妘徵彦看着他，悠悠开口：“其实，我可以不杀你的。”</p>
陈子铭惊讶地抬头，眼神里再没了癫狂之色，只有颓废和沧桑。</p>
“为什么？”</p>
“有人为你求了情。”妘徵彦如实说。</p>
“到这个地步就别开玩笑，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为我求情的人了。”陈子铭毫不犹豫地反驳。</p>
“有，只是你不知道。”妘徵彦接着说，“我曾说过如果你知道真相的那一刻，你会不会后悔？”</p>
妘徵彦偏偏头，看着旁边的妖怪：“去问问那个岁鬼吧。”</p>
陈子铭有些迷茫：“岁鬼？”</p>
“哦？你居然不知道什么是岁鬼。也对，如果你知道岁鬼就不会有今天的局面了。”</p>
妘徵彦好心给他做个科普。</p>
岁鬼实在难得，光是诞生条件足以ko一众妖怪了。</p>
所以，不是世代传承或者钻研博识的先奇人还真不知道岁鬼的名号。</p>
“执念？鬼胎？”陈子铭愣住了。</p>
妘徵彦知道他肯定猜到了。</p>
“告诉我，狂热的罪人，你后悔了吗？”妘徵彦持刀对准陈子铭的脑袋，作势就要斩下他的头颅。</p>
陈子铭：“……”</p>
“住手！”</p>
在陈子铭惊愕的目光下，那个丑陋的妖怪像个母亲一样挡在身前。</p>
“舍得出来了，陈霖？”妘徵彦露出意料之中的笑容。</p>
“你！你都知道了？”听见这个名字，陈子铭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p>
“不然呢？我若是不知道前因后果，你觉得你现在还有命跟我说话吗？”妘徵彦冷冷扫视他一眼。</p>
岁鬼依旧挡在陈子铭身前，即使妘徵彦已经收刀入鞘，它还是成保护者姿态。</p>
岁鬼：“您答应我的，会放过我的孩子。”</p>
“妈妈……”陈子铭难以置信地看着变成妖怪的母亲。</p>
原来原来！原来十年前母亲离世后，突然出现在家里的不是妖胎，竟然就是母亲。</p>
“我没答应。”妘徵彦决绝的话刺痛了这位岁鬼母亲。</p>
“不！你说过的！”岁鬼发疯似的怒吼着，可能是执念作祟，又可能是从鬼胎诞生不久，说话非常含糊。</p>
“我可没点头。再说了，你为你儿子求情，谁为那些被你儿子害死的人求情？！”</p>
妘徵彦打断岁鬼的怒吼，狠狠给了它一句回击。</p>
“陈子铭，看到了吗？是你亲手将自己的母亲诅咒成了岁鬼，将这座城无辜的人淹没在你复仇的欲望下，而你想要利用他们向林安海复仇，可你做到了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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