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春生沉默了下去。</p>
他知道杨鑫钰追着杨霜钰来了eu，也对他可能会被绯穹说服成为eu的机师。eu最缺的就是人，一个a级精神力、有实战和指挥经验，且没有理由再背叛eu的前帝国军区司令，的确应该好好任用。</p>
只是绯穹有绯穹的立场，他也有自己的立场。</p>
就算杨鑫钰以后都会和自己一起执行覆写虫后的任务，自己也没必要就要和他缓和关系——反正万事有人指挥，他只要执行命令就行。命令之外的人际关系，对他来说可有可无。</p>
“这一次执行任务正好被遇到了帝国军队，原本规划好的路线恐怕也不能用了……先回蓝星修理一下设备，顺便放个假吧。”金满玉没看出随春生面上的沉默有些怪异，走上来岔开了话题。</p>
“说得也是。得想办法探查一下帝国的实验航线到底分布在哪些地方才行。”随春生从善如流地顺着话题谈论了下去。</p>
“说是这么说……帝国的实验航线可是全权由零号集团军的技术部在开发，那地方跟个铁桶一样！我空闲的时候尝试过入侵，可是居然被他们的防火墙摆了一道！”阿佳妮也插入了对话，“地方的技术员成长速度有点超过了呀……再这样下去他就该来主动攻击我了……”</p>
“是吗？网安也那么牢固？他们收人时进行的审核也相当严苛，听绯穹说，我们的间谍根本进不去……”</p>
“但是在八大军校里应该还有间谍吧？难道没有人混进八大军校直接输送给零号集团军的人才项目里吗？”随春生问道。</p>
“离实验航线这样的机密还是差得太远了！”金满玉挠头。</p>
随春生低下头，正打算思考一下有没有办法探查帝国的实验航线到底在哪些地方，就敏锐地察觉到有人正在观察他——说观察似乎也不准确，那道视线就是在赤裸裸地盯着他。</p>
随春生回头，果不其然，看见了站在角落里存在感极低的杨鑫钰。</p>
杨鑫钰张了张嘴，似乎是想说些什么，但还是闭上了嘴，只定定地看着随春生。</p>
随春生思索了片刻，还是悄无声息地退出了这边的商讨，向杨鑫钰走去。</p>
“我们……聊聊吧。”杨鑫钰斟酌着开了口。</p>
“如果你是指杨家还有霜钰的事，那我觉得没什么好说的。你知道的就是事情的全貌，是我在废除共妻法案时给杨家下了套，让威廉姆斯帮忙落井下石；也是我和杨霜钰发出邀请，让她到eu来。”随春生的目光丝毫不躲闪，直直地看着杨鑫钰，一字一句地讲述出他的所作所为。</p>
“……为什么？”杨鑫钰不死心——或者说，他只是想借随春生之口说服自己。</p>
说服自己，杨家的倒塌是罪有应得；说服自己，自己叛国是为了替家族赎罪；说服自己，eu所做的事是正确的、拨乱反正的，哪怕代价是牺牲他的家族。</p>
“为什么？那该问问你自己——你明知杨启明手上不干净，明知你杨家的荣光就是建立在无辜者的血肉尸骨上，你却没有任何表示。不说制裁你的亲人，你就来连改变现状都做不到，”随春生的话语和眉眼间都是毫不掩饰的厌恶，这种剧烈的情绪深深地刺入了杨鑫钰，“你就是个享受着恶果的懦夫，如今你们罪有应得，却问我为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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