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妘徵彦和阎柑橘的威逼之下，海叔很快吐露出当年的全部真相。</p>
“鲛人居然出现在虹贝壳流域，这简直不可思议。”妘徵彦低头思考，“虹贝壳流域是帛海图里通往逐蛟国的必经之地，看来秘密就在那里了。”</p>
阎柑橘也赞成：“没错，我们必须立刻出发。”</p>
妘徵彦看着瑟瑟发抖的海叔和一旁呆滞的奎老大：“那他们？”</p>
阎柑橘冷笑：“这我熟，交给我吧。”</p>
妘徵彦默默后退，给阎柑橘留出大展拳脚的空间。</p>
只见没了妘徵彦的束缚，海叔转头就想跑，结果被阎柑橘一脚踹在地上，接着她弯下腰对着海叔的耳朵轻轻吹了口气。</p>
在妘徵彦看来，空气里许多透明的小痋虫被吹进了海叔的耳朵里。</p>
“蚕心痋，只要你乖乖听我的命令，这种痋就不会危害人体，但如果我不高兴了，痋就会像蚕一样啃食你的五脏六腑，温暖跳动的心脏可是它们的最爱。”阎柑橘阴狠地吐息让他面如死灰。</p>
至于奎老大，阎柑橘召唤在其体内的千足痋出来。</p>
奎老大恢复清醒，他惊讶地看着面前的阎柑橘，靠在墙壁上的妘徵彦和宛若一具尸体的海叔。</p>
“你们是一伙的？”</p>
妘徵彦冷笑：“还看不出来吗？”</p>
阎柑橘：“海叔已经答应做我们的向导，而现在我们出海需要一艘好船，不知道奎老大能不能帮个小忙呢？”</p>
千足痋还在阎柑橘手掌间爬行，大有一副你不答应就让你见阎王的样子。</p>
奎老大也是害怕的抖了抖，痋，先奇妖道上最古老的其二家族，蚩痋族。</p>
她居然是蚩痋族的人，痋，实在是防不胜防啊。</p>
“好，我答应你们。”奎老大很快认怂。</p>
……</p>
几乎是连夜操办，各种航海必需品，样样俱全。</p>
天蒙蒙亮的时候，一行人就已经上了甲板，准备做出海前最后一次检查。</p>
海叔默不作声地检查船长室的设备。</p>
“你看这艘船的眼神不对，在想什么？”妘徵彦站在海叔的身后。</p>
海叔叹气，几个小时前发生的事情让他瞬间苍老的十几岁。</p>
“这是我最后一次出海时的船，珍珠号，回来之后，我便将船卖给了奎老板，没想到有朝一日还能再开上这艘船。”他有些伤感，背影更加佝偻了。</p>
妘徵彦低垂眉眼：“如果航行成功，我会尽力帮你解除这个怪病。”</p>
“哈哈。”</p>
“老头子我啊，自己造的孽，还也还不清了，谢谢你的好意。”</p>
妘徵彦说：“……阿桑死了。”</p>
海叔的身影一下子怔住了。</p>
良久，他才发抖地说：“死了好，我也要陪兄弟们一块去了。”</p>
妘徵彦知道，其实海叔很早就明白自己就算没有阎柑橘的痋也活不了多久，吃了鲛人肉，染上鲛鳞，一船的兄弟都死了，就差他一个了。</p>
这次出海，其实根本就是想回到一切错误发生的原点，了结自己的心愿。</p>
“你能告诉我，你们到底是谁吗？”就在妘徵彦快要跨出船长室大门前，海叔叫住了她。</p>
妘徵彦停住脚步：“……”还是头也不回的离开了。</p>
海叔放下手，低头默默擦拭着船舵。</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