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渐黄昏时,院门嘎吱一声开了,白知辛伸着懒腰,看着巷子尽头,饿一天了,人怎么还不回来。 突然,一道黑影闪过,一个手刀将人劈晕了过去,几人迅速将人拖进院子。 “啊……”一声凄厉之音后,便没了动静。 几人将白知辛装进麻袋中,迅速出了巷子,钻进了不远处的马车中,血顺着麻袋滴滴答答的流了一地。 “不是会凭空消失吗,这下看你怎么消失。”严景义露出快意之色。 “表哥,你说她额头上的是胎记还是什么,怎会有如此丑陋之人。”没想到竟还是个女的。 “要不把她头皮掀开看看?” “嗯~”女声娇媚婉转,“人家会吐得。” “哈哈哈哈。”严景义感觉骨头都酥了。 “表哥,别看了,这下指定跑不了了,咱们吃饭去吧。”陶淑怡捂着鼻子,用手扇着空气里的血腥味。 这女子就是当时和严景义在神牛山山脚一起劫掠孩子的人。 “走,陪表哥痛饮几杯,哈哈哈哈。” “表哥,姨夫的仇可得慢慢报。”陶淑怡真是恨死这黑头鬼了,他们本是明年就要完婚的,要不是她,二表哥也不用守孝三年。 “放心吧,我会在她清醒时慢慢的折磨她。”严景义目露凶光。 “到时可别忘了叫上我呀。” 廖府,守门人本是要将来人赶走的,可对方说不仅认识黄掌柜,还认识少爷,加之给了银子,就答应去叫人了。 半夜被叫醒的廖仲一脸不悦,听说是白姑娘的人后,还是让下人将人带了进来。 杨将直接跪了下去,“求东家,救救我们姑娘吧。” 廖仲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赶忙将人扶了起来,“先说清楚,怎么回事?” 此时,杨将双眼含泪,无比后悔当时怎么没有看着姑娘,他将事情原委讲了一下。 廖仲若有所思,“你们除了兰玉阁,可还得罪过什么人?” “没有啊,而且兰玉阁不是没有了吗?”突然,他想起了大哥的话,上次姑娘从峪城回去,中了毒,而且极大可能是在峪城被暗算的,若真是这样,那兰玉阁的嫌疑就是最大的。 廖仲见对方思绪不定,索性直接做了决定,“我给你些人手去寻人,然后我派人再去查查兰玉阁。” “多谢!”杨将感激的泪都要落下来了。 “现在已是深夜,你们的动静不要太大,以免打草惊蛇,或激怒歹人,而且城门已关,如果人还在城内,他们也出不了城,你们莫要失了方寸。” “多谢东家提醒,大恩大德,来日必会报答。” 杨将出了廖府,就带着人开始重新查找线索。 天亮时,一群人聚在院子里,看见众人的神色,杨军便知还没有线索。 “三哥,咱们报官吧。” 报官?姑娘的户籍是假的,如若报官,杨军咬咬牙,“走,报官。” 严景义醒来时已近中午,“那贱人醒了没有?” “公子,还没醒呢。” 嗯?还没醒? “表哥,先把醒酒汤喝了再说。”陶淑怡端着汤,袅袅娜娜而来。 严景义揉着头,端起碗一饮而尽。 刑架前,白知辛毫无声息的挂在那儿。 “这人不会死了吧。”空气里的臭味混合着血腥味,这让陶淑怡无比的嫌恶。 家丁忙上前探了探鼻息,“回表小姐,人还有气。” “那就把她泼醒。”严景义有些不耐。 一桶水下去,刑架上的人毫无反应。 “你确定人还活着?” 家丁被严景义阴鸷的眼神吓了一跳,忙又上前探了探,“真的活着。” “表哥,要不让她疼上一疼吧,不是十指连心吗。” “表妹就是聪明。”他朝后挥了挥手。 家丁拿着刑具上前,不消一刻,血便从白知辛的手上滑下来,但人仍旧没反应。 家丁有些慌,“公子,会不会是她受伤太重了。” “无趣,你们想办法把她弄醒。” “表哥别生气,咱们有的是时间。” 家丁们面面相觑,这怎么弄醒。 “咱们继续用刑?” “用什么刑,人都伤成这样了,再用刑,人都没气儿了。” “那怎么办,总不能请个大夫吧?” “咱们找些伤药,先把血止住再说,再喂点水。” 杨军带人去了县衙,因着廖府的关系,县丞派了几个衙役一起跟着去寻人了。 县衙内,吴柏业慢慢的品着茶,他听见外面的动静,没有过问。 但那话,他可是听见了的,额头有胎记的女子,他想起了信中的内容。 县丞吩咐完人,还是来禀报了一声,“大人,这人和廖府有些关系,我……” “嗯,你照章办事无可厚非,但城里大大小小这么多事,总得有个轻重。” 县丞是何等心思玲珑之人,这言外之意…… “老爷,你怎么了?” “无事。”看着老妻,钱不同又有了倾诉的欲望,“今日有人来报案寻人,这人和廖家有些关系,但大人好像知道些什么。” “这人是男是女?”田芳寻正了正神色。 “是个十五岁的女娃娃。” “造孽呀!”田芳寻长叹一声。 “怎么?” 田芳寻看了看门外,压低声音道:“听说前两天后衙又抬出了一个女娃娃,你说会不会是?”她指了指县衙的方向。 钱不同若有所思,县衙里的污糟事他知道,不仅他,县衙内好多人都知道,可能怎么办呢。 “唉,你说这是什么世道,让一个草包当县令,要不是上面还有位王爷,他就要当这里的土皇帝了。” “哎哎!”钱不同赶忙制止老妻。 县衙内,吴柏业随意的的翻着刚呈上来的卷宗,自从兰玉阁没了之后,这生活都没了乐趣。 “大人,少爷又从管家那儿取了一笔银子。” “哼,这个逆子,让他收敛点儿,最近可不太平。” 杨军带人将院子周边的住户挨个儿打听了个遍,只知有个血淋淋的麻袋被抬进了一辆马车里,马车并没有什么标识,然后线索又断了。 又是日暮,白知辛还没有醒。 “大哥已经知道咱们来峪城了,怎么办,这贱人还不醒,实在不甘心就这么杀了她。” 京城在地方的势力接连出事,局势有些动荡,大哥是不允许他出来的,这次回去还不知会受到什么样的惩罚。 “要不,咱们把她带回去?这样大表哥应不会太生气了吧。” 陶淑怡也有些怕,虽然大表哥从未对她说过什么重话,见面时也总是一派和煦,但她总觉得大表哥那人阴森森的。 人要是死在路上,那就太便宜她了,严景义捏着早上收到的家信,终是下定决心,“再等一天,那贱人要是还不醒,就带她回去。” 此时,白知辛已经有了些意识,好疼啊,她的身体在流血,她感觉到了,好想回家,她想进空间,可是身体还在原地,太疼了。 晚上,廖府送来消息,他们查到兰玉阁的好几处房产。 杨军几人分开行动,趁夜前去查探。 杨军小心翼翼的攀过房梁,宅子里不断有巡逻的人,兰玉阁都倒了,这里竟然还防守这么严,他有预感,姑娘定是在这宅子里。 他一间一间的寻找着,直到,透过窗户,看到刑架上的人…… 他死死的捏住自己的衣角,不敢发出半点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