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亏她只要把一袋粮食拖离粮堆,就可以把这袋粮食带进空间,然后直接出现在自己想去的位置。 关兰山脚下。 “唉!”乖乖端着碗,蔫哒哒的。 “唉!嗝!”猫猫放下碗,还打了个嗝。 “大树,你看这俩小作精。”小山皱着眉,都有粥喝了还不开心。 “嗯?什么是作精?” “不知道,听姐姐说过,应该是葫芦山上的一种妖精吧。”唉,他也想去葫芦山看看。 “哦,就像姐姐唱的那个‘我是一个努力干活还不粘人的小妖精’。”大树唱的怪腔怪调的,他唱出来的不像是‘粘人的小妖精’,活像是‘吃人的小妖精’。 这时毛毛凑了过来,“大树你唱的不对,应该是这样唱的……” 后来狗儿也加入了,几个小人为了证明自己唱的对,一个比一个声嘶力竭。 帐篷旁一片鬼哭狼嚎,遛完马回来的阿木问站在一边的邱书白,“这是?” “可能是想姐姐了吧。”邱书白下意识的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远处正和刘村长商量事情的王卲听见声音也急急的跑过来,“怎么了?怎么了?” “爷爷,你做饭太难吃了!”乖乖舔着碗底的米,边打嗝边说。 呃,这还真是个小作精,邱书白一脸无语。 终于,动员大会开始了。 刘村长站在人群中间的粮食车上,这是他的高光时刻,活一辈子了都没这么露过脸,他激动地腿都在发抖。 “乡亲们,我是小沟村的村长,我们刚离开小沟村时,也迷茫过,彷徨过,不知道要去哪里,也没想到能遇见你们。” “我知道,你们都是经历了重重磨难才活下来的,所以你们应是不惧当下,不惧未来的。” “既然咱们到了这里,就要心往一处想,劲儿往一处使,这样才能万众一心,众志成城,共同建设和谐美好的新家园!” 王卲:呃,这说话的调调,是丫头教的没跑了,这丫头还真是,人走了,留下的话倒是不少。 下面传来队长们的叫好声,乡亲们也开始跟着鼓掌,他们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话,里面还有好多新鲜词是他们以前没听过的。 他们当初请求加入队伍时,是不抱什么希望的,都是流民,谁会愿意将粮食分给他们,他们唯一想的就是能跟着队伍,借着人多,可以不受一些恶民的欺辱,甚至不被吃掉。 没想到后来刘村长竟然同意了,虽然言明,队伍没什么粮食分给他们,但他们仍激动的不知说什么好。 他们以为这就是最好的结果了,谁成想,队伍还让他们一天两碗粥的喝着,所以,在寨子里他们是拼了命的也要护好老人和孩子们。 “安静!”刘村长很有范儿的压压双手,“咱们接下来还有很多事情要做,造房子,打井,开荒,储备过冬的木材。” “所以你们以前都是干什么的,会些什么技艺都报给自己的队长,队长会根据你们的能力进行安排。” “另外,你们有任何困难或建议也可以告诉我们。” “还有一事需要告诉大家,翻过这座山,就是鞑子和吐蕃的地盘,到了冬天可是会有鞑子来抢劫的。” 众人一听,瞬时变了神色,鞑子?听说那是茹毛饮血的野人啊,难道刚安顿下来就又要经历变故吗。 刘村长将众人的神色看在眼里,继续自己的演讲。 “乡亲们不要惊慌,咱们既没被抓壮丁,也没被饿死,说明咱们是有大福气的人,咱们有手有脚的,鞑子来了,就跟他们干,再不济,就逃到山里,总有活下去的办法。” “是啊,大不了就是一条命,咱们都这样了,还怕个啥。”下面的人议论着。 