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升职

第二天早上七点，白羽从睡梦中醒来。 他伸了个懒腰跳下床，打算去上个厕所。 就在他愉快地放完水，开始洗漱的时候，听到外面传来乒乒乓乓的声响。 他感到有些疑惑，难道小家伙已经先他一步起来了？ 白羽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来到客厅，发现声音是从厨房传出来的。 他走进厨房，看到了令他无比感动的一幕。 此时的白雨确实已经起床了，这会正在厨房忙得热火朝天呢。 那个小小的身影，系着他的围裙，正在努力地在用铁锅煎一个鸡蛋。铁锅的重量对营养不良的她来说还是有些过了，所以看起来用得很是吃力。 灶台的碟子里放了两个煎好的肉包子，看起来金灿灿的，令人很有食欲，在碟子旁边还放了两杯热好的牛奶。 这些原材料都是昨天下午他带白雨在超市买的，当时他还告诉白雨，今天早上会这样做给她吃，没想到却是被小家伙抢先一步完成了。 似乎是听到了厨房门口他的动静，白雨转过身来笑盈盈地看着他： “哥～早饭要等一会哦，马上我就做好了！” 白羽感到鼻子一酸，一时间有些说不出话来。 “你放在那里吧，我来做就好。” 看到小家伙铁锅用得依然吃力，他赶忙上前打算接过铁锅。 “没事的哥哥，我可以的。” 白雨不满地撅了撅小嘴，没有把铁锅交给他： “以后哥哥的早饭都由我来做，我可以做到的。” 白羽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能说出拒绝的话，而是选择帮白雨把东西端上餐桌。 两个煎肉包，两个煎蛋，两杯牛奶，这便是他们的早餐。 白羽已经有些记不清，上次和别人一起在家吃早餐，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早餐虽然简单，但是他的心却是暖暖的。 由于时间较紧的缘故，吃完早餐的白羽没有过多在家停留，直接出门上班去了。 不过在他出门前，叮嘱了白雨很多东西。 比如要乖乖在家，不可以随便出门。 任何陌生人敲门都不可以开门，无聊的话可以自己看看电视，或者看看书房的漫画书，哪怕玩电脑都行。 最后他还将家里的房门密码告诉了白雨，防止小家伙耐不住性子跑出去玩，并且告诉她，自己要到晚上才会回来。 如果中午的时候肚子饿了，就自己做点东西吃，冰箱里什么都有。 原本白羽还想说有事情给他打电话来着，随即反应过来小家伙还没有手机，家里也并没有固定电话。 想到这里他不禁有些头痛，看来给小家伙买手机也需要提上日程了。 做完这一切的白羽踏上了去公司上班的路，而小家伙则是跑到阳台，有点不放心地望着他离开背影，直至他消失在小区门口。 白羽在本市一家较大的建筑企业的分公司上班，职务所属是成本部，日常负责自己工程项目的成本管理工作。平日里基本只接触成本部的其他同事，以及顶头上司张部长。 自从实习开始算起，白羽也在公司熬了两年了，不过虽然他的工作能力很强，却一直是个基层办事人员，在公司可以说是那种最底层的存在。 除了保洁大妈和保安，他想不出还有谁的地位比自己低。 来到公司的白羽坐在了自己的工位上。 按照放假回来的惯例，他先是用抹布擦了擦桌子，然后去茶水间倒了杯开水用于泡茶叶。 以前他对喝茶这种事情是完全不感冒的。 但是现在不知为何，也开始慢慢学着同事的样子喝起茶叶来。 “白羽，总经理找你。” 一位身材高挑的中年女性走进成本部，来到他的工位前，看了一眼正在喝茶等电脑开机的白羽，用手指敲了敲桌子，有些不客气地说道。 她的胸口别着一个工牌，上边写着[周晓丽]，是他们分公司的人事。 白羽感到有些疑惑，从进入公司以后，总经理就没怎么找过自己。 按理说，总经理一般都是让部长去汇报工作才对啊？ 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找自己做什么？ 不过对于这位脾气有些火爆的人事，他还是不敢怠慢的。 白羽赶忙放下茶杯站起身，快步离开自己的成本部，朝着总经理办公室走去。 他路上经过成本部长的办公室，伸头往里看了一眼，发现里面竟然没人，张部长似乎还没有来。 奇了怪了，平时张部长都是很早就来了，怎么今天比自己来得还要晚。 而且更加令他疑惑的是，部长办公室里出奇的整洁，张部长的私人物品似乎全都不见了，就好像被人刻意收拾过一样。 白羽更纳闷了，不过他也没时间多想，很快就来到总经理办公室门前，有些忐忑地敲了敲门。 “请进。” 听到总经理的声音，白羽推开门走了进去。 他径直走到总经理的领导桌前，站直身体，等候领导发落。 毕竟他在分公司只是一个小小的职员，现在站在分公司排行前五的大领导面前，多少还是有点惧怕的。 “王经理，您找我？” 总经理是一位接近四十岁的中年人，身材略微有些发福，此时正坐在藤椅上看着电脑。见到白羽走进来，他微微点了点头： “嗯，是的，我想问问你手上项目的事情。” 随后王经理向他问了一些项目上的问题，以及他对这些问题的见解。 虽然白羽有些一头雾水，但还是按照总经理的意思，将这些问题一个接着一个地回答了出来。却不承想，总经理的下一句话便让他紧张万分。 “你们张部长和公司闹了一点分歧，然后离职的事情你知道吧？” “啊？我不知道啊” 白羽面露疑惑，同时感觉有点吃惊，张部长和公司闹矛盾？什么时候的事情，上个星期不还好好的吗？ 