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大家整整齐齐穿着新衣服站在一起时,白知辛感觉空气都是香的,孩子们洗干净后,更是一个个可爱的不得了。 “阿姐,你身上的味道怎么和我们的不一样?好香啊!”乖乖冲着白知辛的手使劲儿闻了闻。 “你是小狗儿鼻子吗?”白知辛笑着抱起了乖乖。 “阿木,你去打探的情况怎么样?”王卲看向阿木。 “还好您先让我去了小沟村,刘村长的儿子已经带来了城里的消息,而且,他早上出城的时候形势越发紧张了。” “现在村里家家户户都开始收拾东西了,村长也同意我们跟着,还让我们下午在他们村两里外的官道上等着。” “嗯,这样,我先做饭,然后再摊些饼子,你们去割些草存着,万一到时候着急赶路,我们和驴子也都不至于饿肚子,爷爷,您看这样可以吗?” “顺便找一些粗树枝,到时候把头削尖了防身用。”王卲补充道。 “好,那就开始吧,对了,车上有刀,阿木你去拿,别让孩子们碰。” 白知辛把做好的糙米粥盛进碗里后就开始摊饼了,她先是把饼在锅中背个半熟,然后开始在火上熏烤,这样去除大部分水分后可以存放的时间长一些。 为了增加口感,她还在饼中间撒了盐抹了油,就是这面没发,做出来后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样子,最后她摊了三十张饼。 在白知辛忙着摊饼的时候,王卲带着孩子们在驴车上方搭了个架子,把除粮食外的东西都放在了架子上。 白知辛有些庆幸,幸亏早上把大部分的衣物都放进了空间,又从空间里拿了一床薄被塞进了衣服里,这样不会太明显,而且还能为驴车腾地方,看大家的样子应该是没注意到。 最后,在大家的齐心协力下装好了马车。 白知辛把准备好的东西发下去,“大家先看这个布条,这是用来扎裤脚的,防止虫子爬进裤腿里。” “这一大块布呢是用来包头的,这样蚊子就不会咬你们的头了。” “最后,每人一个水囊,这里面是烧开的水,以后在外面尽量不要喝生水,容易肚子疼知道吗?” 说完她特意看向几个孩子,“还有,路上很危险,有很多坏人,不能乱跑,不能自作主张,不能乱发善心。” “啥是自作主张?”小山疑惑。 “为什么不能发善心,张秀才说了‘但行好事莫问前程’。”毛毛一脸正气的说。 呀,这还是个有文化的小乞丐呢,张秀才真是个好秀才。 “不能自作主张就是你们做事之前要先跟爷爷或者我说一声,这善心嘛……爷爷?”白知辛看向王卲。 “接下来的日子,咱们会逃荒,如果路上因为你的善心给身边的人招来了祸事,这样的善心不做也罢。又或者可以找一个更妥帖的方式行善,我们向善行善是好的,但是要讲究方法,不能烂好心。” 明白人!白知辛暗暗竖起大拇指。 就这样,一辆小驴车,王卲和阿木坐前排驾车,六个小的挤中间。 “驾!”随着空气中的一声鞭响,驴车慢慢离开了小溪边。 突然,一个颠簸,白知辛毫无征兆的摔了下去,直接脸朝地,要不是她下意识的伸手垫了一下,她都要破相了,真是憋屈死了。 “阿姐!” “姐姐!” 片刻后,白知辛重新坐回车子后面,看着沾满鼻血的前襟,唉,白瞎了刚换上的新衣服。 “丫头,鼻血止住了吗?” 阿木也不禁回头。 “止住了爷爷,你们赶车吧,我没事。”她拿着碎布使劲儿的沾着衣襟上的血。 “阿姐,还疼吗?”乖乖也帮着白知辛拍着身上的灰。 “姐姐,我给你吹吹吧。” 嗯?乖乖看向猫猫,你这是抢了我的词啊。 “姐姐,你以后要多多吃饭,这样就能变得聪明,就不会一直摔倒了。”大树很有经验的说。 额,这是棵黑心树! 其他孩子也满脸关心的看着白知辛。 “知~道~了。”说着,白知辛挨个儿摸了摸几个人的小脑袋。 “看,前面就是那条官道,爷爷咱们要过去吗?”阿木停下驴车。 “保险起见,等刘村长来了咱们再过去。”王卲跳下驴车,不住的向官道那边张望着。 片刻,就见前方一群人向官道方向移去。 “是刘村长他们吗?”白知辛看向阿木。 “好像是,咱们也过去吧。”阿木抖抖缰绳,赶着驴车过去了。 当两方人汇合时,王卲率先下了驴车,微微一揖,“刘老哥!” “不敢当,不敢当。”刘村长赶忙回礼。 刘村长是一个精瘦的老头,面相憨厚却也不乏圆滑世故。刘村长看着王卲一行人个个头戴布巾,疑惑不解,“你们这是?” “剃了,凉快。” “啊?哈哈。” 两人同时爽朗大笑。 “咱们边走边说。”刘村长伸手引路。 白知辛看着两人,有些好奇,“阿木,爷爷和刘村长认识?” “听爷爷说他们有些旧,刘村长还想给爷爷落户到小沟村,但当时可能有点困难,爷爷不想麻烦别人,就一直住在破庙里。” “哦,这样啊,阿木,来,咱俩换换,让我驾会儿车,我腿都麻了,”她看着阿木不情愿的样子,“等会儿就换回来。” “那好吧。”阿木依依不舍的松开缰绳。 白知辛摇头,瞅瞅你那没见过世面的样子,一头小毛驴就给你迷成这样,要是换成马,那不得你驮着马走,但想想自己的前世,算了,大哥就不说二哥了。 没一会儿,王卲就回来了。 “爷爷,怎么样,咱们这是打算去哪儿?” “事情比你们打听的还严重,听说中午的时候城门都关了,所以他们好多人连粮食都没来得及收。” “刘村长说去年南方有蝗灾,今年还不知是个什么情况,所以,他们商量着先往北走,最后走到哪里看情况再说。”王卲凝眉。 妈呀,幸亏自己早来了一天,要不然这开局即地狱呀,白知辛感慨。 “爷爷,您跟我说说印堂发黑的事儿呗。” 白知辛一脸狡黠,没办法呀,昨天早上问他,他生病了,这晚上回来他病就好了,现在白知辛严重怀疑王卲是在逃避问题。 “啊,那是我听一个老道士说的,说眉宇间有黑气就是印堂发黑。”好狡猾的丫头,在这儿等着我呢,还好老夫反应快。 “真的?” “当然。”当然是假的,至于真正的原因,他自己也说不清楚。 天色渐晚,白知辛一行人跟在小沟村的后面,虽然驴车有些拥挤,但比起那些没车子还得挑着行李背着孩子的村民来说,已经好太多了。 一路颠簸,孩子们也由刚开始的激动兴奋变成了现在的双目无神。 王卲不由失笑,“孩子们,快出丰城的地界了,出了丰城咱们就不会这么着急赶路了。” 原来这是丰城,丰收之城吗?可是这座城里的人正背井离乡,不知归处呢。 果然,一个时辰不到,队伍就下官道停在了旁边的小树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