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第二天，我一大早醒来，发现陆小灵早就已经醒了。 窗外没有下雪，结了一层厚冰霜。 我走出房间，正好看到她正在换煤，看到我醒了，对我说:“林天，你洗把脸，今天咱们要出去买年货去，马上就要临近过年了，正好今天镇子上集市。” “好，这种事情我最在行了。” 我激动的赶紧跑去洗脸，等出来的时候，陆小灵已经换好棉衣，当婆本来也想着一起去，但她现在身体不太好，别再着凉了。 周二生早就做好了早饭，不过陆小灵并没有打算在家吃，而是去外面吃油条豆腐脑。 我们两个离开了棺材铺，外面还真的挺热闹，卖什么的都有，还有耍杂技的。 这跟我第一次与黄老道来镇子时的场景一样。 看着远处卖油饼的摊子，我和陆小灵过去一人买了一张。 之后就是找过年用的东西，对联肯定是少不了，今天陆小灵还打算买几个红灯笼挂上。 以前过年都是她和母亲两个人，今年多了两个人，家里也会热闹很多。 看到有卖鲤鱼的，自然也要买一条，其他的就是菜，还有一些猪肉，家里的白面也没有了。 晚上还要包饺子吃，鞭炮这种东西自然也不能少。 不过我在集市上倒是遇见不少梳熟悉的面孔，都是学校里上学的同学。 张山跟他母亲吴小妹正在卖煎饼，我过去打声招呼，张山拿出一袋子煎饼递给我说:“林天，不要客气，这些都是你的。” 我看他突然这么大方，好奇问:“你这是怎么了？突然送我这些东西。” 张山嘿嘿一笑说:“成绩已经出来了，我全在及格线上，我娘打算做红烧肉给我吃。” 我听到这里也激动的不行，嚷道:“那太好了，你啥时候让我去你家蹭饭？” 张山想了想说:“两天之后，你直接过来，我让她做红烧肉给我们吃。” “那就约定好了，两天之后……” “嗯，两天之后……” 陆小灵在远处冲我挥了挥手，示意让我过去，我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跑了过去。 只见她站在一个卖衣服的摊位，上面有个黑色格格的衣服，看着倒是挺厚实的。 “林天，你来试试这件衣服。” 陆小灵让我把所有东西放下，我穿上衣服试了试，还别说，挺暖和的。 卖衣服的大姐说:“哎呦，这姑娘眼光真好，这里面带绒的，穿上保准暖和。” 陆小灵也是连连点头，对我穿在身上的这件衣服很满意。 “就要他了，还有裤子鞋吗？都给他找一个。” 我看陆小灵这是要给他买一整套衣服，赶紧拦住她说:“小灵姐，不用这么破费，我家里还有衣服穿呢！” 陆小灵伸出一根手指在我面前来回摇说:“这你就不懂了吧，过年了，肯定要买个新衣服穿啊！” “过年，新衣服新鞋子新裤子，这才代表了新的一年。” “不用客气，这些都是我和你当奶奶的心意。” “我们可是一家人……” 陆小灵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心里别提有多温暖了，或许这就是家的感觉吧！也是我心里一直向往的生活。 “好，那我就不客气了。” 我跟在卖衣服的大姐身后，跟着她试了很多衣服。 最后也如陆小灵所说的一样，我买了一整套的衣服。 逛了一个上午的集市，期间倒也见到了不少生面孔，我也发现了陈小花，不过她跟养父在一起，我自然也不能凑过去。 毕竟已经被警告很多次了，不能打扰他们的生活，更不能去接近。 在路过一个摊位的时候，我停下脚步，用力的揉了揉眼睛，确认不是自己眼花了。 因为邢道士就坐在板凳上，地上全是对联，过往的生意也不错，过来买的人挺多。 我好奇的走过去，陆小灵也跟着来到摊位前。 这是我第一次看到邢道士如此正常的一天，他对着过路的人说:“想要什么自己拿啊，5块钱一对，不贵……” 看着他手里厚厚的一沓钱，虽然金额都很少，但要是加在一起少说也有好几百了。 他看到我愣了下，对我招手说:“林天，还有陆家小丫头，来来来，你们家对联还没买吧，到我这买两幅来。” 邢道士说话那叫一个客气，我凑过去说:“买倒不如送，你咋不说你送我几副对联呢！” 邢道士顿时就不乐意了，一副小气的说:“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大过年的，哪有那么多讲究。” “对联人家都是买的，要么自己写。” 陆小灵蹲下拿起一副对联，看着上面的字迹，惊讶说:“邢伯伯，这对联是你自己写的？” 邢道士得意说:“那是，要论文采与文笔，我称第二，没有人敢称第一。” 谁知陆小灵指着对联中的句子说:“春风摇绿东区来，这个是区，不是区吧？” “你写错字了。” 邢道士一阵剧烈的咳嗽说:“年纪大了，眼神不好使，这点问题不大碍，看着是那个意思就行。” 听着陆小灵与邢道士的对话，我忽然想起柳自生昨天晚上对我说的话。 “没有人比邢道士更加了解符文剑。” 或许关于符文剑的事情，我可以仔细问问他，不过现在不是时候，怎么也得等集市结束，他回到家里，再跟他说这件事情。 不过说起来也够稀奇的，以前也没看到他往镇子的街上跑，一个开寿衣店的，居然出来卖春联。 陆小灵举起错字的春联说:“这一对我要了，有错字，两块钱怎么样？” 邢道士愣了下，明显有些不乐意，但他理亏，字写错了，陆小灵看的出来，其他人也会看出来。 “你这丫头，就知道占我便宜，拿去吧拿去吧！” 听着邢道士没好气的话，陆小灵笑的十分开心，将春联拿了起来。 我和她往回家的路上走，陆小灵解释说:“邢伯伯以前就在过年的时候卖春联，年轻的时候，还经常过来照顾我们母女俩。” 他现在年纪大了，也没有以前那股子劲，来的也少了。 上次我记得他还来订一口棺材，好像是以前的老朋友驱去世了，棺材是你奶奶亲手打的，没要钱。 她说的这件事情我也知道，是缝尸的后人，葫婆。 她将缝尸的手艺传授给我后，就驾鹤西去了。 也不知道邢道士现在是带着怎样的心情活着。 我心里想着，前面也发生了争吵，不少人围在一起看热闹。 我和陆小灵也十分好奇前面的事情，凑过去看，正好看到两个额头在那里吵。 ?凭什么凭什么，这里是我先看到的，怎么就成你的了？” “这个地方我一开始就占了，你臭不要脸把石头扔到一边。” “赶紧把东西搬走，不然别怪老娘掀了你的摊子。” “你特么敢，你个臭娘们，蛮横不讲理，这地方你家开的？今天你动个试试……” 俩人越吵越激烈，眼看就要动手，关键时候，周贺从人群中挤进来极力劝解。 但俩人还是要有动手的意思，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 这让周贺感觉这俩人开始目无王法，大喊一声住手，随后一阵警笛的声音响起，下来两个年轻警察，将他们两个全部带回派出所。 经历过这一幕，周围看热闹的人全都老实了，纷纷四散而去。 周贺看着人都走光了，叹口气满脸的无奈。 当他无意间看到我时，冲我打了一声招呼。 “出来买年货啊！” 陆小灵也认识他，嗯了一声问道:“这都快过年了，你们还没放假吗？” 周贺哈哈一笑说:“放啥啊，过年了，这事情就更多了。” “你没看这么多人逛集市，刚刚还要吵架的。” “我们是一刻都闲不下来，这集市也得定点规矩，不然就乱成一团了。”
