了,还没有登记。” 张勇胜陷入沉思,他刚听那女子叫‘容青’,容青?那个以二十三岁的年纪就当上禁军统领,在二十五岁被流放北地的张容青?华笙这次是遇到硬茬了呀。 阿木不知何时脱离了跑步的队伍,“师父,他们谁会赢?” 杨威不确定的说:“可能是华笙吧。” “你和那人打呢?” “感觉你师父我会威严扫地。” “嘿嘿!”师父也太实诚了,一点都不害怕掉面子。 张容青此时已露疲态,华笙抓住机会,一掌将人打落在地。 “阿弥陀佛,好俊的功夫,等你身体恢复好了,我还真不一定能打赢你。” “你是和尚?”张容青疑惑。 昨晚他到这儿时就发现了,有的人是短头发,哪知今早一集合,有八成的人都是短发,不会全是和尚吧。 “我是和尚,我叫华笙,以后请叫我队长。” 张勇胜无奈一笑,这小子,是害怕以后打不过了没面子,所以赶紧趁现在摆摆官威? 其他队长也笑了起来。 张勇胜挥挥手,“好了,跑的也差不多了,各位带队操练去吧。” 那女子想去扶起自己的丈夫,但又不敢擅自离队,在看到有人将丈夫扶起后,才放心的离去。 自从分灶后,白知辛他们就改成了一日三餐,中午吃饭时,几个孩子唉声叹气的。 “怎么,又在课堂上说小话被夫子逮着了?”白知辛打趣道。 这种事也不是没有过,尤其是乖乖这几个小的。 “小铁哥,你看,姐姐给我的糖,你舔一下,下次捉迷藏你可要装作没看见我,昂!” “这可是阿姐做的,和书袋可不一样,看见没有,还有花花呢。” “你理头发不,我理得可好了,你可以带你爹一块来找我,啊。” “……” 阿木叹了口气,“姐,这次你可猜错了。” 怎么的,冤枉孩子们了?白知辛露出疑惑的表情。 “是早上迟到了。”邱书白也叹了口气。 以前他和阿木直接进主屋将孩子们叫醒就是,现在搬进新院子,孩子们分了俩房间,他们叫醒这个屋的,那个屋就又躺下了,尤其现在,正是赖床的季节。 “阿姐,院子太大了。” “是啊,我们得从后院跑到前院,然后才能出门。”猫猫也附和。 其他几个小的虽然没有出声,但看表情也知道,这俩人说出了他们的心声。 “怎么的,要不安排你们睡课堂?那里近。”王卲沉下脸来,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迟到了还找借口。 瞬间,几个孩子安静如鸡。 杨威闷笑,哎呀,王叔已经不是以前的王叔了,现在可是王夫子,火气大着呢。 “咳咳,大哥,我们商量了几个好日子,想着年前把你和英子的事办了。”白知辛试图替这几个小子缓解这尴尬的气氛。 杨威的笑容僵在脸上,“啊?年前有点太快了吧。” “结良缘要趁早。”云墨之插了句嘴,还好当初他下手快。 “是啊,就是有个事,咱们现在不是分灶了吗,粮食紧缺,酒席什么的办不起来,也就只能买些干果喜庆喜庆,这事,还得你跟嫂子好好说说。” 杨威的脸越发的红,嫂子都喊上了? “小威呀,你也别多想,事先说这些就是怕委屈人家姑娘。” “三叔?”大树轻轻拉了下杨军的衣角,“是不是又有糖吃了?” “还吃糖呢,牙不疼了?瞅你那虫牙。”也怪他们,回回出去都给孩子们带糖回来,结果大树和小山都吃成了虫牙。 大树有些讪讪,低头继续扒饭。 饭后。 “王叔,有几个夫子,您有空见见,就是前几天王府安排过来的那批人。” “嗯,那下午我见见。”王卲大致了解过那群人的情况,才学自不用说,但人还得再观察观察。 杨威要成亲的消息刚放出去,花果山好几对都透出了要成亲的想法,为此,队里特意给几对新人腾出了婚房。 “老爷,咱们要不要去随个礼?” 他们来这儿有几天了,这里的人有些奇怪,规矩也奇怪,也没什么官职,只是‘队长’、‘姑娘’的叫着。 “咱们还有多少银钱?” “就几个铜板。”流放这几年,他们的银钱早就打点用完了,连粮食都是来这儿以后发的。 何三里捶了捶腿,他又看了眼沈如娘,“坐吧。” 沈如娘瘸着腿慢慢坐到炕上。 “你也不用担忧,尽咱们自己的心就是,下午我们见了学院的夫子,他说明年分完地后,我们这些当夫子的也会有银钱拿。” 他握着沈如娘的手,“会好的,起码咱们不用每日采石头了,钰儿也有功名,到时跟王院长说说,看能不能让他也去学院教书。” “钰儿被咱们耽误了呀。”要不是流放,也不会和离,如今都二十有五了,还没个一儿半女。 “上边不是说咱们到这儿就是自由身吗,会有的。” “如娘?”门外传来拍门声。 沈如娘擦掉眼角的泪,然后打开门,“子琴?” “呵呵,如娘,有个事想麻烦你。” 何子琴自己都有些为难,但还是开了口,“大队长那边不是有人要成亲吗,听说,收祝福,不设礼账,所以我想让你家老爷帮忙写首诗。” “你跟那老匹夫说,休想!” 门内的大喊声吓的门口两人一激灵。 “呵呵,如娘,那我就先走了啊。”就知道是这个结果。 如娘有些尴尬,唉,这俩对头。 何子琴愁眉苦脸的回去了,刚进院子没多久…… “何三里,你个老酸儒……” 刚要上前敲门的几人见状,互视一眼,这是又吵起来了? 周云海是参加完杨威的成亲大礼才走的,临走时还带走了白知辛总结的关于橡胶的册子。 塔楼上,小兵看着远方疾驰而来的马车,向地面发出信号,巡逻队立即戒备。 “百夫长!” 张勇胜一看,护在车两侧的竟是熟人。 圆圆的小脑袋探出车窗。 “小公子?” 院子里,仲长柏被孩子们围在中间,兴奋的不得了,哎呀,他又回来了,“这是你们的新家吗?” “是啊,大吗?”毛毛晃着小脑袋,可骄傲了,整个花果山,他们家最大了。 “呵呵,大。”不过他们王府才是最大的。 狗儿看看正在搬行李的侍卫和嬷嬷,问:“你祖父没来吗?” “没有,祖父生病了,嫌我吵,就让我来这儿了。” “狗儿?狗儿?”前院传来小柱子的喊声。 “哎!”狗儿应了一声,“走,咱们一起去广场上玩吧,我教你跳舞。” 一群孩子哗啦啦的跑出院子。 梁嬷嬷听见动静,赶忙出来,但还是没来的及拦住仲长柏。 “嬷嬷,你放心吧,这里很安全,要不然王爷也不会把小少爷送这儿来,你越是紧张,越对小少爷不利。”卫一小声提醒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