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你都不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连我入伍这么久也没见过他几面……”</p>
“我们认识得就很久，可你还是一样瞒了我很多事情，”随春生的语气低落下去，“我确实没见过杨鑫钰几面，可他至少肯定过我的想法。再说了，至少遵循系统分配的结果嫁给他是我自己选的，不是有人威胁我的。”</p>
银马华一时语塞。</p>
他觉得随春生现在就像是诚心和他们赌气一样，并不是真的对一个只见过两面的陌生人一见钟情了，但无论哪个结果都算不上好。</p>
随春生很有自己的主见，也有点小聪明，但银马华就是不想让他涉足他们正在做的事。尤其现在连这辈子都要献祭出去，嫁给一个根本不熟悉的alpha，就为了证明他们错了。</p>
不止是不希望随春生以后后悔，更有他的一些……不可言说的私心。</p>
“我不想你去。”</p>
随春生听完这话只觉得委屈。银马华虽然隐瞒过他，但归根结底，让他如今孤身一人寄人篱下的是他自己的家人，逼迫他加入起义军的是阿佳妮，否认他让他证明自己的是绯穹，银马华一开始也是想帮他的，只是他的作用实在微乎其微。</p>
随春生一开始觉得只要有这份心意就好，这样至少能证明银马华也是可以理解他的。</p>
可现在银马华也对他的决定提出了质疑。</p>
“为什么？”随春生又有点想流泪。分化过后他就觉得自己情绪越来越敏感……又或者说，分化之后，以前那种无忧无虑的生活就离他越来越远。</p>
“因为我喜欢你，我不想看你到别人身边去，”银马华的语气格外认真，反倒让随春生无所适从，“我们明明那么亲近……我一直以为你是知道我的心意的，可是看见你能那么若无其事地接受一个系统分配的对象，完全没考虑过我，我才意识到，也许我以为的亲密都是我一厢情愿，都是我仗着你对我没有防备在肆意妄为。我不想再这样浑浑噩噩得过且过地在你身边偷腥了，我想光明正大地告诉你，我就是喜欢你。”</p>
随春生被银马华一番话砸得晕头转向，连他什么时候抓住了自己的手都没有察觉。</p>
“我……”随春生发现自己无法回应银马华的感情。</p>
银马华对他说就是个舒适圈，只要待在这个圈里，他就永远不需要去思考其他困扰他的问题。</p>
可现在他终于也有了无论如何也想要去证实的答案，永远待在舒适圈里是无法得到任何答案的。</p>
“……我觉得现在不是谈情说爱的时候，”随春生冷硬地扭头，不再去看银马华，顺便抽回了手，“无论是像绯穹女士和你说的那样，用武力抗争去争取本就属于我们的东西，还是像我想的那样，可以更和平地解决问题，无论哪一种道路……都容不下私情。无论我的结论有没有错，如果连证实都没有尝试过的话，我会后悔一辈子的。”</p>
“那牺牲自己的一辈子去证实就不会后悔了吗？”</p>
随春生苦笑一声。</p>
“……摆在我面前的选择，一直都是要我做出牺牲才配去选的。”</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