怪不得刚才看他办公室里干干净净的，原来是已经离职了啊。 “他没告诉你吗？我看你平时和他走得挺近的。” 王经理喝了口茶，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神色平静，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 白羽有些瑟瑟发抖，总经理该不会认为自己和张部长走得很近，所以认定自己就是张部长的人吧？ 现在张部长和公司闹矛盾被开掉了，所以公司要把自己也开除掉？ 拜托，不是吧？ 自己在公司勤勤恳恳熬了两年了，现在要因为这种事情被裁员也太倒霉了吧？ 再说了自己和张部长压根就不是很熟啊！平日里只是一起去食堂吃吃饭而已，除了工作的事情根本很少聊别的好吗？ 况且现在自己家里多了一只“嗷嗷待哺”的小家伙，如果自己被失业了，接下来的日子要怎么过啊？自己还不得带着妹妹上街讨饭去啊？？ 白羽在心里呐喊着，感到无比冤屈，他连忙出声解释： “没有啊张部长并没有告诉我他的事情，我什么也不知道。” “哦。” 王经理若有所思地哦了一声，也不知道是相信了还是没相信。 “公司不会因为这种事情就把我也开除吧？” 白羽的手心直冒冷汗，感觉有点煎熬，忍不住出声问道。 “嗯？” 王经理表情总算出现了一丝变化，不过却并不是严肃，反倒是有些哭笑不得： “我只是随便问问，我什么时候说公司要把你开除了？而且你们张部长是自己辞职的，又不是公司把他赶走的，公司怎么会因为一点分歧就把人裁掉呢？” 那就好，那就好，看来是自己想多了。 白羽感到如释重负，只要不是把自己开除就好。自己现在可不像以前刚毕业那会，一人吃饱全家不饿。 现在的他，背负着几十万的房贷和一个妹妹，要是丢工作就麻烦了。 “我找你的想法是，想看看你对公司项目的成本理解如何。看下你是否能接替张部长的位置，毕竟部长的位置不能空着。” 王经理将喝进嘴里的茶叶吐回到杯子里，不紧不慢地说道： “毕竟现在行业有些走下坡路，已经不适合再招聘新人了。我想与其从外面招一个部长进来，还不如直接从你们成本部提拔一个，想必对公司的项目还更加熟悉。” 啊？ 什么鬼？ 让我接替张部长的位置？ 白羽的情绪，从进了总经理办公室之后可谓是跌宕起伏。 先是从怕被开除的紧张，转变为得知不会被开除的放松。又从听闻总经理好像要提拔他的呆滞，最终到思考清楚后的狂喜。 他很清楚，部长的职位虽然是公司比较基层的小领导，但即便如此，薪资待遇也绝对不是现在的他可以碰瓷的。 公司领导层可都是拿年薪的，加上年终奖，综合算起来月收入至少也是两万起步了，甩他现在的工资好几条街，这对现在有些缺钱的他来说简直是质的飞跃了。 不过狂喜过后的白羽也慢慢冷静了下来，毕竟总经理现在只是说，看看自己能不能接替张部长的位子，还没有说就已经任命他为成本部部长呢！ 而且成本部除了他还有好几个员工呢，其中不乏有比他资历要老的，其中最老的一个前辈，据说已经在成本部工作四五年了，为什么总经理偏偏看上了自己？ “其实我第一个找的倒不是你，而是你们部门另一个小伙子，是谁你就不用去打听了。不过很可惜，他对很多问题的看法太过于激进片面了，如果交给他来做的话，项目很可能会出问题。” 似乎是看出了白羽心里的疑惑，王经理表情多了一些严肃，声音低沉地继续解释道： “而你的话，其实我前阵子就观察了很久。你的工作经验差点火候，毕竟你还太过年轻，才工作两年多。但是，你对项目的了解程度我非常喜欢，看得出来你对工作是很认真的，这种态度十分重要，我喜欢脚踏实地的人。” 听总经理这样说，白羽的心情再次激动起来，没想到总经理对自己的评价竟然如此之高，看来自己被提拔到部长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那王经理您的意思是？我可以胜任成本部部长的职位吗？” 白羽见到总经理停止叙述，有些按捺不住心里的欣喜，忍不住出声问道。 “嗯，从今天起，你就先接替张部长的工作吧。希望你以后工作更加上心和主动，多多去学习自己经验不足的地方，多去发现问题和解决问题，并且积极向我汇报项目的成本情况。我想以后我们的接触会很愉快的。” 总经理坐在那里，再次拿起茶杯喝了一口，不过倒也没忘记给白羽泼上一盆冷水： “不过你也不要高兴得太早，如果在接下来我发现你不能胜任这个工作的话，我还是会把你降职的，换其他人来做部长！” 听到总经理这么说，白羽心里一颗石头总算是落了地。 没想到自己收留白雨后的第一个周一，天上就掉下来一个大馅饼。 看来白雨真是自己的小福星，等自己有时间，可得好好给小东西买几身衣服奖励她，带她一起开心开心。 后面白羽又和总经理说了一些职场上的客套话，来表达自己的忠心。 什么感谢领导提拔，自己一定尽心尽力，马首是瞻，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之类乱七八糟的。 然后就被总经理有些无语地从办公室里赶了出去： “你不要和我来这套哈，我才三十多岁，可不是那些官场上的老油子，你把事情做好就行。然后抓紧把你东西收拾一下搬到部长办公室去吧，等下我会通知人事帮你的。” 走出总经理办公室的白羽抹了把脸，将心中激动的情绪平复下去，迈着和来时完全不一样的步伐走向自己的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