看着嗡嗡的人群,刘村长继续:“说到这儿,我还想告诉大家,如果有人不愿呆在这里,我们会备好口粮,放你们离开,现在有三日的考虑时间,你们可以自行决定。” “今日的讲话就到这里,大家回各自的营地去吧。” 刘村长从车上下来时,王卲笑的有点儿莫名,他有些不好意思,刚才自己好像太神气了点,“老弟,墨之呢?” “他请来了茂村的人,现在正帮咱们看地形呢,里边还有一个懂打井的。” “那太好了呀。” “你看咱们怎么答谢人家,人情债可不好还。” “要不给些银钱吧,就当请了个做工的师傅。” 两人边说边往云墨之那边走。 镇北王府。 仲敬天坐在书桌前,桌上铺着几张大字,他连连叹气,眼前的小人,左看看右瞅瞅,就是不看他。 “长柏呀,大字写的不错,你的脚辛苦了!” “真的吗?祖,哎?不对呀,为什么我的脚辛苦了?”小家伙抬抬自己的脚丫,看了一圈,还趁机闻了闻,嗯,一点儿也不臭。 仲敬天扶额,他的头发一半都是为这小子白的,“你不是用脚写的吗!” “哈哈哈哈。”书桌另一边的小姑娘咯咯笑出声来。 “姐姐,你在笑话我,哼,我生气了。”小家伙抱着胳膊,小嘴气鼓鼓的。 “你还生气了,看见没?”仲敬天指指自己的胡子,“都是被你气白的。” 仲长柏瞄了一眼,又快速转过头去。 “柏啊,你都六岁了,你爹这么大年纪的时候,早就把字练好了,你说你爹那么让人省心,你怎么一点儿都不像他呢。”上战场上杀敌都没教他小孙子累啊。 “祖母说是随了您。”仲长柏不忿的说。 “祖父,您就别气了,祖母说您小时候也学的不太好,可是突然有一天就开窍了,然后学的飞快,说不定弟弟也是这样。”仲长歌也就大弟弟四岁,可看着跟个小大人似的。 仲敬天无奈摇头,这老太婆把他的老底都泄完了,现在他在孩子们面前是一点威望都没有,“长柏,你选吧,是去蹲马步还是写大字?” “我选去吃饭。”小家伙说完转身就跑。 “臭小子,你给我站住。”可仲敬天还是慢了一步。 关键是他还一边跑一边大喊:“祖母,祖父打我,快救救我!” “长歌,你给我作证啊,我可是连他的一个手指头都没碰。”这小子让他背多少黑锅了,都快晚节不保了。 这时,一侍卫进入书房。 仲长歌见状,起身行了一礼,“祖父,孙女先告退了。” “嗯!”这俩孩子,一个太皮,一个又太稳重。 仲敬天恢复周身的威严,坐在茶桌前,开始慢慢品茶,这是他闺女送来的,上好的云顶雾茶,他还没好好尝过呢。 “王爷,前几天世子让查的两件事,现在有结果了,但世子巡边去了。” “嗯,我也知道些,都查到了什么?” “往府门口扔石头的那两人,我们跟踪了两天,发现他们是和一群流民汇合了,而且那群流民往茂城去了。” 侍卫越说声音越低,手下的人都知道,茂城在镇北王府是一个忌讳。 仲敬天怔愣片刻,茂城,那是他这辈子都过不去的一个坎啊,当年的一场地动给驻守茂城的镇北军带来了毁灭性得伤害,他们一下子折进去了将近两万人。 他连上三道折子,请求朝廷调拨粮草,补充边军,可等来的却是让他们撤出茂城,到雍州驻守的圣旨,说这样可以节省至少一半的兵力。 这对整个边军的将士来说简直是莫大的耻辱,那是他们守卫的疆土啊,有哪个国家会把自己的土地和百姓拒之门外的。 可连年的粮草短缺,已让当时的镇北王府掏空了家底。 将士们是含泪退出茂城的,有些将士就是从茂城征上来的,一场地动,一道圣旨,让他们家破人亡,当时的军心一片涣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