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在家。” “我不在家你就走?”季明宗气息低沉,腔调不稳。 “你不在家我留下来独守空房?”季澜觉得觉得男人的邪火有些莫名其妙。 “我是暂时不在家,不是永远不回来,”季澜这番强词夺理让人脸色更阴沉了。 她凝着人,一脸的难以言喻:“明总,这么上头呀?我来了又走你就受不了了,回头要是分手了,你不得打断我的腿?” 季澜一句话就打断了客厅里紧张的气氛。 他盯着她,眼神寸步不让,二人之间的拉锯战就这么凭空而起,他进一步,她泼一盆冷水。 星星之火始终难以燎原。 这小丫头片子,似是故意跟他做对似的。 季明宗倚着门,一门之隔,256叫得撕心裂肺,男人手腕搭在门把手上,一副要开不开的架势。 凝着季澜的目光从微怒到震惊,而后到平静无波从容:“季澜,你试试?” 这声试试,百转千回,婉转地钻进季澜的耳里,像是很期待似的。 季澜抿了抿唇,视线从他脸面上移开,转身离开客厅准备去倒杯水。 季明宗打开门,256翘着鸡毛掸子跑出来,一路跟着季明宗的脚步进了沙发处。 绕着他的腿求摸摸,夹着嗓子,娇软得不得了。 季澜倒了杯水出来,坐在餐桌上望着眼前一幕,总觉得不真实。 季明宗这人对旁人和下属没有多少耐心,但对动物,倒是格外厚爱。 端午佳节,为商为政基本都会停下工作回家陪家人。 好像成了商场统一的默契。 年节不应酬的传统,季澜早在季宏义身上就见识过了。 而季明宗临近十点归家,身上没有酒味儿,应酬的可能性不大,临了她转身,进了厨房将冰箱里的成品粽子拆开,丢进蒸锅里。 油烟机工作声在中厨响起时,季明宗落在猫头上的指尖微微一顿。 起身朝着厨房去:“煮什么?” “粽子,”季澜回应,而后兴许觉得这个回答太平平无奇,纠正道:“给你煮的。” 季明宗一愣,凝着季澜的背影恨不得将她洞穿,那种无形的占有欲在不大的厨房里被撕扯开。 随着蒸锅的雾气消散,向四周铺散。 热乎的粽子出锅时,她端上桌,剪开白线,一把洗得铮亮的叉子摆在盘边。 “坐呀!站着干嘛?” 季明宗很听话地拉开椅子坐下去,拿起叉子挑开粽叶,鲜肉红枣味的粽子送入唇间,甜腻腻的,宛如此刻。 “端午安康,明先生。” “端午安康,季小姐。” 季明宗的出生,宛如一场冬雨,可以下,但不太需要。 一对事业正在上升期且已经有了两个儿子的夫妻,得到他,纯属意外。 他由保姆带大,没有得到太多父爱,亦没有太多母爱,整个童年生活实属平淡,能记起的,是二人匆匆的背影,和那印象深刻的一句:我们商量了一下,想送你出国接受更好的教育。 这一送,十几年,等夫妻二人从一线退到二线,年岁大了,无法长途奔波,去看他,更是指望不上。 他像是被季家流放出去的边缘人,直到二十多岁,老太太记起了他这个儿子,隔三岔五地电话联系想维系这破碎的母子之情。 可早就为时已晚。 任何国内节日于他而言,都极其陌生。 唯独今日,季澜的这句端午安康将他拉回了现实。 安抚住了他那颗躁动烦躁的心。 端午次日,仍在假期中。 傍晚时分,季澜开车去接徐影,对方穿着一身白色蕾丝超短裙从别墅里出来。 一副准备出门,但还没彻底准备好的架势。 “不走?” “急什么?我买了条裙子,你上来试试。” 季澜迟疑,不太想进去。 “我一个人在家,”徐影看出她的顾虑,开口招呼她。 “太短了吧?”二人进卧室,徐影拿出一条红色雪纺连衣裙出来,季澜换上之后堪堪过大腿,走光的风险极大。 “姐,你别不是被老男人荼毒了吧?这裙子不正好配我们这个年纪吗?二十岁不穿超短裙能等六十岁再穿?”徐影嘀咕着。 “走走走,别墨迹,我今天可是带着任务去的,”徐影不给季澜墨迹的机会。 二人出门,直奔拍卖中心。 京港每年年节前后都会有大型拍卖会,深受一众京港富豪们的青睐。 季澜来过几次,每每都是陪着邓宜来。 她向来出手阔绰,在拍卖中心都有私人经理带进包厢伺候,想拍什么不用自己出手。 徐影这次来,带着徐家的任务来的,徐家虽说比不上季家,但也不差,服务生领着他们一路往包厢去,路过旋转楼梯,楼上是一间间的包厢,大型落地窗将底下的拍卖场一览无余。 “三爷,”季明宗这日也出席拍卖会,严会跟随,此时包厢里,季明宗正聊着事儿,严会缩着脖子推门进来,颤颤巍巍地附耳告知:“季小姐来了。” 严会说着,疾步走到窗边放下百叶帘。 生怕自家先生掉马。 季明宗微微侧首,轻声询问:“跟谁一起来的?” “徐小姐,”严会心想,这才危险。 毕竟徐影见过正主,且还对他颇感兴趣。 这要是认出来,穿帮不是分分钟的事儿? 季明宗眉头微皱,眉眼间的不耐隐不住。 “季董是遇到难事儿了?”对方轻声询问。 季明宗稳住情绪,淡笑了声:“一些小事,我们刚刚聊到哪儿了?” “聊到有人非法收购的事情了。” 季明宗摆了摆指尖,示意严会出去,后者心想,心真大啊!这都能继续聊。 包厢门带上,严会靠在门边轻声叹息,走廊是连通的,若是季澜跟徐影心血来潮出来溜达,他被看见的几率很大。 严会略一斟酌,猫着腰进了男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