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当时欧家马车开得比较快,然后撞到了一个百姓。”一个士兵回忆道。
“哪是什么百姓,”另一个士兵纠正道,“就是附近一个泼皮,平日里爱干些碰瓷讹诈的事情,专门寻那种普通的马车扑上去。”
“因为是泼皮无赖屡教不改,再加上他们祖居于此,再加上没惹出什么大事,我们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另一个士兵急忙补充道,同时暗暗打量着祖安的脸色。
坐在城垛上的芈骊轻哼一声:“多半是平日里那泼皮时常孝敬他们,所以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祖安有些惊讶,对方身为皇后之尊,竟然对底下这些事情这么了解,不过他今天可不是来查这些的,所以并不在乎这些侍卫贪赃枉法:“然后呢?”
见他并没有追问这些事,几个士兵齐齐舒了一口气,急忙答道:“结果那天他就看走了眼,那马车虽然普通,但里面坐着的可不是一般人,马车的仆人用鞭子将那泼皮抽得很惨,一边抽还一边骂,瞎了他的狗眼,连欧家的马车也敢来碰瓷,所以我们印象才很深刻。”
祖安眉头一皱:“他们既然要离京,自然是越低调越好,为何还这般张扬,生怕别人不知道一般。”
芈骊说道:“那些权贵平日里作威作福惯了,没把底层百姓当人看,要低调也是在同等级的官僚阶层低调,对一介屁民哪用什么低调。”
这时那几个士兵也表达了类似的意思,祖安忍不住回头看了芈骊一眼:“没想到你这般洞彻人心。”
芈骊轻哼了一声,白皙光洁的下巴一扬,给了他一个傲娇的侧影。
这时一旁的楚幼昭悄悄拉了拉楚初颜的衣袖,小声说道:“姐姐,这人是不是有病啊,对着空气自言自语。”
“噤声!”楚初颜捂住了她的嘴巴,元气传音道,“可能他们绣衣使者办案都有些怪癖吧,别招惹他,免得他借题发挥。”
楚幼昭看到一旁屁股被打得血肉模糊惨叫连连的慕容洛,不禁深有同感地点了点头。
楚幼昭的声音虽低,但没有瞒过祖安的耳朵,楚初颜虽然没说话,但嘴皮微动,显然在元气传音,多半没说啥好话。
幸好我戴着面具,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你们。
“咳咳!”他清了清嗓子,接着问道,“欧武官职如此敏感,他的家眷刻意换了马车出京,你们就没怀疑和拦下他们么?”
那几个士兵面面相觑,最后一个人说道:“大人,这京城里的大人都是爷,虽然规矩是规矩,但平日里大家也时不时让家眷出城游山玩水,都是公开的秘密了,没谁会较这个真的。”
祖安眉头一皱,大周看着正值盛世,但私底下纪律已经如此废弛,不是个好兆头啊。
切,我又不是皇帝,操心这些干什么。
这时另外一个士兵说道:“而且我们也盘问了一下,不过对方拿出了一个王府的令牌,我们哪里敢阻
拦啊。”
祖安急忙追问:“哪家王府的令牌?”
那几个士兵纷纷摇头:
“我们这些当下人的哪敢多看,生怕得罪了贵人。”
“王府的令牌不是大同小异么?”
“谁敢冒充王府的令牌啊,那可是杀头的大罪。”
……
听到那些人你一言我一语,祖安知道再也问不出什么,便留下一队人在这里继续调查欧武及其家眷的下落,自己则带另外一部人去一趟齐王府。
“这个人要不要带回绣楼接受调查?”一个银牌绣衣使者指着慕容洛问道,显然他知道上司和对方不对付,于是体贴地问道。
听到绣楼二字,慕容洛脸色巨变,那可是比天牢更可怕的地方,进去的人不死即残,最近唯一活着出来的听说只有石家公子,那还是大司马石苗亲自去接人,而且还拿出了家里供着的免死金牌。
石苗在朝中地位何等超然,而且慕容家可没有免死金牌。
慕容清河也是脸色一变,求助似的望向了楚初颜和楚幼昭。
楚初颜只好说道:“这位大人可否高抬贵手。”
祖安嗯了一声:“还是祖夫人人又长得美,说话又好听,也罢,看在祖夫人的面上,今天就不追究了,你自己好自为之,以后切莫再犯。”
芈骊啐了一口:“不要脸。”
祖安直接无视了她。
慕容清河松了一口气,忍不住看了楚初颜一眼,心想楚大小姐果然够美,连素来不讲情面的绣衣使者都会卖她面子,真是让人羡慕。
楚幼昭则想着姐夫的面子真大,之前这人说过曾经受了姐夫的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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