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安瓦尔接近你也只是因为我小叔许诺给了他好处！”</p>
“那又怎么样？他是我一筹莫展的时候唯一一个带着善意接近我的人。如果没有他带着我入手军部的工作，我即使有了副官的名头也只能当个闲人。我不在乎他有什么目的，因为是他帮我打开了你给我设置的鸟笼。你嘴上说着道歉，做的事却全都是把我捆在你身边当个废物的。不像安瓦尔，如果不是他带着我一起出作战处的任务，一起上前线，我可没有机会捞个一等功回来。”更没有机会光明正大和张月怜见面，重新和起义军建立联系，甚至连回忆起以前的机会都没有。</p>
“我没有想过要排挤你——”</p>
“我原本也没有想过要讨厌你。做都做了，现在说想不想的，有意义吗？”</p>
杨鑫钰被随春生说得语塞。</p>
他从没遇到过这样屡战屡败的情况。</p>
随春生醒来失忆后他以为不用为自己犯下的错负责了，以为可以不付出任何代价地重新开始，他以为自己已经完全折断了他的翅膀，让他没有任何逃脱笼中鸟宿命的可能性。</p>
可他还是低估了随春生。哪怕他已经让随春生完全失去了自己打开鸟笼的能力，他却早就预判了自己的所作所为，提前为自己铺设了逃离的退路。</p>
他根本没预料到随春生记得自己所作所为的情况——或者说即便随春生什么都记得，只要他没有能力逃走，自己就可以永远维持上位者的傲慢，永远不低下头承认自己犯的错应该付出代价。</p>
至于像现在这样，完全被omega的训斥支配自己的心绪的情况，以前的他更是完全不会想到。</p>
杨鑫钰觉得不能再这样下去。自己不敢为了他顶撞小叔，道歉又仅止于口头，随春生不接受也是应该的，反过来用言语讽刺他也是应该的。</p>
“春生，你要是实在气不过……就打我吧。”杨鑫钰再一次蹲在他面前，牵起他的手放在自己脸上。</p>
随春生简直被杨鑫钰奇怪的脑回路气笑了。</p>
杨鑫钰确实值得挨几个巴掌，但在随春生看来，他和杨家其他人没什么不同。报复一个杨鑫钰是报复，报复整个杨家也是报复，既然杨家人都没什么不同，那他何必先浪费精力在这里和杨鑫钰演这种迟来情深的戏码。</p>
反正杨家倒台那天都会一起清算的，到时候杨鑫钰的下场也好不到哪里去。</p>
哦，对了，杨霜钰除外。</p>
如果杨家倒台后她无处可去，彻底策反她到起义军来也不是不行。反正域外基地可以住很多人。</p>
“打你？我还嫌你脸皮厚要把我手扇疼呢，”随春生收回手，“杨司令，你要是真的觉得道歉，就拿出点诚意来。”说完这句话，随春生觉得今天的交涉足够了，再继续输出，和杨鑫钰吵起来了的话，谈话的效果是要打折扣的。</p>
更何况他也实在不想和他说话。</p>
于是杨鑫钰第n次注视着自己omega的背影，毫不留情地把自己丢在原地，潇洒地离去。</p>
哪怕两人就在同一间屋子里，他也没有资格追上去拉住他。</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