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颗珍珠不过是千百枚中毫不起眼的一颗,不过孟婵还是顿时来了精神。 以前小藤就有不俗的寻宝能力,今日便显现出来了。 她从玉瓶中取出一枚血珠弹至珍珠上,扇贝开合之间珍珠落在她的掌心,孟婵用指尖稍稍搓磨两下,珍珠便化作一道白光钻入她的眉心。 一连串陌生的字符陡然在脑中爆开,孟婵皱了皱眉,脑力运转努力消化着。 “《鲸吞炼魂诀》!” 只是看到这部功法的名字,孟婵就知道自己得了部了不得的宝贝。 粗粗一看,原来这部法门的精髓之处在于魂灵二字,于魂体之中蕴养魂灵,再借魂灵之力以鲸吞之势吸收天地阴气,一旦掌握修炼速度堪称恐怖! 孟婵并不认为这部功法有夸大其词的嫌疑,但她也没有被其上所言蒙混过去。 这部功法的真实修炼速度究竟如何,与魂修蕴养出的魂灵品阶息息相关。 魂灵品阶如召唤师等阶一样分为一至十品,品阶越高,哪怕不刻意修炼,这阴司中的浓郁阴气也会自发的灌入魂体之内,可做到行走之间修为进阶。 相传古时有一鬼修修炼此功法炼化出九品魂灵,最后以十日称王之名响动天地! 孟婵自是心动不已,不过功法中也曾记载魂灵此物极难炼得,需以天地灵宝为源,祭炼千日直至纳入体内。 孟婵来到阴司之后两手空空,她等不了千日,可也不需等千日。 她伸出右手,一朵六瓣银花在指尖缓缓绽放,正是曼月银花的模样。 “这就是最契合我的魂灵!” 《鲸吞炼魂法》虽未标明品阶,但孟婵这粗粗一看也知道比不会低于天阶,有了此法,她也算定了心,任由小藤去探第二部宝法。 小藤果然不出她所料的慢慢伸出藤尖又指向了第二颗珍珠。 这颗珍珠乃是红珊瑚最高的一根藤尖上顶着的那一枚。 孟婵如法炮制的取下第二枚珍珠,那枚珍珠化作一缕白光钻入她的眉心时,孟婵只听到轰隆一声巨响,仿佛天地初开时盘古大斧劈开混沌,她的精神海一阵震荡,似要生生撕裂开来。 玄之又玄,众妙之门! 空之又空,一法常存! 道之常道,众生万相! 你,是何相? 你,是何相? 似从天际传来的嗡鸣巨声不停在耳畔叩问,孟婵眼中一片混沌,思绪被不断拉扯,她就像是一只涸地之鱼,濒临窒息。 痛苦! 她是何相? 我是何相? 孟婵不知道,她答不出来。 终于,在不知多少次后,那道声音终于停止了叩问。 声音远去,耳鸣不止,孟婵剧烈的喘息着,攥着玉瓶的手勒出道道青筋,她仿佛又死了一次,鬓角和眉梢都带着汗意。 她尽力平复着情绪,闭上双目,精神海中悬浮着一团白光,孟婵知道,这就是刚才折磨了她一通的功法。 在鬼门关前又走了一遭,她却连它的名字都不知道。 在道途之上走了十年,孟婵眼界不低,知道此法的品阶未必低于鲸吞炼魂诀,只可惜她道行不够,还不足以窥探其玄奥。 “罢了罢了,缘分未到,纠结也无用。” 整理好情绪,孟婵摸了摸手腕上的小藤,将目光挪向小藤所指的第三枚珍珠。 也是她鲛宫藏经阁一行的最后收获。 玉瓶中最后一滴精血飘去,原本精致通透的玉质仿佛也失了几分颜色,孟婵将最后一颗珍珠握在手中: “希望你能再给我一次惊喜。” 一炷香的时间后,孟婵抬眼,眸中有过几抹璀璨的光亮。 “魂宫!” “不知是哪位天才前辈想出的门道!居然敢在魂体内开辟出一道空间用来储物!” 手上的储物戒指,腰间的储物袋,腕上的储物手镯,在命陨之后皆是旁人之物,可魂宫内的物事,却只能是魂修自己的! 就算天王老子来了都夺不走! 这一部功法品阶虽称不上高,但对于魂修来说,其实用性却未必落后于任何一部法门! 恋恋不舍的再瞧了这棵藏尽千珠千法的红珊瑚一眼,孟婵离开藏经阁,与芙澜一起回到鲛殿。 来时两人,去时却多了一人,那是位年纪不大,性格内敛的鲛人,着的粉色纱衣在水中如梦似幻,低着头不时瞥两眼孟婵,脸颊竟微微红了红。 “这是芙柔,” 芙澜指着年纪看起来并不大的鲛人:“这次去魂山上的,就是我们三人了,” 她素来是个沉静的性格,此刻却俏皮的朝孟婵眨了眨眼:“不过,为了避免他人问起,你这模样还是要换上一换。” 换模样? 迎上孟婵疑惑的眼神,芙柔指着她的双腿道:“婵姐姐,你一看就不是我们的族人啊!” 族长芙清的确从六罗十王那儿争取来了三个名额,但那也是鲛族的名额,她一个明晃晃的鬼族,去了着实有点打眼。 以现在鲛族的势力,自是能少一事就少一事。 人族与鬼族还是不同,若是在阳间界,有焦骨牡丹花种在,便是十阶召唤师眼前也未必能看穿孟婵的真实容颜,可现在到了阴司,她却有些无计可施了。 芙澜指着远处那座简朴的石殿,道:“魂体本真,阴间界中的魂修是三界中最接近真我的存在,在阴司,想要改换外貌极为困难,” “更何况我们要做的不仅是改变外貌,还要让魂山中的所有人都不发现你的真实身份!” 孟婵点头。 芙柔接着道:“香婆婆是我们鲛族的大祭司,地位不在族长之下,她配置的药水能让鲛人化出双腿,” “反之,也能让鬼的双腿化为鲛尾。” “这不会是永久性的吧?” 孟婵犹犹豫豫的问道,虽然鲛族在阴司之中得天独厚,但她还是更喜欢自己纤瘦细长的双腿哇! “咯咯!” 芙柔忍不住笑出声:“当然不会!” “不过婵姐姐我事先和你说好,想要幻化出鲛尾,得付出一定的代价!” 这话怎么听着这么耳熟呢? 孟婵有些莫名,跟着二人走进石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