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显一下飞机就听说了家里的荒唐事儿。 急匆匆赶回家,就撞见这出好戏。 被偷走的女儿回来了,心疼不没问题,但也该有点脑子。 “哥哥哥!”季柔柔被吼了声,有些畏畏缩缩的往邓宜身后躲。 邓宜走上前一把将人护在身后:“季显,这是你妹妹,亲妹妹。” 季显目光从一言不发不争不抢的季澜身上移到季柔柔身上,冷呵了声:“那澜澜算什么?” “我从小就告诉过你,澜澜不过是我们季家看她可怜捡回来的孤儿。” 季显笑了,冷厉的目光没有丝毫的温情可言:“你以前,宝贝女儿长宝贝女儿短的,都忘记了?找不到精神寄托的时候恨不得将人家捧在手掌心,找到亲生女儿了就巴不得一脚将人踹回娘胎里去?” “妈妈别跟哥哥吵了,是我出现的太突然了,我不想我的出现伤害大家感情,我走就是了。” 季柔柔含着眼泪茶言茶语。 季显打小就跟四九城里那些浪荡子混,婊子戏子没少见,那些女人为了凑到他跟前来,什么手段没使过?心情好时,装不懂陪她们玩玩儿,心情不好丢个滚字让他们滚蛋。 而今,季柔柔这绿茶样儿,可算是撞到他这个鉴婊专家手里了:“你不走我都瞧不起你。” 季柔柔一愣,呆滞的望着季显。 反应过来,抱着邓宜的胳膊放声大哭。 “都下来,”楼上的吵闹声传到楼下。 季宏义的怒喝声在楼下客厅传来。 季家别墅不大,三层楼再加地下室,使用面积三百来平,原来多余的一个套房在季柔柔被找回来之后也住上了人。 不算满满当当,但也绝对不算宽敞。 季宏义穿着一身中山装坐在梨花木沙发上,脸色阴沉,面露怒容。 见邓宜跟季柔柔坐在对面,火气不打一处来。 当年怀着孕跟他闹别扭,跑回老家去待产,在县医院生下孩子就被人偷走了,因为这件事,闹了二十年。 人找回来,若是平平淡淡就够了,可偏偏,她带着季柔柔高调宣示主权还妄图让宴家跟季柔柔联姻。 无稽之谈季澜好歹是在豪门世家里用钱滋养出来的孩子,眼界学识待人接物的格局都在季柔柔之上。 季宏义烦躁的点了根雪茄:“澜澜,你有什么话说?” 季澜微微摇头:“没有。” “这件事情,是爸妈思虑不周,今天本来也是你的生日,你妈思女心切,你多包容包容。” 季显见季澜没吱声儿,气的用手肘拐了一下她的腰,愤愤不平:“怎么没见我妈多包容包容澜澜啊!生日宴的礼服给人扒了不说回家还让人挪窝。” “季显,少说一句你会烂醉?”邓宜冷厉的视线扫到儿子身上,有些恨铁不成钢,也不知道这季澜给他们下了什么迷魂药,一个个的都喜欢围在她屁股后头晃悠。 “行了,不早了,都早点休息。” 回到房间,季澜靠着门板,无奈叹了口气。 走到镜子跟前扒开自己内衣,看见上面的红痕时才知道自己的感觉不是错的。 她真跟人搞了? 跟酒吧里那三个烂人? 完了! 和稀泥的爸,疯癫的妈,绿茶妹妹,破碎的她? 弱冠之年的开局,已经不能用凄惨来形容了。 京港季家,百年大业。 早年间先辈建功立业,传到现如今,构建出一个庞大的商业帝国。 季家别墅坐落在京港金茂湾,环湖临水的别墅区。是整个京港赫赫有名的富人区。 沿着环湖盘山公路一路往上至山顶,是季家主宅。 新中式建筑的庄园,厚重的木门合上,形成了与世隔绝的屏障。 院落里,老太太站在一株迎客松旁,看着园艺师修剪枝丫,季宏义站在身侧,姿态谦卑身形周正。 等着老太太问话。 “找回来那孩子,性子如何?” “小门小户里养了二十多年,到底不如自己亲自教养出来的,”季宏义实话实说。 季柔柔目前来说,不如季澜。 “那就留在屋子里好好教教规矩再带出去,关起门来丢脸就算了,还想丢出去?” 季家家大业大,丢不起这个脸。 季宏义冷汗涔涔,道了声是。 一早就被老太太身边的人喊上主宅来挨骂。 四五十岁的人了,在亲娘跟前不敢造势半分。 “季澜你们准备如何处置?” 季宏义拿捏不定:“您指教。” 老太太接过一旁佣人递过来的茶杯喝了口清茶:“你自己看着办吧!觉得乖巧就留下来,若是留在家里风雨不断,就让她搬出去。” “家宅不宁,影响运势。” “明白。” 季宏义从主宅下来,邓宜正等他吃早餐。 拉开椅子坐在首位时,目光有意无意的扫向季澜。 季澜捕捉到他的视线,心里一紧。 季家规矩森严,老太太最注重血脉关系,自家人和外家人分得清清楚楚。 季宏义大清早的被喊上去问话,回来对她诸多打量,想来她的处境很危险。 “爸爸,我想搬出去住,”季澜先发制人。 季宏义心里一咯噔,这丫头能读心? “为什么?” “离公司近,省点通勤时间。” 季宏义装的情深义重:“住家里还是周全些。” 季澜顺着他的话开口:“家里住挺好的,但是交通不便。” 话说到这里,季澜顺水推舟避免他做恶人,他也不拿乔,点了点头,看了眼季显:“帮妹妹看套房子。” 季显目光有意无意扫到邓宜和季柔柔脸上,漫不经心的喝了口豆浆问道:“买还是租啊?” 季澜一愕! 还得是季显这种马啊! 邓宜听见季显这话,脸色一变。 “买吧!” 季显搁下杯子,煞有其事道:“那得地段好点,不然她一个女孩子住也不安全。” 季宏义嗯了声:“你看着办,钱不是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